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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瀧訣》第118章 何謂傷心
山林間有百鳥齊飛,是發生了什麽事嗎?越千瀧看著窗外的景致,天色好像一下陰沉了,隱隱有風雨欲來之勢,怎麽搞的,剛剛還是晴空萬丈啊。難不成?越千瀧趕緊跑到了二樓房間,齊衍不在,凰滅也不在,一定是山腳下那邊出事了。

   “主上……”

   在虛境中的柏皇滿臉憂色,那人在催動體內的人皇之息,而現在的齊衍滿身凶煞,這人皇之息於他來說已不是過妙事。

   “主子果然神勇,看來不用我們幫手,主子完全可以敵過這小女子。”

   “可現在的主上已經被蒙了心智。”

   栗陸愣了愣,“蒙了心智?那有什麽關系?只要打贏就好了。”

   柏皇迷惑了,伏羲神上殘留在世間的神力可不是這樣用的。

   這人比之前變強了不少,暮昭明周遭的五靈之障已經開始破裂,這一路下來她只能固守,絲毫沒有進攻機會。而現在的這個齊衍雙目凶煞,起手一道天劍降魔再壓而下,暮昭明實在硬抗不住,稍有松懈那法障便盡數碎裂,齊衍道道劍氣襲來,被劍氣所傷的她重心不穩,翻身便由半空往下跌去。暮昭明神思恍惚將要暈厥,她忽而一笑,罷了,若這是最後她也算是為那承諾死守到底了,她隻盼著齊衍能一直顧念和凰滅的師徒之情,如此一樣,至少那人不會落得跟自己一般下場。

   “昭明——”

   一聲呼喊後她便落進了一個懷抱裡,暮昭明本以為是厲染,可看清之際她眼神顫栗,臉上是萬般的不信。

   “世尊?”

   這人依舊情聖冷穆,就和自己百年前在七絕台見到他時一樣,從那時候起暮昭明便日夜苦練,因為師父說只有自己成為了太華的掌門,才有資格和那人說說話,可也只能是說說話而已。

   比起由這人親自教導的齊師弟來,自己又算作是什麽呢?

   兩人平穩落地,凰滅看著暮昭明的眼神中也有一絲關切,“怎麽樣?”

   “我……世尊大人,弟子沒事。”女子有些呆愣,這些天想好的那些話一下都記不得了。

   “師父!你怎麽來了?”

   “我來不得嗎?”

   “不,我不是這意思。”

   “若非親眼所見,我定不信你會殘害同門。”

   齊衍頓時怒火湧起,辯駁道:“師父,是暮昭明和厲染將你囚禁在滅境中的,你為何還要偏幫於她?況且,方才是暮昭明逼徒兒出的殺招,我若不還擊早就命喪於此了!”

   “昭明,你說,這人到底有何罪狀。”

   女子掃了一眼那人,猶豫片刻後方將重謹、梓兮、還有太華的變故都如數道來。

   “如此一來,你還有何要辯解的。”

   齊衍登時跪下了,求道:“師父,我的確錯手殺害了梓兮,也的確為打開滅境毀了太華山,但這些都不是徒兒所願的,重謹和其他太華弟子的死和弟子沒關系,這都是暮昭明和厲染刻意陷害,他們將徒兒封印在太華秘境中,早就對徒兒懷著殺心了,徒兒是迫不得已才……”

   “夠了,”凰滅打斷道:“你傷人毀山已是事實,竟然還毫無悔改之心。”

   齊衍聽後立馬叩拜,說:“是徒兒錯了,我不該傷了同門不該傷了師姐,師父,這些徒兒不會再犯了,要不……我這就回太華山去幫著弟子們重建凜曜城,只要師父能寬心,您要徒兒做什麽都可以。”

   在虛境中觀望的栗陸雙手成拳,怒視道:“這個師父怎麽這麽不通人情?咱們主子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這麽低聲下氣的求他祈他?我看他才不配做咱主子的師父。”

   “栗陸,這是主子的私事,你不可插手。”

   男子閉了嘴,可拳頭還是沒松開。

   殺,還是不殺呢?

   最終凰滅開口:“我不想傷你性命,你便在此自廢吧。”

   自廢?!虛境中的幾人和齊衍都是一驚。

   “師父,您是要徒兒廢了一身修為?”

   “如此一來可保你不再傷及無辜又不至於要你性命,這樣處置甚好。”

   甚好?齊衍整個身體都僵在原處,竟不知是該哭還是要笑。他日夜勤學術法,之後又苦苦尋找這人四十來年,現在好不容易將這人救出來了竟然是換來這等結局?齊衍一低頭,只看到了落下的眼淚。

   很多年以前,那人曾經問過自己到底什麽是傷心,又到底什麽是動怒?他那會兒年幼,看著被這人如數燒盡的桃林後心裡隻想著,唯願這人永遠也不要知道傷心、動怒的滋味,現在齊衍卻後悔了。凰滅是仙身,本就不來自凡塵,他早就說過自己形同草木,除了天地大道外是不明白凡人的七情六欲的,齊衍之前一直不信,現在才恍然信了。那麽年的師徒情誼在凰滅心中原來不過如此,即便自己把它看得再重,那人也不過視為鴻毛。

   齊衍在凰滅身前恭恭敬敬的拜過三拜,可惜,此時的齊衍看不見那人眼中的掙扎,凰滅的心虛亂了,他也慌了,不過只在那短短的一瞬間。

   “齊衍這一身修為全部承蒙於師父,若師父要收回,徒兒絕無多話,也不會再作辯駁,只是這修為既然是因師父而起,就再請師父拿回去。”

   這人是要自己親自動手嗎?

