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酋長也是文化人,跟左建軍有一些共同的語言.在肖月的翻譯下,左建軍跟他談得甚是投機,酋長在這個部落裡讀書最多,而其他的部族成員幾乎都是文盲,他平時很少有知己朋友,今天跟左建軍聊得格外高興,不停地向他勸酒。
在這個有些落後和封閉的原始般的部落裡,左建軍難得遇到一個很懂世事的學者,也很豪爽地侃起來了,但他焦急回到工地,便趁機向酋長請求幫助。
酋長自然痛快答應了他們的請求,但又講道:“這裡距離首都還有二百多公裡,政府軍正在跟盤踞附近的反政府武裝進行零星交火.現在交通很不方便,我們采購貨物都不去那裡了。您們先住幾天,等一有合適的機會,我一定送您們走。”
“謝謝酋長大人了!我們得到酋長的如此盛情款待,真想多呆幾天。但是,我們是從工地突然走失的。我們的領導一定會很著急。他們不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如果把消息傳到我們祖國的親人耳裡,那就更嚴重了。所以,我們必須盡快趕回去才行。”
看到左建軍如此堅持,酋長最後隻好說道:“我看這樣吧,最近我們部落附近常有政府軍的巡邏車隊經過,等到他們再來時,就把你們交給他們,由他們護送你們回首都吧。”
“真的嗎?那太好了!”肖月聽了酋長的話,不等翻譯過來給左建軍聽,她先興奮地用英語喊道。
左建軍看肖月挺興奮,連忙問怎麽回事,肖月才把酋長說的情況跟他說了。
左建軍也興奮道:“如果有政府軍護送我們回去,那就太好了。”
等酒宴散了後,肖月在帳篷裡呆不住,便請左建軍陪她出去溜達一會。左建軍也感覺悶,就同意了。他倆一起走出了帳篷,並向附近轉悠一下。
這裡一切對他倆都是新鮮的,左軍和肖月邊走邊聊,不知不覺走出了很遠。
他們很快發現,距離他們所住的酋長的駐地不遠處,還有一些部族成員的閑散居住的帳篷群。
但是,那些住人的地方跟酋長的駐地比起來,簡直就像城鄉差別那麽大。那些帳篷非常原始和簡陋,幾乎就是幾個木杆子支起一塊遮陽布一樣,看到當地如此落後,左建軍和肖月都禁不住發出了感慨。
這時,他們看到了當地的婦女和兒童,那些兒童幾乎不穿什麽衣服,只是胯部圍著一塊簡單的破布頭,而再看那些婦女,左軍和肖月都不禁有些臉紅。
原來,她們雖然下身圍著粗布,算是裙子吧,但是上身跟男人一樣。肖月不敢再看了。她趕緊拽著左軍往回走。
左建軍也不好意思了,便掉頭跟肖月往回走——
可是,剛往回走幾步,他們被眼前的一幕情景驚呆了!
就當左建軍和肖月轉身往回走的一刹那,只見有四個當地婦女在距離他們幾十米的地方,肆無忌憚地撩起裙子方便,四周毫無遮擋的地方。而且,她們也應該看到左軍這個外國男人,可是她們毫無介意。
肖月幾乎要嘔吐。她一下子把自己的俏臉埋在了左建軍的懷裡,並伸出右手去捂住他的眼睛,不許他看下去。
左建軍早就不好意思了,尤其當著肖月的面,所以,當肖月用手遮擋自己眼睛時,他沒有躲避,任由肖月捂著他的眼睛。
約過了幾分鍾後,他倆才分開。這時候,那幾個當地婦女早已經沒了蹤影。
“建軍,我感覺這裡太原始愚昧了,真不敢再停留下去了,
還是盡早離開這個地方吧。”肖月在回來的路上,紅著臉對左建軍講道。 左建軍感歎道:“我何嘗不想盡早離開這裡。但你沒聽酋長說嗎?咱們還要等機會。如今這個國家正處於內戰狀態,這裡距離首都又這麽遠,只能等遇到政府軍,才能把咱們安全護送回去。咱們再耐心等一段時間吧。”
“嗯。那咱們以後就別離開酋長的駐地了,那裡倒顯得比周圍地區文明多了。”
左建軍不禁笑道:“小肖,你也別恥笑他們愚昧。其實,現在文明還沒波及到這裡,咱們的老祖宗開始時,也可能像他們這樣呢。等世界和平了,共同發展進步了,先進的文明就會普及到這裡了。到那時,這裡也會是文明繁榮的地區。”
肖月也笑道:“呵呵。沒想到你還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就聽你昨晚吟誦的那首詩吧,不免把愛情想得太浪漫了。但我要問你,你對她這樣牽腸掛肚,那她會想著你嗎?如果她趁你不在時,又心有所屬呢?”
