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張曼成得知張機解了自己殺手鐧奇毒,急不可耐直接派遣黃巾死士前去刺殺。
張家雖是大族,但早已遠離中樞,張機目前也是一介白身。
出入之間也無家兵護衛,尚且不知自己得罪了一個生死大敵。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或者說行善之人必有善報。
這日張機出門前往軍營。
雖然大軍已經解毒,但身體尚未恢復。
況且以毒攻毒之法難免會有余毒未清,所以張機治療並未完結。
剛走到一處酒肆,順便一掃,便見窗邊坐著一長須赤面的大漢,陡然一怔。
張機所怔不為其他,只因此人面相,分明是醫書中記載的一種特殊體質。
簡單說就是肝火旺盛,精氣神強大。
這種人一般天賦異稟,習武則是猛將之姿,習文則是宰輔之才。
但一旦破壞平衡或者後繼乏力,則壽命短暫。
就是不能受重傷損根基,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需安穩。
而張機看此人,便發現其心情鬱結,想到醫者濟世救人,便上前結交一番。
樓上長須赤面之人正是關羽。
關羽年輕時傲氣內斂收發於心,看似並不張揚,實則也是不甘平凡之人。
上次漁陽會武,關羽武藝只是上等,並不是出類拔萃的那一批。
同樣沒有得到董卓的認同,落寞之下便回了老家。
但心中始終憋屈,後來碰見惡人欺壓良善,關羽一時怒火難收,直接將人打死。
大漢朝廷法度松弛,只是對於對達官顯而言,任其為所欲為,形同虛設。
但對平民百姓卻苛刻至極,於是關羽隻好遠走他鄉,一路流亡。
後來黃巾起事,朝廷已然無暇顧及。
但關羽眼見百姓生活更加朝不保夕,不少人開始展露頭角建功立業。
而自己戴罪之身卻毫無作為,心情鬱悶之下正在客棧喝酒。
正巧被張機撞見,關羽也早感應到有人窺視自己,微瞥一眼,便默不作聲,心中戒備起來。
張機上樓來到關羽跟前一禮道:
“這位兄台,在下涅縣張機,見壯士面色奇異,必不是常人,不知可有幸結識一番?”
關羽最受不了他人恭維,不自覺面帶得色,撫須道:
“先生不必如此抬舉,某之幸也。”
“我觀壯士面色赤紅,此乃非常人之相。
壯士身型魁梧,應該身手不凡,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但不知為何有些鬱鬱不樂?”
關羽聽了好感大生,但一時竟惆悵難言,默然片刻道:
“某身懷報國之志,然投效無門,故此煩悶。”
張機聽聞慨然道:
“朝廷何其沒落,雞鳴狗盜之輩竊居廟堂。
英雄反而流落於野,難怪乎天下不寧。”
關羽手中一頓,鳳眼微張,頗為詫異,心說此人真是無知無畏,什麽話都敢說。
卻也不搭腔,任由張機自語。
張機感慨一番回過神來,也覺不妥,趕緊四周巡視一眼。
正好看見好幾人,或直視,或斜視,均有些虎視眈眈之意。
張機心下一驚,這些莫非是朝廷探子?
若是如此這手腳也太長了,一時也忘了關羽之事。
心中有些忐忑,迷糊之間便要起身離去。
但張機剛一轉身,關羽便感到陣陣殺機,立刻微闔雙眼,防備起來。
行走不過三步,突然,伴隨著抽刀聲起,幾抹刀光閃爍而來。
張機完全一個文士之身,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劍臨身而動彈不得。
好在旁邊關羽一直關注周圍動靜,幾人才樓殺機便被其察覺。
雖然對張機並不熟悉,但通過剛才幾句閑談,頗為欣賞。
而殺人者鬼鬼祟祟,對一個文弱之人動刀,還如此人多勢眾,顯然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以關羽性子少不得要插手一番。
於是隨手操起身邊樸刀,對這幾件刀兵一式斜掃,便將兵器磕飛。
順勢一腳踢飛旁邊坐凳,砸向幾人。
殺手猝不及防,好幾個被一擊而中。
坐凳勢大力沉,直接砸的幾人橫飛出去,一時有些發懵。
這些殺手雖然身手不錯,但那也只是相對於普通人,對關羽這個級別的武將而言,還有些不夠看。
張機激靈了一下回過神來,受驚不小。
關羽踏步而上,刀抵一人脖頸,厲聲問道:
“爾等何人,為何殺人?”
哪知被俘之人,只是漠然瞪了關羽一眼,便挺身撞向刀鋒,然後嗬嗬斷氣而亡。
關羽一驚,這些人明顯是某些勢力的殺手死士,介入其中怕是過於冒失了。
不待多想,剩余幾人起身又分別襲向關羽和張機。
關羽雙眼微睜,卻是手起刀落,將幾人斬殺在地。
既然已經出手,自然也不會再有所顧忌,男子漢大丈夫怎可畏首畏尾。
張機回過神來,上前一禮道:
“多謝壯士相救,大恩不言謝,請壯士務必光臨寒舍,一盡地主之誼。”
說完又再三邀請,關羽推遲不過,便順勢應了下來。
反正現在居無定所,四處遊走,此去結識一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