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就說明還有資本。
宗勝昌將家族的命運壓在李延慶身上,因為對方是半步入聖的強者,是入聖之下無敵的存在。
他不信眼前的男人能擁有同樣的實力,這場賭博最後的勝利必屬於宗家!
鬥拳大會不但是商業糾紛分出勝負的最佳手段,也是解決私人恩怨最好的地方,來這裡唯一的要求就是勝利。
“歡迎各位光臨,咳咳,我是今天的主持人,大家可以叫我一聲余老。”說話之人佝僂垂老,左手輕掩嘴唇,咳嗽後又望向眾人,“會場的規矩相信大家都明白,那麽……開始!”
為了營造氛圍,余老特意將聲音拉長,這是主持人慣用的伎倆。
“有意思……”
在場之人,只有夏成龍隱隱感知到,眼前的老人並非普通人,尤其是那雙深邃地曈目,時而散發著精光。
動了。
李延慶動了,所有人開始沸騰,血煞會會長真的要出手了。
夏成龍突然微笑,這份笑容裡不包括此刻的心情,他只是在給自己的兄弟笑,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他兄弟喜歡看到的。
李延慶不再理會宗家,輕聲抬腳,明明很慢的動作,下一刻便已經出現在會場之上。
剛剛還吵鬧地會場,此刻鴉雀無聲。
強大到令人窒息,無聲無形,無速無距,超凡巔峰果然是強者的代名詞,就這一手,恐怕在場之人沒有第二個能做到。
李延慶很聰明,從來到夏成龍對面時便已經動手了,不過雙方都沒有動。
“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血煞功?”
“我知道,它在大千世界連個屁都不是……但在南郡卻是無敵的存在。”李延慶沉思了一下,“或者,捏死你足矣!”
其他人無法感受,此刻的會場早就被對方的氣息籠罩,這股漫天的殺氣在普通人的感知裡,好比一望無際的血海。
稍有不慎便會被吞噬!
夏成龍搖搖頭,無奈地歎口氣:“井底之蛙。”
可笑,所以眾人笑了。
觀眾笑是因為眼前的小夥子竟然說李會長不強,宗勝昌笑是因為趙家余孽終於要死了,黑虎笑是在王的眼裡,他們都是螻蟻!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從別人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看來這些年他不出山,所有人把血煞會這個名字忘了。
李延慶抬頭:“希望接下來你還有力氣狡辯。”
話音未落,身動影隨,一刹那的時間,從對方的長袖中伸出一隻枯手,向著夏成龍的胸口拍去……結束了?!
本以為那個小子能在李延慶手裡堅持個一兩招,沒想到連半招也未撐過去!
因為那隻乾枯的手印在了趙家余孽的胸口上!
李延慶有些失望:“看來是我對手底下的人管的有些松了,竟然會被你這種家夥欺負。”轉身又說道:“也罷,你死了,也算為他們報仇了。”
“這就完了嗎?”
溫和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李延慶身子猛然一顫,這絕對不可能!
沒有誰在白白挨了化骨掌後還能說話,更別說對方的境界比他差太多!
“小子,你是怎麽躲掉我化骨掌的,快說?”
李延慶驚詫的問道。
躲?為何要躲。
對這小小的濱城來說,化骨掌或許有點厲害,但在夏成龍看來,也就是三流的武技而已,要不是能配合對方修煉的血煞功一起使用,恐怕連三流都算不上。
“別浪費時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使出最強的一招。”
狂妄,傲慢,這才是裸的蔑視!
被人捧了這麽多年,李延慶早就忘記了上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麽時候。
此刻的他,似乎回到了過去,本來驚詫的面部發生巨大的變化,一雙曈目由黑至紅從內而外擴散,猙獰地嘴角裂開,血管中紅絲蔓延。
“恭喜你,年輕人,是你讓我成功記起了不好的回憶……”
這個時候的李延慶,才是真正地血煞會會長,那個當年將地下勢力搞的血雨腥風的男人。
回憶,代表著結束的開端,能讓他癲狂!
夏成龍面無表情,有些人終究是屈於井底的蛙,跳不出來,便以為自己最大。
李延慶再次動了,這一次不同於之前的那種試探,而是他百分之百的實力,一雙枯手化為兩柄血刀,以不可描述的速度迎向眼前的人影。
每一次揮動,對方都會發出刺耳嘶吼,緊接著是夏成龍的身影離開原地,李延慶的刀很快,所以他能將雙方的距離貼在一起,可每一次都差那麽一點點。
“給我死……”
在又一次被躲開後,李延慶突然停了下來,雙腿弓屈,雙臂交叉在一起,怒吼之下一道十字血刃脫臂而出。
聚氣成刃!
黑虎眼神眯了眯,半步入聖,倒也並非虛傳,只是憑借這些便想將我王留下,依舊差的太遠!
夏成龍是王,所以合該支配一切!
本來在眾人眼中不可一世的血刃,被眼前的年輕人隨意揮手而破,這連同著血煞會積累數十年的驕傲也一起被踐踏了。
突然,李延慶似乎越發地蒼老,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因為在他的脖頸間,有隻大手禁錮著他的氣息。
“我在開始前就說過,你是井底之蛙,現在依舊不會變。”
“兄……兄弟,我錯了,放過……啊!”
李延慶在使出氣刃後曈目變為正常,這讓他愈發地後怕,等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膽怯,包括這位會長。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沒有了氣息。
夏成龍殺他,是因為他該死。
寂靜,不可思議,無論是宗家或者觀眾席上隱藏得其他勢力,都被一個呼吸前發生的事情而震驚。
叱詫南郡省及其周邊十數年,超凡巔峰半步入聖的強者,隻身可平推整個濱城的血煞會會長,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結束在鬥拳的現場!
“咣當!”
宗勝昌癱坐在椅子上,蒼白地老臉已經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最大的倚仗,就這樣沒了?
最為離譜的是,他連對方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對方真的是趙家旁系余孽?不,不可能,難道是為了……
一想到後面的結果,他的臉色愈發地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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