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凱趕緊解釋:“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讓你換一個地方住。你既然沒錢租房,就暫時用我的,等你以後工作了,就不需要我幫忙了。”
女孩急得有些氣喘:“可···可你還是要讓我走···”
劉成凱一副無奈:“對不起,請你理解我的難處。”
女孩無語了,只能發出粗粗的氣喘聲,高聳的胸部頻頻起伏。
劉成凱弄不明白女孩為何如此激動,愣愣地盯著她的表情,心裡不由暗自打鼓,難道自己做法不妥嗎?
女孩終於做出了反應,一個急轉身掩面就往外狂奔——
劉成凱始料不及,趕緊站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手裡捏著的幾張‘大團結’,然後抬頭大喊:“姑娘要去哪?”
女孩忿然回了一句:“你執意要轟我走,那我還賴在這裡幹嘛?”
“錢!你把錢帶上!”
可是,女孩不再回答他了,瞬間跑遠了。
劉成凱不得不追出門去,女孩的身影已經從前面的胡同口消失了。
劉成凱呆愣了片刻,不得不邁著像灌鉛的雙腿走回了屋裡。
當他再次坐回原位時,心裡失落到了極點,把腦袋深深埋下去,一種莫名的傷感油然而生。
其實,如果他剛才要是想追上去,肯定能追上那個女孩,但他當時大腦有些短路或者乾脆沒有那種勇氣,只能眼睜睜由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樣的結果也好,省了自己很多麻煩。”
他最後隻好用這樣的自言自語來自我安慰,希望自己的情緒從陰霾中解脫出來。接下來,他開始做離家的準備。
過了中午,他的眼皮有些發沉,意識到自己昨晚睡眠太少,身體來找自己的後帳了。
他一頭把自己扎到了床上,盼望睡上一覺來減輕內心揮之不去的傍徨。
可是,他的腦袋剛沾上枕頭不久,就在似睡非睡的狀態時,就聽到‘咯吱’一聲,外面的門似乎被撞開了。
劉成凱頓時一愣,自己明明把房門從裡面反掛上了,怎麽會被打開呢?
他想起身看個究竟,但感覺身體一陣疲軟,居然動彈不得,隻好側耳聆聽外屋的動靜。
可是,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息,就連腳步聲也沒有,難道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就在他納悶的時刻,這間臥室的門也被推開了,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是被一陣毫無聲息的風給吹開的。
劉成凱瞪大了雙眼,但還沒有起身,一雙驚懼的目光緊緊盯著門口。
一個白衣女子隨即飄進了臥室——
劉成凱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炸裂了,全身的神經都緊縮為一團。
女子徑直奔到床頭,那雙杏眼跟他四目相對。
姑娘你回來了?
劉成凱立即認出這個白衣女子居然長著那位落難女孩的面孔,驚懼的表情瞬間轉變為一副驚訝。
白衣女子的目光充滿了幽怨,與他對視片刻,轉身飄離——
劉成凱感覺自己的身軀也輕飄起來,立即跟進。
白衣女子並沒有停頓,很快置身室外。
他完全身不由己,隻好順著的節奏,想超越對方。可是,白衣女子的身形不緊不慢,始終讓他沾不到一點衣角。
姑娘要帶我去哪裡?他心裡發出這樣的呼聲,可嘴巴卻張不開。
白衣女子同樣一言不發,沿著門外的胡同往街面上飄移——
他緊張得張大了嘴,
感覺自己就像騰雲駕霧一樣,眼前只是那些熟悉的街景朦朧地往身後閃—— 不知飄移了多遠,白衣女子突然停了下來,並慢慢轉過身來。
他也被動地停下身子,下面的那雙腳終於感覺落到了實地。
當白衣女子跟他再次打個照面時,的的確確就是那個女孩的面孔,只不過氣色跟跑出去的時候有些不一樣,更別說這一身裝束了。
他面對著她剛想開口,不料發現她把輕飄飄的身子閃在了一旁,而在她的身後卻是一群圍觀的行人。他驚疑地把注意力聚焦在那些圍觀者身上,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因為他們是圍觀前面方向,並且指指點點。
好奇的他立即擠進人群,要看個究竟。
結果,他發現這些行人正在圍觀一個車禍現場。一個女子躺在血泊裡,周圍地面都被鮮血染紅了,但周圍只有圍觀者,卻沒有任何肇事的車輛。
他隻好詢問身邊一個老頭:“大爺,這是怎麽回事?”
老頭的表情充滿了恐怖,語音充滿了憐惜:“唉,真是太慘了,這個姑娘正失魂落魄往前走, 卻被一輛大卡車撞個正著。”
“那輛卡車呢?”
“跑了。那個司機一看把姑娘撞得這麽慘,就開車逃之夭夭了,還又重重碾壓了一下姑娘。
劉成凱心裡一沉,不由俯身仔細打量那個可憐的受害者。
車禍女子的身軀果然是被壓扁了,並且血肉模糊,但那顆腦袋還完好無損,透過凌亂的長發,還可以觀察到受害女人的面孔。
他乍一看,覺得受害女子有些面熟,便壯著擔子再湊近一些,發現愈加熟悉,乾脆俯身細看——受害女子那雙眼睛死不瞑目,眼眸幾乎快鼓出眼眶了,並且瞪著與她相對的他。
結果,他的頭皮突然一涼,渾身就像觸電一樣戰栗起來。
“這···這個女子怎麽會跟白衣女子長得一摸一樣?她倆到底誰是那個女孩?
當劉成凱通過受害女子血肉模糊的身軀辨認,發現她的裝束跟今早跑出去的女孩一模一樣,即便被鮮血汙染了很多,但服裝顏色和款式跟女孩的別無兩樣。
劉成凱不敢再面對了,立即回身分開人群擠出來。
那個白衣女子已經蹤跡皆無。
他的心瞬間炸碎了,從所未有的恐懼侵襲周身,令他瑟瑟發抖。他拔腿想逃,要遠離恐怖,可是雙腿仿佛僵硬住了,舉步維艱。
不要呀!他的內心發出歇斯底裡,可嗓子眼卻把呼聲死死禁錮住了,令他的五髒六腑都快憋炸了。
他愕然瞪圓了眼睛,眼前的景物如初。
他坐在床上良久,依舊驚魂未定,剛才經歷的一切似夢非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