在蒼藍號深處的倉室,只有校長臨時密鑰才能獲準進入。
倉室內空無一物,鄭卿與帕蒂看到一個巨大的電子計數器懸浮在空中。
滴滴的響聲,跳動的很有節奏感:
00.0.62.146.13.89.46
00.0.62.146.13.89.45
00.0.62.146.13.89.44
……
隨著每一次‘滴’聲,計數器最後一位就會少掉一個數字。
鄭卿大概猜到,還是不敢確認:
【這是計時器?】
吉斯特點頭:
〈這就是歲月時鍾!當時鍾倒計歸零,就是柯洛斯恆星氦閃爆發,文明滅亡的那一刻。〉
鄭卿已經看懂了:
【你是說,還剩下六十三年不到?】
吉斯特默認。
鄭卿有些驚駭加疑惑:
【你是認真的?這時鍾也是認真的?】
吉斯特重重點頭:
〈歲月時鍾,是根據人口增長,資源消耗,恆星能源開采速度、政策變化等多方面因素,綜合生成預判出來的一個測值。歲月時鍾工作的很認真。〉
鄭卿品出了問題:
【但歲月時鍾也只是根據當前狀況的數據分析,如果情況變了呢?】
對於鄭卿的問題吉斯特也有所準備:
〈如果現實情況發生變化,歲月時鍾的預估參數也會發生變化。它並不是一個絕對定值。〉
鄭卿還是不能接受:
【但它只是個時鍾,只是個機器,又怎麽能估算出恆星的命運與人類的命運?這也太兒戲了!】
吉斯特面露正色:
〈你以為歲月時鍾是部機器?不!時鍾的背後,是數以百萬記的新歲月派人,潛入各種危險境地,收集各種各樣的情報信息,最後通過光子區鏈匯總,歸攏一起後推算出來的。〉
〈有些情報是公開的,有些是用命才能換來的……〉
就在此時:‘嘟嘟!’
一陣機械音,歲月時鍾停了一瞬間後,數據重置:
00.0.64.000.00.00.00
00.0.63.197.17.99.99
00.0.63.197.17.99.98
00.0.63.197.17.99.97
……
【這是怎麽回事?】
吉斯特看了一會,數據已經穩定了才回答:
〈歲月時鍾,會根據情報的變化而重置數據,應該是已知情報或者未知情報發生了變化。〉
【是不是增加了一年多?】
吉斯特搖頭:
〈其實並沒有,時間數值只是根據情報變化而調整預測值。這事情經常發生。我畢業時,第一次進來這裡,柯洛達姆人還沒有曲率推進器,當時我看還有四百多年。〉
鄭卿沉默了,什麽想法都沒了。
現在離開吉斯特畢業才一百五十年,歲月時鍾數值卻掉了三百多年……
吉斯特看到了鄭卿的擔憂,卻寬慰:
〈也不用太擔心,自曲率引擎開發後,歲月時鍾也進入了穩定期,基本都在一兩年的范圍波動,有壞事也會有好事,比如剛才。〉
〈你們看,是一條公開情報:柯洛達姆星環城市群人口出生率下降18.6%〉
鄭卿也不管這條消息多麽令人振奮,把內心的擔憂問出來:
【校長!我們還有時間麽?】
吉斯特沉默了一會:
〈只要我們從現在開始努力,起碼你們還有時間!再次邀請你們,願意成為我的同伴麽?〉
鄭卿看了看帕蒂,帕蒂也知道無法阻止,也只能無奈的陪著鄭卿點頭。
【我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