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松亭是一個大北朝時期建立的涼亭,因為亭子周圍種有十七顆松樹而聞名,根據《通海縣志》記載這裡本來沒有亭子只有松樹,而這些松樹都是當地的鄉紳種植,據說是當地鄉紳年到八十,生了十七個孩子,於是在八十大壽的時候種下十七顆松樹,之後由通海城的地方官員集資建設了這麽一個亭子,作為送別之用,就是這個十七松亭。
時過境遷,亭子和松樹還在,但如果不翻閱縣志,就算是當地人也不可能知道松樹和亭子的來歷,畢竟已經過了一百多年。
叫了一輛馬車,秦穎這三個不認路的人被送到了目的地。
時間已經不早了,馬車車夫放下三人立刻回家,這大晚上的外面不安全,誰知道會不會有搶匪啊,這年頭治安太差,就算是通海城郊外也不安生。
“我聞到了,是大哥哥的氣味。”小雪已經準備就緒了。
秦穎長劍在手,釋放內力尋找入口。
哢嚓,亭子的地磚竟然打開一個缺口,不用說了這肯定就是邀請了。
“師姐。”石毅很緊張,因為他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他修煉的時間有限,雖然已經有了內力,但沒真正戰鬥過。
“我們走。”秦逸一馬當先,率先走入地下道場。
地下空間一片漆黑,石毅有些不習慣,但勉強能跟上另外兩人的腳步。
“公主殿下,在下魚際。”鐵海棠三人組中的魚際擋住了前路,他手持大刀顯然就是救人路上的第一道關卡。
魚際,少海兩人在秘密結社裡基本不開口發表言論,充當的就是鐵海棠助手的角色,所以很容易被人忽視,但現在魚際一人擋在三人面前,卻展現出了非凡的氣場。
不認識,秦穎並不認識這個男人:“你是鐵護衛的弟子?”
“正是。”魚際說道:“殿下,師父為了大北朝鞠躬盡瘁,我從來沒有見他如此失望過。所以我要用自己的寶刀讓殿下認識到肩上的責任。”
“師姐,這個人就交給我吧。”石毅雖然害怕,但還是站了出來:“如果我不參加實戰就永遠也不能提升自己。你們教會了我很多東西,現在輪到我報答你們了。”
“那你去吧。”秦穎很欣慰,石毅年紀雖小,但沒給師門丟人。
石毅看著對方手裡的大刀,很是緊張,畢竟他沒有參加過械鬥,在他的認知裡的戰鬥就都是打擂台,都是在固定的場合和固定的規矩下進行的短兵相接,而不是不限規矩的生死格鬥。
“不能逃!”石毅要克服自己的恐懼,自己不能辜負那麽多寄希望於自己的人:“絕對不能逃!”
“小子,你這是找死。”魚際感覺自己被小看了,他看得出眼前的少年不過是個入門的新手,根本算不上對手。自己可是跟隨師父修煉了十年有余,一個新手就敢挑戰自己?欺人太甚!
石毅沒有回答,現在他要集中注意力,回憶自己師姐師兄教他的內容:“只有一分鍾時間。”說著他的手連續點在自己的穴道上。
魚際都看傻眼了,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麽,這還沒開始呢,對方為什麽點自己?
一連串穴道封鎖,讓石毅進入了假寐的狀態,站在原地閉眼睡覺。
這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啊,魚際沒想到對手不但是年輕的新手,更是直接就在戰場上打瞌睡,這種人不死還有誰死?
呼呼,招起,魚際大怒:“欺人太甚,就算你是公主殿下帶來的人,
也休怪我刀下無情。”刀影連,冷風搖,招式出。 一字刀斬。
簡單卻霸道的刀招招呼嘯而出,魚際人隨刀至,刀與人同時披頭壓下,雙重氣勢就要將石毅從頭到尾劈開。
叮!
戰鬥開始!
刀氣已經切斷少年的發絲,刹那之間一股金光從少年體內澎湃湧處,拳頭筆直刺出。
變化來的太快,無頭的拳手已經擋在了少年的面前施展了動如脫兔的反擊。驚變之下,刀影斷,人驚竄,魚際的表現確實對得起自己的自信,在千鈞一發之際察覺危機,猛然後退避開了刑天猛志凶猛的一拳。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是什麽鬼?”
但還不等魚際反應過來,刑天猛志的攻擊已經來了,靈巧的小碎步配合千鈞之力的拳擊,無頭拳手要支配這個戰場。
太快了,魚際沒想到這個無頭的家夥竟然能在電光石火中壓縮距離,連忙提刀抵擋對方暴雨疾風的拳法,一下就亂了分寸。
魚際本來以為公主殿下已經落寞,已經淪落到了做戲子的地步,必須要由師父帶著他們糾正公主,他們將會成為公主重歸正統的支柱力量,沒想到就算淪落成為戲子, 公主身邊依舊有能人。
這個少年雖然是新手,可是他體內竟然有如此龐大的力量,假以時日必定可以成為一代高手。
狼狽,魚際想到如果自己被突破,師父肯定會失望的。可是面對越戰越猛的刑天猛志,感受著虎口傳來的刺痛,一切都讓魚際感覺不妙。
自己還沒有報答師父呢,不能這麽敗了:“井字刀斬。”被逼無奈之下,刀光化為‘井’字,一刀連著一刀,要進行最後的反撲。
“吼——”然而刑天猛志根本不怕,金光閃爍直接往刀刃上撞去,展現刀槍不入的特點,接著就是更猛烈的連續直拳快攻。
連續快拳突破刀招。
完了!
眼看自己最強的刀招毫無建樹,魚際絕望了,瞳孔中的拳頭越來越大,這一拳下來只怕腦袋都要被敲扁了。
根本來不及抵擋,井字刀斬的刀勢已老,新力未生,魚際就這麽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爆頭。
但時間到了,金色的拳頭最終還是沒有落在魚際的腦袋上,一分鍾時間結束,石毅睜開了眼睛,刑天猛志也隨著石毅的蘇醒而回歸了虛無。
“我贏了。”雖然戰鬥就好像是一場夢,但石毅很清楚自己贏了,要不是時間到了,對方早就狗頭不保了。
“我輸了。”魚際還以為對方是不忍下殺手呢,他心服口服,不過他知道如果有下次自己不會輸,他會直接去攻擊少年本體,而不會和無頭拳手膠著。
“走!”秦穎都不多看魚際一眼,繼續朝地下道場生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