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她蘇漫也不是什麽專業的心理醫生,能夠臨危受命拯救一個身患抑鬱的年輕婦人。
不過也不能讓三房就這麽胡鬧下去,再這麽鬧下去,他們蘇家就真成了整個京中的笑話了。
所以,蘇漫雖是覺得這事兒有些荒唐,可還是一本正經的問謝氏:“那後來如何了,三叔父可是回去了?”
謝氏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你二叔父親自將人捆了回去,我和你二嬸娘又好生勸了你三嬸娘半日,回來的時候瞧著這兩個人倒是沒什麽事兒了,可誰知道我們走了又會是什麽模樣呢。”
蘇漫深以為然,三房這夫妻倆之間的隔閡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哪可能旁人勸上這麽幾句就能回轉心意的。
不過這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畢竟是人家三房的事情,旁人總不好過多的參與。
不過出乎蘇漫意料的是,謝氏與常氏的話似乎真的起了作用。
自那日之後,謝氏隔三差五的便派了身邊的婆子去三房看一看,每次那婆子回來都笑吟吟的回說三太太精神好多了,見人都是笑呵呵的,府裡頭也都是喜氣洋洋的。
問了這麽兩三回,謝氏終於放下心來。
蘇漫卻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這人真是說好就好了?
可是很快她就再沒有心思去關注三房的事情了,因為蘇澈傳信回來說,他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蘇老夫人與謝氏看到信之後自然是十分的高興,婆媳二人湊在一起說著蘇澈的親事。
蘇漫卻是怎麽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她心中還惦記著陸衍說過的話。
而另外一邊,陸衍同時也收到了駱知行的傳信。
駱知行的傳信十分簡單,只是說他們一隊二十余人已經從遼東出發,大概最晚六七日後便能抵達京城。
因著蘇澈是奉旨回京,所以不必日夜行路,眾人為了安全,也避免夜裡行路,所以速度自然就慢了一些。
……
謝氏母女出了慈心院之後,蘇老夫人這才有些疲憊的倚在了大迎枕上。
周媽媽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伸了手替她揉捏著肩膀。
“你說,澈哥兒這一路不會有什麽事兒吧。”
“老夫人您忘了,知行少爺親自去接了世子爺,知行少爺是個什麽身手您還不清楚麽,有他在定然是出不了什麽事兒的。”
蘇老夫人低低的歎了口氣,仍是有些不放心:“其實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不知為何,我這心裡就是有些慌,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兒發生。”
周媽媽手上的動作不停,笑著安慰道:“您這是近鄉情怯,知道世子爺要回來了,哪裡能不惦念呢。”
蘇老夫人卻是不置可否,仍舊只是歎氣,半晌才緩緩開口說道:“但願只是我想多了罷。”
……
從遼東到京城的這一路,蘇澈雖是沒有往返過幾次,可是駱知行卻是走熟了的。
他引著蘇澈以及他那十幾個親兵,沒敢走偏僻的小路,一路都循著人多寬敞的官路往京城走。
這一路雖然也遇到過不少可疑的人,大概是因為在眾目睽睽之下,眾人倒也沒有遇到什麽真的危險。
離著京城越來越近了,眾人便覺得應當不會再遇到什麽危險了,行路的速度便也就放慢了許多。
這一日,天色漸晚,駱知行看了看附近的環境,對蘇澈說道:“咱們現在距離京城大概還有四五百裡路,前面不遠就是灤州的驛站了,咱們現在此處歇下,明日一早再行趕路你覺得如何?”
蘇澈知道駱知行親自回到遼東就是為了一路護送自己回京,這一路自是對他的安排言聽計從。
所以他點了點頭,道了句:“一切都聽駱大哥的安排。”
眾人一路快馬加鞭往前趕路,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了灤州驛站。
灤州的驛站並不很大,驛丞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他見到蘇澈等人身著軍服騎著高頭大馬,便知道這些都是軍中來的將領。他一刻也不敢怠慢,連忙招呼了自家兒子,將眾人領到了一處獨立的小院安頓了下來。
這驛站的位置雖是偏僻了一些,可是這驛丞一家看起來也是個勤快的,將個小院打掃的乾乾淨淨,雖然條件簡陋,但也算是乾淨舒適了。
因著都是行伍出身,眾人便也不麻煩那驛丞,一群人在小院裡用土磚壘了一個灶台,就這樣生了火開始做飯了。
那驛丞見這群當兵的不用自己伺候,也是松了口氣,送了也水米過來便不再來打擾了。
草草的吃過了飯,天色便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蘇澈安排好輪值的人員,便吩咐大家各自回屋早早的歇了。
駱知行與蘇澈歇在了正房的大炕上,二人又隨意的閑聊了兩句,便都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漸漸深了,小院中格外安靜,值夜的兩個士兵守著一堆篝火正打著呵欠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
忽然,小院的圍牆外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方才還不停打著呵欠的二人立刻警惕的站起身來, 手扶在刀柄上,睜大雙眼盯著那發出聲響的地方。
很快,一隻小貓踩著碎磚從角落裡竄了出來,在這二人的眼前橫跨了整個小院,消失在另一邊的牆角中。
那二人仍是沒有放松警惕,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方才發出聲響的位置。
而此時,正房中的駱知行也無聲無息的睜開了眼睛。
院外有人。
他偏過頭看了眼仍舊還在沉睡的蘇澈,輕手輕腳的從炕上翻身下來,無聲的將房門推開一條縫,側著身子向門外望去。
院中那兩個兵士仍舊是一副戒備的模樣,可等了這麽久卻依舊沒有動靜,人便多少有些松懈。
其中一個湊到另一個旁邊,低聲問道:“這麽久都沒有動靜,應當沒什麽事兒了吧。”
另外一個卻是沒有回頭,仍舊直盯著牆外,低聲回道:“我們離開營地之前,大將軍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千萬小心,你忘了關外那一夥馬匪了?”
另一個聽他這麽說,也不禁打了個寒戰,不敢再多說什麽,神情戒備。
忽的,院牆外傳來一陣呼嘯聲,那兩個士兵定睛看去,卻見竟是漫天的箭雨自牆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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