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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的學校禮堂已經變成了新的教學樓,四個人走到這裡站了一會兒,這裡就是十三年前他們認識的地方,張麗忽然提議四個人重演一下當年從禮堂出來後的情景,相視一笑後幾人都同意。
當年他們從禮堂出來,王宇揚和簫睿送她們兩個女孩子回宿舍區,現在那條路還在,只是柏油馬路取代了當初的黃土路;張麗和王宇揚並排走在前面,簫睿在他們身後幾步遠,陸勝男在簫睿身後幾步,那夫妻兩重複著當年的交談,簫睿和陸勝男默默走著。
走了幾步後簫睿忽然站住,回身大步走到陸勝男面前站定,看了她片刻後將她擁入懷中,低磁的聲音在她耳畔傳來:“陸勝男,我再也不要你跟在我的身後,看不到你心裡很難過,我隻想和你攜手同行!”
說完牽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張麗和王宇揚回頭笑了起來:“簫睿,當初你倆可是就這樣跟在我們身後快兩個月呢,現在連幾步都不願意了麽?”
簫睿苦笑:“現在想起來,當年我居然那麽白癡的錯過陸勝男兩個多月,只知道給你倆當電燈泡了;你們倆也好意思,只顧著自己甜蜜,怎麽不提醒我們倆?”
張麗大笑:“那是你自己夠笨,你也不想想,陸勝男那時候那個呆傻的樣子,我就是提醒她,她也不會相信你喜歡她,更不要想讓她主動和你表白了。”
簫睿想了想,確實是,張麗真的沒有說錯,那時候他向自己的傻姑娘表白,她不就是不相信,一個星期都沒有反應;笑著讓那夫妻倆自己去追尋當年的腳步,他也牽著陸勝男走他們當年走過的路。
到了操場上,當年的籃球場依然在,只不過由原來的黃土地變成了現在的草坪,場上正有幾個學生在那裡比賽,看了一會兒後簫睿輕笑:“陸勝男,你那時候就知道呆呆看書,知道嗎?我那時每投進一顆球都會回頭看你,以為你會為我喝彩鼓掌,結果每次回頭都是失望。”
陸勝男也笑開,她當年是真的呆傻,別的戀愛的同學眼睛都會盯著自己的喜歡的人,當時籃球場上有多少女孩子的尖叫聲,唯獨沒有她的聲音;看了看身邊的人,因為是休假,他今天穿了一身偏運動風格的休閑裝,腳上正好是一雙運動鞋,不由開口:“那你現在去和他們打一場吧,我一定會看著你,為你喝彩?”
簫睿走進場內,遠遠指著陸勝男和場內的幾個同學說著什麽,很快便有一個同學走到邊上的休息區,場內的幾人又活動起來;簫睿在場內來回跳躍,很快就看到一個男孩子將球傳給他,一個三分球漂亮的投入籃筐內,陸勝男雙手並在嘴邊看著他大聲歡呼,場內高大的身影回頭看著她笑開,又投進去幾個球後才和那幾個同學道謝,腳步輕快的走到陸勝男身邊。
給他擦去額邊的薄汗後兩人牽手沿著跑道走著,陸勝男輕笑著看他問起:“你是怎麽和學生們說的?”
“我告訴他們你是我的未婚妻,是他們的學長,當年在學校時你沒有為我喝彩過,現在想找回遺憾,他們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呵呵,我以前怎麽就沒有好好看呢,你打籃球時原來這麽帥。”
輕輕刮了刮她翹挺的鼻頭,簫睿的眼裡都是寵溺:“是吧?看看你,錯過了看我最帥的時候;可是現在開始也不晚,陸勝男,以後的時光裡,你要一直只看我一個人,知道了嗎?”
雙手抱著他的胳膊,陸勝男嬌笑:“好,以後我的眼睛裡就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叫簫睿。”簫睿滿意笑開。
“簫睿,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牽手?”
“當然記得,就是我和你表白後,隔了一周你居然沒有反應,然後我去你宿舍找你,就是在這個操場,我牽著你的手說我喜歡你。”
陸勝男眼神迷蒙,那時候他對自己說的話仿佛就在耳邊,軟聲笑起來:“是呢,我那時候的反應真的夠遲鈍的;我記得那天我們繞著操場走了一圈又一圈,後來下起了小雨,你還是牽著我不放開;一個人一生中總會因為一個人喜歡上什麽事情,而我,因為簫睿,喜歡上了下雨天。”
簫睿的心頭又泛起絲絲縷縷的疼,牽著她走出操場,在一棵垂柳下站定,樹下密密麻麻垂下來的絲絛將他們的身影遮住;擁她入懷便吻上她瑩潤的唇,輾轉繾綣,很久後看著她的眼睛開口:“陸勝男,我真的很笨,那時候明明很早就喜歡你了,卻只知道跟在王宇揚他們身後當燈泡,白白錯過了幾個月和你甜蜜的時間,後來因為家裡的事情去了首都,又和你錯過了這麽多年,我們好像一直在錯過;幸好,現在我們在一起了!這些年,我和以前不一樣了,你比當初更加優秀;不管我們在錯過的這些年經歷過多少人和事,幸運的是我們的心中只有彼此,陸勝男,我再也不能沒有你!我也想像王宇揚稱呼張麗那樣,以後隻叫你老婆;陸勝男,我愛你,嫁給我,好不好?”