左建軍聽了她的話,臉上又露出糾結的表情。他實在不敢確定,雪梅在無依無靠的情況下,會不會去尋找劉成凱?
他心裡既盼雪梅去找到劉成凱,這樣劉成凱就能給雪梅帶來一些安全的保護。但又怕他倆真的走在了一起。
人生就像是一道多項選擇題,人們往往要在快樂和不快樂,幸福和不幸福之間抉擇···
肖月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她了解左建軍的心結,既希望心愛的女朋友能守身如玉等待自己,也不希望女朋友孤苦無依靠。她這時不該揭他心裡這道疤。
左建軍再也沒有言語,而是默默走回了駐地。肖月也不知說些什麽好,但是,她跟左建軍如影隨行。在這個異邦,左建軍是她唯一的依靠。
接下來,他倆就等待政府軍的消息。
可是不巧,由於戰線的轉移,政府軍很長時間也沒有經過這裡。
他倆難免心裡焦急,隻好不停地催促酋長想點辦法。酋長被他倆催得沒有辦法,隻好派出一個親信,帶著他的口信去尋找政府軍的蹤跡。
這樣又過了兩天,酋長的駐地突然開來兩輛軍用卡車,從上面跳下來幾個軍人,其中就有酋長派出報信的人。原來,這些政府軍遇到了那個酋長親信。他們是聞訊而來。
酋長見到政府軍終於來了,很是興奮,一面設宴招待為首的政府軍軍官,一面派人去請左建軍和肖月。
他倆一聽這個消息, 也是異常興奮,立即去酋長到帳篷去見那個政府軍軍官。
那個軍官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當地人,也出生在這個部落裡。他正跟酋長用當地語言暢談,左軍和肖月就到了帳篷裡。
“這不是肖小姐嗎?原來是你!”那個軍官一見到肖月,不禁用英語驚呼道。
肖月一聽對方認識自己,她心裡很詫異,仔細端詳那個軍官,感覺很眼熟。
“您···您怎麽認識我?我們見過嗎?”
看著肖月迷茫的眼神,那個軍官笑著解釋道:“我在建設醫院的工地附近駐防過,跟那裡的中國人打過交道,肖小姐當時做過翻譯吧,怎麽會忘記我呢?”
一聽軍官的解釋,肖月仿佛記起了這位軍官,確實是在工地打過交道。
這時,這位軍官再一看左建軍,也記起了他,並用英語對肖月講道:“我也見過這位中國先生。他就是工作在那個工地,平時戴著一個藍顏色的安全帽。”
“對、對、對,您的記憶力太好了!說得一點也不錯!”肖月一邊用英語與這位軍官交流,一邊又用中文向左建軍介紹情況,“建軍,這下可好了。咱們回工地的事情有希望了,這位軍官曾經駐守咱們工地附近的軍營。”
左軍對這位軍官也有模糊的印象,一聽肖月的話,他也記起了這位軍官,連忙跟他握一下手,表示再次相遇的喜悅心情。
等他們在酋長那裡用過飯後,左軍和肖月就跟著那些政府軍一起上車回工地了。酋長帶著整個部落的族人們列隊把他倆送到了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