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心是真的會痛的,像一支支冰錐刺入心臟,然後再將心臟內所有的液體全部抽離。痛到極時是空虛感,然後慢慢開始失落,懊悔,絕望。
彭冬正在公司附近的酒吧裡,借酒暖心窩。古月還是離開了,走的相當的決絕。
就在幾小時前,彭冬正在公司給剛來的前台小妹妹講自己的豐功偉績。就看見古月提著行李箱從電梯裡面無表情的走出來,直衝衝的走到彭冬面前把一串鑰匙砸在他臉上後說道:我的東西已經都搬走了,鑰匙還給你,我們到此為止!沒等彭冬反應過來古月已經上了電梯,自此消失了。半晌,彭冬才反應過來,慌忙追出去,哪裡還有古月的人影。趕緊飆電話,發現已經是“您所撥打的電話以關機”。在看微信,發出去的消息不出意料的顯示了一個紅圈在前面,已經拉黑了!
恍恍惚惚的挨到下班,根本沒心思顧及同事們對他投來的各種各樣的目光。走出公司後,又試著打了兩次古月的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直到這時候彭冬才意識到,這次古月可能是來真的了。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瞎溜達,他不敢回家,害怕看到一個沒有了古月痕跡的家,或者已經不能在叫家了吧。正巧路過一個酒吧,彭冬義無反顧的闖了進去,此刻除了喝酒他想不到還能幹什麽了。
“服務員,再給我拿兩打酒”。彭冬歇斯底裡的喊著,已有醉態了。
“哥,你確定還能喝兩打?我們這的酒可是退不了的哦?”一個著服務員衣服的小姐姐提著兩打酒放在桌上然後看著桌上已有的十幾個空酒瓶對彭冬說道。
“你二維碼拿過來,先給你把帳結了”彭冬道。
“呀哥,看你說的。我不是怕你喝不完浪費錢麽。”說著把兜裡的掃碼機拿出來笑嘻嘻的看著彭冬。
“妹子,你能陪我喝會酒麽,聊聊天也行”彭冬一邊拿著手機調出付款碼,一邊說著。
“哥這會兒不行,正忙著呢。”服務員掃完碼後把小票遞給彭冬,然後看著他說道。
彭冬也沒真想留她喝酒,只是出於習慣性調侃,所以點點頭示意讓她走。
此刻他腦子裡已經亂作一團,一邊是刻意的去讓自己不要想古月,一邊是不由自主的把兩個人這麽多年的點點滴滴像過電影似的浮現在腦海裡。不知道為什麽,酒喝的越多事情就記得越發的清晰,然後在一想到古月離開,心就開始越發的疼痛。眼淚不自覺的滑落出來。六年了,古月的離開似乎已經抽離了彭冬的一切。彭冬擦拭了下眼淚,點了根煙,狠狠的吸了幾口。心想著,算了,趕緊斷片吧!於是又拿起了啤酒咕咚咕咚的喝幹了一瓶。
眼看著啤酒越來越少,人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彭冬有些絕望,這啤酒是真把人喝不到斷片麽?看了看手表已經快12點了,喝完撤吧。就在這時,之前給彭冬拿啤酒的那個小姐姐拿著一瓶啤酒過來了,彭冬抬眼瞧了瞧說:怎麽準備打烊了?
