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的時候,又是在月月的員工宿舍裡。這次的口乾舌燥跟之前喝多時不太一樣。頭天晚上話說太多,導致嗓子不舒服的程度更勝一籌。即便是喝了滿滿一瓶水,依舊沒能暢快些。
還想在床上賴一會,反正起來也沒什麽事情。可月月門都不敲,直接就闖了進來。
“醒啦?那就起來吃飯吧。”見他醒著,月月把手裡的一瓶水遞給他。
“你就不怕我裸睡?就這麽闖進來。”彭冬接過水,打開又喝了幾口。
“怕啥,我又不吃虧。姑奶奶我什麽沒見過。”
彭冬擰好瓶蓋,認真的點了點頭。開始脫衣服。
“你大爺的。”
月月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然後在過道裡喊了聲:趕緊下樓吃飯。
十幾分鍾後,洗漱好下樓。見店裡的夥計們在一個大卡座裡,一邊說笑一邊吃飯。月月獨自在一個小卡座裡坐著玩手機,桌上放著兩碗面條。
彭冬衝夥計那邊笑了笑,直徑走道月月那裡坐在她對面。
“在上面墨跡啥呢?這面都快坨了。”月月幽怨的瞪了他一眼,放下手機,拿筷子把面條攪了攪。
“打飛機。”
月月作出要拿筷子砸他的手勢,彭冬卻一臉淡然的開始吃麵。
“你平時就不跟你店裡的員工一起吃飯麽?”
不到兩分鍾,彭冬連面帶湯把碗清乾淨後,一邊擦嘴一邊看著還在吃荷包蛋的月月。
“你平時吃麵都這麽快麽?”
“這算慢的。”
月月一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跟碗裡那個荷包蛋較勁。
彭冬點了支煙,悠閑的看著她。
十分鍾後,彭冬無奈的搖著頭問道:“你平時吃飯都這麽慢麽?”
“這算快的。”
彭冬氣笑。
總算是等她把面吃完,湯卻一口沒喝。彭冬覺得浪費,從她面前端過來,兩口見底。
“你就這麽愛吃麵?”
“我可以一個月裡一日三餐頓頓吃麵,你說我愛不愛吃。”
“你不是愛吃肉麽?”
“我可以一個月裡一日三餐頓頓吃肉,你說我愛不愛吃。”
“去死吧。”
“那你不就成寡婦了?”
彭冬心裡清楚,這一巴掌是自找的。
等店裡的夥計們開始忙活了,他兩個人還在那卡座上,面對面的坐著。
“你要是暫時沒什麽打算,要不先來我店裡幫忙吧。多了給不了,五千還是拿得出來的,還管你吃住。”
“不來。”彭冬肯定道。
月月瞪著他。
彭冬嘿嘿一笑,道:“來你這一直是上帝,突然變小弟了有點不適應。”
“愛來不來。”
“再說你也忒小氣了點,五千塊都不夠我還房貸的。”
月月有點急眼,狠聲道:“你當我能賺多少呢?我這所有服務員都沒有上五千的工資。”
“他們又不是你男人。”
“你特麽。”
彭冬就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
“朋友最好不要共事,關系越好越不行。可以從同事處成朋友,但不能從朋友變成同事。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清楚。你這之前那麽多合夥人,為什麽最後隻留下你一個?不都先是朋友在合夥做生意的麽?”
月月癟了癟嘴。
“咱倆也認識這麽多年了,雖然不說有多了解吧,但也知道個大概。我這人有個臭毛病,
無論幹什麽都想拿到個主動權。不樂意聽人使喚。你把我雇來,就像雇來個爺。而你呢,主意也硬。一旦認可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不然也不可能一個人把這酒吧扛這麽久。所以怎倆共事,除了打架還是打架。” 月月想了想,似乎有那麽點道理。正準備說什麽就聽他又補充了一句。然後順手就丟了個空酒瓶過去。
彭冬說:“雖說床頭打架床尾和,但總打架也不是個事兒,對不?”