   暮昭明上前一步,看了看凰滅的神色,他竟猶豫了,跟四十來年前一樣,不過當時的凰滅正猶豫著要不要在離開前取了齊衍性命。

   “好,便如你所願。”

   聽著這聲回應,齊衍一下心如死灰。

   “那往後阿衍還可以留在師父身邊嗎?”

   凰滅露出了一絲困惑,“若不可呢?”

   “如若不可,還是請師父了斷了徒兒性命,徒兒絕不會有半分怨懟。”

   凰滅似做了一刻思量,但他未做回應,再上前一步便以兩指點在了齊衍眉間。齊衍頓時如遭冰噓火焚,全身筋脈好像都要爆裂開來了。

   毀去這人修為又如何?暮昭明在一旁想著,齊衍體內還是流有人皇血脈,他的破軍命格還是不會有所改變,這一次凰滅還是沒能做到。

   “師父……”

   凰滅皺起了眉,那人明明沒作反抗,可為何自己卻覺得如此吃力,他之周身好像正要被那人體內的人皇血脈所吞沒一樣。凰滅閉上眼睛,正凝神靜氣,這次是他操之過急了,他剛從滅境掙脫而出,靈力幾乎衰竭殆盡,若現在要廢齊衍修為怕是要自損的。可既然他已經運功,便不可中斷。

   “世尊!小心——”

   暮昭明開口便看見一道紫雷閃過,她一下失了力氣的往前倒在了凰滅肩頭。

   “栗陸!誰讓你妄動的?”

   “妄動妄動,我再不出手咱主子就要沒命了,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主子送死嗎?這事就算主子答應我也不答應!”

   重擊中凰滅一下收手,齊衍也被震開了十來米開外,方才那驚雷之力由他和暮昭明的身體雙雙貫穿而生,他現在已是五內俱竭了,於是凰滅身體一曲便跟暮昭明一起半跪下地來。他喉中湧起的甜腥噴薄而出,隻將暮昭明身著的水色衣裳都染紅了。

   他扣起女子手腕,感到氣息將盡時便馬上驅使周身所有靈力由這人掌中灌入。然而女子卻一下握住了他的手,隻搖頭說:“世尊,不用再浪費您的靈力了,昭明知道自己大限已至。”

   “我是仙身,為何要替我擋?”

   女子自嘲的笑了,“對啊,世尊……是不會死的,可剛才,我就是忍不住,就是不想看您被它所傷。昭明……昭明,實在是愚,愚不可及。”

   凰滅握住了她的手,他心中一動,好像胸前藏著什麽東西,正壓得他說不出話來。

   “你是天分極高的弟子,也是太華最為年輕的掌門,怎可這樣妄自菲薄?”

   暮昭明勾起了唇角,好像是用盡了一生的氣力,說:“能,得到世尊的誇讚……弟子,弟子很……很開心……”

   不過,她的確愚不可及,竟然對這樣一個遙不可及的‘神佛'產生了凡人的感情。此後一生,她便只是依照這人所望的,也像一尊泥塑般在太華度過了百年。不過此生只要能活成凰滅亡所需要的樣子,她也就無劇烈了。

   “世尊,對不起……我沒能完成對您的承諾,我沒有看護好阿衍,沒有……沒守護太華……厲染,還有其他弟子樣,都……”女子已說不出話來,她的眼神開始散了。

   凰滅再度給她輸著靈氣, 道:“太華之事交由我便可,昭明,你已然做得很好,為師很欣慰,對你也很感激。”

   為師?女子眼中盈出了淚花,她曾經數次懇求凰滅收自己在門下,可凰滅從來不允。

   “師,師父……”

   凰滅扶著這人的肩膀,緩緩將這人抱在了懷中,他鮮少做這種事,當聽著耳邊的那一聲聲‘師父'時他覺得眼下一濕,原來是自己流淚了。良久之後,凰滅才松開懷來,深望著這已經離世的女子,原來這就叫傷心嗎?即便他已將周身靈力輸盡,暮昭明也不會再睜開眼睛,也不會再叫一聲‘師父'了。凰滅覺得萬分後悔,曾經這小姑娘總在七絕台下等著自己,可每每見到她時,自己也不過隻說寥寥幾字。

   凰滅喉頭一湧,又吐出幾口血來,他覺得視野模糊,連天都暗下來了。

   “師父!師父——”

   他怎麽疏忽了?方才的那驚雷之力來自洪荒,即便自己是仙身也會被它傷及內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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