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建軍目前不僅在勝通公司,就是在整個德江,也算是熱點人物了。他雖然回來不長時間,但整個勝通公司的員工都已經熟識他了。
保安立即表態道:“您先略等片刻。我現在就去幫您去叫他。”
左建軍自從早上在雪梅的公司門口見她一面後,就知道她跟劉成凱的關系幾乎是瓜熟蒂落了。他心裡雖然痛苦和失落,但絲毫沒有什麽可以埋怨的。他知道劉成凱的為人,知道雪梅跟著他,不會吃虧的。只要雪梅能夠幸福了,他左軍也應該適時退出了。他正在向公司申請第二次出國務工的機會。
當保安進來告訴他,有一個男子來找他時,他開始並沒有太在意。可透過窗戶向大門口一俯視,他立即認出了來人正是劉成凱。
他猶豫了一下,就親自下樓出來見對方了。
當劉成凱看到左建軍從大廈裡走出來時,也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已經四年多沒見面了,他發現左建軍變化實在太大了,經歷了數次的生死考驗和歲月磨礪下的滄桑,左建軍早已經脫去了當年的一些稚氣,顯得老成多了。
“劉大哥,是您來了?”左建軍還沒有走近劉成凱,便遠遠地打著招呼。
劉成凱見他對自己毫無芥蒂,甚至要比當年見自己熱情多了,頗感意外。
他也寒暄道:“建軍,你還好嗎?”
左建軍苦笑道:“還行吧。總算撿回了一條命。”
劉成凱安慰地口氣道:“我也聽說了你的事跡,總算平安脫險。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
“哈哈。但願吧。”
“建軍,咱們好久不見了。你現在有時間嗎?咱們能在一起好好聊聊嗎?”
左建軍點頭道:“好的,我也正想找劉大哥談談了,您就去我的宿舍談吧。那裡比較肅靜。”
劉成凱點了點頭,便跟著左建軍走進了大廈。
左軍的臨時宿舍就在大廈的12層,他倆通過電梯,很快就到了那裡。
劉成凱進屋坐定後,左建軍又給他倒了一杯水。劉成凱道了一聲‘謝謝’,便接過了水杯。
他等左建軍也在對面坐好後,便先稱讚了一下這間宿舍:“勝通真不愧是家大公司啊,員工宿舍都裝修的這麽講究。
左建軍不由得苦笑道:“這哪裡是宿舍呀!這原來是一間文件存儲室。我只是臨時借住幾天,以後還要去工地忙活。公司因為我的特殊遭遇,才破例騰出這間房讓我住的。”
“哦,你還要哪裡工地?”
“勝通是一家大公司,工地遍布國內外,我還是想申請去國外工作,那裡的工資和補助都很高的。”
:“怎麽?你還要出國嗎?”
“是啊。我已經都習慣了,在這裡又無牽無掛的。”
“怎麽叫‘無牽無掛’?你不是一直找雪梅嗎?”
“當我知道她現在很安全很幸福時,心裡就沒有牽掛了。”
“我和雪梅的事,你都知道了嗎?”
左建軍毫無掩飾道:“我今天早上在廣陽公司見到您倆了,看到她對您很依戀,我心裡也就踏實了。”
“你現在知道雪梅和我的關系,難道就不怨恨我們嗎?”
左建軍連連搖頭並鄭重道:“我知道自己當初對不起雪梅,聽那位女警察說,她吃了很多苦,遭遇了很多危險,全靠您的幫助和保護。我對您是萬分感激。”
劉成凱吃驚道:“可我對她是有目的的,現在要把她據為己有了,
你就不怪我嗎?” 左建軍黯然搖搖頭:“劉大哥,說實在的,我心裡一點不介意,那是假的。可我一離開她,就整整四年了,對她一點責任都沒盡到,還有什麽資格去責怪給她新生的您呢?我沒有把您當情@敵。您保護了她,也就是我左建軍的恩人。當初,是我把她帶出來的,如果她遭遇不測了,我還有什麽臉面苟活下去呀!”
劉成凱從對方的表情裡,讀出了真誠,回想起當初自己接觸雪梅時,他表現的醋意相比,他確實成熟了。
“我如果跟雪梅結婚了,你會去喝我們喜酒嗎?”
“我倒很想親自在她面前表示我的祝福,可是,我不想參加您們的婚禮。”
“為什麽?你還是放不開吧!”
“劉大哥, 您誤解我了。我是怕雪梅見到我,心裡會難受。我了解她,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孩子。自從看到電視台對我的專訪,她已經夠難受的了。我怎麽還能再當面刺激她呢?”
“可你既然知道她已經有了歸屬了,為什麽還要把那些書信帶給她?不知道她看到那些信,會感到為難嗎?”
“劉大哥,請您不要怪我。我要知道她跟您在一起,就不會配合電視台錄製那期電視新聞的。我既然已經在新聞裡展示裝滿書信的箱子了,就想交給她,您知道嗎?這些信雖然都是我寫的,可它們就像我的寶貝一樣,由於寄不出去,我就始終帶著它們,就仿佛看到了她在眼前···”
左建軍剛說到這裡,感覺有些失口,又連忙表示歉意道:“對不起。我當時並不知道她由您照顧,心裡非常牽掛她,所以,我為了找到她,才配合電視台拍攝的。而委托那名女警察把書信轉給她,當時還不知道她跟您在一起,以為她還在生我的氣。我也不清楚剛把信交出去,電視台就播出那期新聞了,而且反響又那麽大。”
左建軍越顯得厚道,劉成凱心裡就越發堵,最後隻好點點頭道:“好吧。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你也看開點,咱們就聊到這吧。”
當劉成凱起身要離開時,左建軍突然說了一句:“劉大哥,請您等一會,我托您帶一件東西交給雪梅。”
左建軍說完,就先走出門去了。
劉成凱隻好又坐了下來。
他心裡充滿了好奇——左建軍還有什麽東西要交給雪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