在巴神賴了兩天,第三天才回了家。酒也喝夠了,妹子也看夠了,調戲月月的嘴癮也過夠了。生活還得繼續,維持生活的錢還必須得賺。
掛在網上的簡歷收到了不少面試邀請,不過彭冬一家都沒去。他把這些公司從頭到尾了解了個遍,然後又從行業發展切進去探究了一番。總覺的要麽自己看不上,要麽自己可能勝任不了。所以乾脆就不去找晦氣了。
研究完這些後,彭冬又開始去研究那些正在招聘卻沒有給自己發面試邀請的公司。先是一個行業一個行業的篩選,然後在進一步的了解各個公司的情況。這麽看下來,還真是挺有趣。
同一個行業內,有些是經營已久,穩坐山頭的行業老炮。更多的是新入行業,標新立異,野心勃勃的新手。先不說公司運營的怎樣,光是公司簡介和企業願景就能看出每個公司之間的大致相同和略有不同。在想象他們在同一行業內的戰場上馳聘,要麽打的如火如荼,要麽結盟互利。實在是比玩些戰略遊戲還有意思。
直到看見一個專門做連鎖餐飲的公司,了解完整個公司的情況和已有店面後。彭冬略有心動,看來自己內心深處還是對餐飲這個行業,不服不忘。
第一輪面試,很容易就通過了。
人事當場便通知他三天后再來複試,因為要複試他的總監正在出差。所以需要等他回來。
面試的崗位是品牌戰略推廣部門下的一個分支主管。複試他的是整個戰略推廣部門的負責人。
彭冬從公司出來後,感覺這公司跟自己從側面了解到的幾乎吻合。所以很有耐心的等待著三天后的複試。
這天晚上,彭冬正在挑燈夜讀。倒不是說他有多愛看書,實在是租的這個房子的房東,沒有給屋裡配電視。彭冬那時又乾司機的活計,也沒時間看。所以一直也沒配置這玩意。早先的電腦已經能卡出藍條馬賽克了,彭冬就更懶得用。
電話響了一下,彭冬掃眼一瞧。見是陳豔的信息。
心裡略有些蕩漾。
半小時後,兩人就在約好的地方見了面。
要說陳豔是個塊三十五的女人,任誰看誰都不相信。
膚白貌美,前凸後翹不說。那舉手投足間媚而不俗的小女子姿態,就盡顯青春活力。
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也像相交已久的戀人。
陳豔主動給了他一個擁抱,然後很自然的挽起他的胳膊向遠處走去。
兩人吃了頓熱火朝天的火鍋,又找了個量販式盡情撒歡了一番。
末了,又一起睡在了一張大床上。一個普通商務酒店的大床房。
陳豔住的地方是合租的,當然不方便去。可彭冬要帶她回家她也不肯,所以只能找個酒店。
天亮後,才發現昨晚激情時連窗簾都沒拉。刺眼的陽光灑在屋子裡,讓彭冬有些納悶。怎麽還有酒店的窗戶是朝東開的。
三天后見到了那個負責戰略推廣的總監。長得細皮嫩肉,可惜個頭有些矮。彭冬對他的第一映像是感覺這人有些柯基的味道。不是說他像條狗,是柯基的那種萌。
兩人相談甚歡。彭冬把兩次開店失敗總結出來的經驗和後來琢磨透的一些細節,結合已了解到的公司戰略發展方向和目前餐飲市場情況。談了談自己的見解和如果要是他的話,他會怎麽做。
這位叫龐雷的總監聽後,感覺兩人的想法有些不謀而合。
站起身來,向彭冬伸出手說了兩個字:“能弄。”
這兩個字當時聽來有些土氣,等彭冬入職的時候才明白這倆字的價值。
本來面試的是主管,一個月五千的工資。結果這一個“能弄。”就變成了經理,工資成了八千。
不過是個光杆司令,手下一個人都沒有。
龐雷是解釋說,之前的那幾個人不適合在他手下乾。從新給他在招一批。
彭冬笑著回了他個:“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