這姑娘在彭冬對面坐下道:早著呢,我們營業到凌晨四點。這會不忙了,過來陪你喝兩杯。說著舉起酒瓶示意彭冬。
彭冬拿起酒與她碰了一下便又幹了一瓶。
“哥,你挺能喝呀,我在這工作也快兩年了,很少能見到一個人能喝這麽多還沒醉的”姑娘喝了兩口後說道。
“心涼,暖暖心。”彭冬說道。
“哥你挺幽默啊,喝了一晚上冰鎮啤酒說是暖心呢?那不越喝越涼?”姑娘笑說道。
“啊”彭冬先是愣了一下,突然覺得這姑娘說的好有道理,隨即便哈哈大笑。
從酒吧出來已經快凌晨兩點了,終究還是沒有喝斷片。彭冬想著要去哪,家肯定是不想回去了,指不定看到什麽光景,別再受點刺激,這雖然沒喝斷片也差不多了,指不定在乾出什麽事來。思前想後覺得“大保健”貌似是唯一的出路。隨即打了個出租車,上車便說“師傅,最近的大保健”。師傅意會,掛檔,給油,絕塵而去。
感覺沒走多遠,車就停了。彭冬付錢時一看也就個起步價,心還想這師傅實在,沒給我拉在二環上兜風。
下了車看到是一什麽指什麽宮的一個足療按摩的牌子,便走了進去。
“歡迎先生光臨”彭冬一進門著實被嚇了一跳,這大半夜的一門迎跟打了雞血一樣,彭冬客氣的點了下頭,然後被帶去換鞋。換罷被指引到樓梯口讓上樓,然後背後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男賓一位,上樓請接待”。彭冬心想,媽的老子要是正乾那事的時候被你這麽一喊,非得嚇陽痿了不可。
想著便被領到了一個昏暗的房間裡,服務生關好了門便開始給彭冬介紹項目。
說了半天無非就是正規足療按摩和帶顏色的按摩。彭冬毫不猶豫選擇了帶顏色的。
服務生便出去安排了,彭冬想著跟古月怕是有半年已經沒有性生活了,這半年兩人基本是在吵架和冷戰中度過的。正好也憋久了,釋放一下也是應該的。彭冬一邊等著小姐,一邊坐著心裡建設。其實說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大保健”
沒過多久,敲門聲響了。一下進來好幾個女的。最後邊跟著剛剛那個服務生。那服務生進來說道:“先生您先選,不滿意我們可以在換一批”這時彭冬來勁了,左瞅瞅右看看,感覺都還行,心想說不定還有更好的,便朝服務生搖了搖頭。服務生眼力勁特別好,馬上就把這批叫了出去又換了一批進來,人數跟剛剛差不多。彭冬看了看怎麽覺得還不如之前那幾個呢?隨即又向服務生搖了搖頭。接著第三批,第四批,到第五批的時候那服務生的耐心也磨沒了。“哥,要不隨便先選一個吧。這最後幾個了,在沒人了”彭冬也覺得不好意思了,就隨便指了一個。服務生松了口氣,把其他人帶走了,留下了被選的那個姑娘。
“老公,咱麽做哪個項目”
“他媽的誰是你老公,滾出去”彭冬一下子火就躥上來了。
這姑娘也下了一跳,不知道這人在發什麽瘋,愣了一下問道“怎麽啦”
“誰是你老公?誰讓你叫老公的”彭冬怒吼。
“我們對客人都這麽叫呀”小姐說。
這時外面聽到裡面情況不對,那個服務生敲了下門便走了進來,問到“哥,怎麽了”?
沒等那小姐開口,彭冬便道“這女的我不喜歡,讓滾蛋”
那小姐也沒吭氣,提起東西便走了。服務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瞪瞪的看著彭冬。
彭冬說“給我換成正常的足療吧”
服務生也沒多問,就出去安排了。
彭冬內心有點崩,古月一直叫他老公,並且一叫就是六年,現在突然一個小姐這麽叫他,他感覺快要惡心死自己了。
過了一會服務生便敲門進來說:“哥,足療的現在女技師沒有了,只剩男技師了”
“那我不做了”可以在這過夜麽?給你付點住店錢”
“哥這不行的”
彭冬看看表都快凌晨三點了,心說男的就男的吧,總比在換地方強,便讓服務生去安排了。
過了有一陣子,彭冬都快睡著了,聽道了敲門聲,進來一個頭髮蓬松四十來歲的男技師。一看就是正睡著覺被叫起來的。
“先生你是做哪個項目”技師問到。
聽著感覺怪怪,好像剛剛那個小姐也是這麽問的“就做個足療就行”彭冬說道。他現在其實就想睡覺。
泡著腳,彭冬基本上已經遊離了,突然感覺腳下傳來劇痛。睜眼一看是男技師在給他按腳,這力道分明是在報復彭冬大半夜的讓他睡不成覺,你也別想睡。
彭冬無奈的說了一句他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話:大哥,你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