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凱無奈搖搖頭:“小丫頭,你還真能說。”
梁雪梅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糾正道:“我知道哥不是那種膽小的男人,為了我,已經出生入死冒很多風險了,就是不忍心別人去冒險。”
梁雪梅結束了跟劉成凱的通話,還沉浸在即將跟劉大哥相會的喜悅中。但她並不知道,此時的左建軍正為了她,倍受思念的煎熬···
再說左建軍依舊忙於勝通公司在非洲的工地上。盡管肖月每天都出現在他的眼前,但他對梁雪梅的思念絲毫沒有減輕。雖然每次肖月都主動跟他示好,但他始終保持著跟肖月的距離。
工地的工作,漫長而又非常煎熬。肖月因為每天都能跟左建軍打交道,並沒有感覺日子怎麽乏味。她是一個勇敢的姑娘,敢於用槍斃殺窮凶極惡的武裝分子,可卻有點恐夜症。在工地上,又很少有其她的女性,所以,她每晚起夜,依舊叫上左建軍一起陪伴她,也能趁機在夜幕下,共述一些人生感慨。
左建軍雖然對她保持一定距離,但她並沒感覺委屈,反倒覺得他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能夠對初戀女友的感情不離不棄,正是一個好男人的本色。
但她也堅信左建軍的初戀女友,早已經另攀高枝了,決不會再等著他。她有信心去做他的愛情備份。
在那個國家,隨著政府軍的攻勢越來越猛烈,反政府武裝越來越被動,不得不放棄了很多盤踞的地盤,勝通公司在那裡的業務,才得以正常開展。
轉眼三年過去了,勝通公司基本完成了在那個國家的工程任務。左建軍也終於盼來了回國的機會。
當左建軍和肖月等國內人員離開工地時,都顯得興奮無比。他們說說笑笑,把隨身行李都收拾好。左建軍把一些行李都舍棄不要了,但有一個黑色皮箱卻緊緊帶在身上,那裡面到底有什麽東西,只有肖月知道——那是他這幾年給初戀寫的信。
雖然那些信沒有發出去過,但左建軍從沒有停止寫過,幾乎每隔幾天就寫一封,日積月累,已經積攢了一大堆了。他雖然無處寄出,卻很珍惜地保留它們,就是有朝一日,向雪梅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由於離開的工地距離該國機場很遠,所以這支工程隊在一隊政府軍的護送下。他們傍晚在一家二層樓的旅店歇腳。
由於旅店還有其他客人,左建軍等人只能被安排在旅店的地下室裡休息。左建軍跟肖月住隔壁,為了明早繼續趕路,他們便吃過飯,早早就休息了。
雖然肖月平時愛說愛笑,可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她的疲倦盡顯,很快倒在自己的房間裡,進入了夢鄉。
左建軍雖然也很辛苦,但他想到就要回國去找雪梅了,心裡難掩激動之情。他又借著房間裡的燈光,又給雪梅寫了一封信——
雪梅,你現在還好嗎?我不知道這是第多少次給你寫信了,我雖然跟你失去了聯系,但我的心從未離開過你,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你雖然沒有跟自己的娘家有過聯系,但我每次都以你的名義給他們寫信,並且匯款。我能理解你不聯系娘家的原因,但是,他們當初無論怎麽不對,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但你和他們的骨血親情是任何時候都無法分割得了的。我希望你能諒解他們·······
他把信寫好了,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折疊好,並放入了皮箱裡。
轟隆!
正當他要脫衣睡覺時,突然一聲轟隆聲傳入了他的耳畔。
他的神經當時緊張起來了,因為,他第一感覺,這是炮擊聲。 他已經在這個國家工作滿三年了,在這個內戰硝煙不斷的國家裡,幾乎所有人都聽到過槍炮聲音。他也很熟悉了,這是怎麽回事?
正當他驚疑不定的時候,緊接著,傳來了更多的炮聲。他雖然在地下室,但感到了頂棚上的灰塵紛紛掉落了下來···
不好,這炮擊的目標正是旅店。
他立即推開房間門,只見住在地下室裡的其他同事紛紛通過走廊往外面跑。
他反應也很快,並且心裡清楚,萬一這棟二層小樓被炸毀了,那他只能葬身於廢墟中了。於是,他回身拎起那個黑皮箱,也隨著眾人往外跑——
當跑出外面後,他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只見旅店的二層小樓已經挨了數發炮彈,即將要坍塌了,這時候,旅店裡沒炸死的的客人都跑了出來,負責護送他們的政府軍正在旅店外圍設置掩體,與正在向這裡進攻的武裝分子激烈的交火···
他感到驚駭無比,這裡是屬於政府軍控制的范圍,為什麽會冒出如此強大的叛軍力量?
這時候,工程隊的負責人員,正召集大家趕緊上停在院裡的幾輛卡車, 看樣子,這些政府軍已經快挺不住了。
左建軍也奔向了一輛卡車,他先把皮箱扔了上去,自己剛想爬上去,突然想起了肖月,她在哪裡?
“小肖!”他扯開嗓子喊道,希望能聽到肖月的回聲。
但是,這幾輛車裡都沒有肖月的人影。
這時候,一個同事驚呼道:“遭了,小肖還沒有跑出來,她平時睡覺就太死了。”
左建軍一聽這話,他再向旅店望去,那裡已經是一片火海···
就在這時,他們這撥回國人員的負責人也匆忙清點了一下人數,他們這一行十多人裡,唯獨缺少了肖月。
“只有小肖不在,我們不能丟下她不管!”負責人焦急的聲音。
其實,他們這撥人算是萬幸了,由於來得晚,二樓的房間都已經住滿了人,他們只能住一樓的幾個少數房間和地下室了,而旅店一經炮擊,遭殃的首先是二樓的客人。他們有的還在睡夢中,就被炸死了。
此時,旅店已經連續遭到數發炮彈了,但由於都是小口徑的迫擊炮和火箭彈,殺傷力有限。現在,整個的旅店還沒有被徹底摧毀。
可是,面對不斷坍塌的樓體,眼看出入口都快被廢墟掩蓋了,激起的灰塵和硝煙早已經彌漫整個旅店了,這時進去找人,無異於去自找死路。
當負責人連續叫喊誰去救小肖時,左建軍再也不能猶豫了。小肖畢竟在自己身邊工作三年多了,又一同患難和歷險,早已經像親兄妹一樣了,憑著這樣的感情,足以讓他奮不顧身了。他首先跑進了即將塌掉了旅店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