陸勝男抬頭,眼前的人正低頭看著自己,狹長的鳳眼裡全都是自己的影子,定定看著他,很久後軟軟回答:“好!”
簫睿抵著她的額頭低低笑開:“陸勝男,我愛你!很愛很愛!今晚回家了我就和伯父伯母說,他們如果沒有意見,這次就當著你的家人面訂婚吧?春節時我們的新房子應該裝修好了,我們就在春節假期結婚好不好?”
“好。”
晚上四個人就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吃飯,簫睿說了自己求婚成功的消息,氣氛馬上熱鬧起來,張麗感歎:“你們倆終於要修成正果了!”
王宇揚也跟著祝福他們,提議四個人喝杯酒慶祝一下,放下酒杯後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再看向對面的兩人說:“我們四個人同一天同一個地點認識,簫睿是我最好的哥們兒,陸勝男是張麗的閨蜜;我和張麗是幸運的,一見鍾情,又一路牽手走到現在,還有了一個漂亮乖巧的女兒,你們倆卻是好事多磨,幸好,你們還是走在了一起;真好,我們四個人還是在一起,以後的日子,我們都要一直幸福下去。”
四個人,一對夫妻,一對情侶,眼中都只有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包間裡彌漫著幸福溫暖的味道;一時是笑聲,一時是感歎和淚水,回味著這十三年走過的點點滴滴。
離開餐廳時簫睿和王宇揚都有些醉意,張麗扶著王宇揚上了車後對著陸勝男喊:“陸勝男,明天給我電話,我和王宇揚一定要參加你們的訂婚宴!”
“我回去和家裡人商量好了就通知你,我和簫睿訂婚怎麽能少了你們倆呢?快回去吧,路上開車慢一點。”
陸勝男上車後見簫睿眯著眼半靠著座椅,便靠過去給他系好安全帶,卻不防被他緊緊抱住,低啞的聲音傳來:“陸勝男,我很幸福!”
拍了拍他的肩,在他額頭輕吻一下後陸勝男也低軟回答:“嗯,我們很幸福。”
系好安全帶後發動車子,夜色下從學校回家的道路熟悉又陌生,可她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安定,因為身邊有他。
到家輕輕開門, 陸父和陸母正在客廳看電視等著他們,陸勝男簡單說了幾句就讓簫睿去衛生間洗漱,他卻坐到了陸父和陸母對面,眼神清亮的看著二老開口:“伯父,伯母,我今天和勝男求婚了,她已經答應,我知道她是您們的寶貝,她的終身大事肯定要您們同意;我父母去世的早,我自己奮鬥多年,不敢說以後讓勝男衣食無憂,但我肯定會盡我所能讓她幸福;我在首都有幾套房子,在H城也買了一套別墅,在勝男的名下,正在裝修,大概春節前就可以住進去了,您們能同意將勝男交給我嗎?”
陸父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當然知道女兒的心思,從小看著她長大,知道她什麽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和堅持,雖然她看起來溫軟沉靜;眼前的年輕人是女兒這麽多年第一次帶回家給他們看的人,那必然是女兒已經認定的人,不管這個人怎麽樣,都是女兒自己的選擇,他當然不能再說什麽,所以隻點了點頭。
陸母笑起來:“那個,簫睿啊,我們家勝男其實有很多缺點的,我們做父母的當然不會計較,你如果真的喜歡她就要一起喜歡她的這些缺點,能做到嗎?”
簫睿鄭重點頭:“伯父伯母客氣了,在我的眼裡,這世間任何一個人都不及勝男一分,您們有一個很優秀的女兒,而我也是這個世上最幸運的男人,能夠得到勝男和您們的認可。”
陸母當即很自豪的笑開,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很會說話,很快,幾個人便商定了隔一天訂婚,接著聊起了訂婚時的細節;陸勝男坐在一邊看他們聊得熱鬧,忽然有些恍惚,自己居然就要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