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緣來如此

　　晴虹走到近水樓，那小二一臉驚恐，手中的掃帚卻已緊抓著，隨時準備給晴虹來一頓好打。

　　晴虹一笑道:“小二哥，今日我可不跟你要飯了，讓你們老板娘出來，我可有買賣與她！”

　　老板娘此時像是料到晴虹會來一樣，一臉帶笑奔了出來，也讓晴虹到是臉上一熱。再細看老板娘，身材竟然也不錯，只是徐娘半老，青春不再，那臉上的粉脂也掩不住歲月的皺紋。

　　老板娘卻四處瞄瞄，只看到晴虹一人，而老秋風卻依然躲在那柳樹後面。

　　“小不死的，還不把袋子拿來給老娘，難不成你還想獨吞嗎?”

　　晴虹向前兩步，把乾坤袋子遞給老板娘，老板娘接在手中，掂量掂量，又朝那袋內一瞄，自語道:“老不死的，一大把年紀了，還這般下流，姑娘家的肚兜都給撿來了！”

　　老板娘提著袋子就朝裡走，晴虹隻得站在門前等著，心想這七月初七還真是救苦救難之日，老不死秋風自然是慣犯而不是初次，老板娘當然也熟悉這門道，只是那小二卻依然盯著晴虹，就怕晴虹從他那老鼠一般的眼前溜走，那可就砸了他的飯碗了。

　　晴虹十分期盼，終於等來老板娘，老板娘這一次可沒有向晴虹砸肉包子，而是走下台階把乾坤袋遞給晴虹。

　　晴虹一笑道:“謝謝老板娘，下次有買賣一定還來找你！”

　　晴虹提著乾坤袋向柳樹下走去，老板娘則自顧回近水樓。

　　晴虹打開袋子一看，裡面竟然有一隻燒雞，用油紙包著，還有一壺酒，兩個杯子，幾個包子，一包花生米，如此看來雖然不能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屋去享受，可這卻也算有酒有肉，晚上當真可以打個牙祭了。

　　老秋風從柳樹下跳了出來，一把搶過乾坤袋，卻向那城內走去，急得晴虹緊追不舍，像是盯著那渚熟的鴨子一樣，就怕再飛走！

　　晴虹跟在後面小跑著道:“老不死的，難不成你想獨吞，那你得問問我這301人靈之劍！”

　　老秋風回首一看，晴虹舞著人靈劍朝他揮來，老秋風卻只是一矮身子，就避了開來。

　　“小子，跟我動手，你還嫩得多了，若說你小而不死，是上天照顧，我這老而不死，就是自己修成的，可別讓我給你改名。這天快黑了，當然是進城找個睡覺的地方，你不是想在這湖邊喂蚊子吧，若是想，燒雞分你一半，我們就此分道揚鑣！”

　　晴虹剛才是一時著急，卻不想真的舞起劍來，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雖然有些別扭，可畢竟比三月前那可要好多了。

　　只是聽老不死秋風一說，卻還是嘻嘻笑著跟在屁股後面，不敢再有非份之想。

　　夏日之夜，湖邊蚊蟲多，吃飽了當然還得喂它們，城裡當然要好得多，晴虹自然也想去城裡見識見識，湖邊再好的風景入了夜，卻是難比城內紅燈綠火之間的柔情，縱然是看看，也算是一種見識，更何況那些穿著光鮮的姑娘，已經在晴虹身邊走著，晴虹當然不會放棄這種長見識的機會了。

　　“小不死的，你可知今日與你相親的姑娘是誰家的?”

　　“當然是柳家的，她都告訴我，她叫柳若飛雪，這還用問嗎?”

　　晴虹一臉不屑，還以為老秋風認為他不僅窮，而且蠢，這樣的問題都能問出來。

　　“那柳大郞可是大明城首屈一指的大富翁，你若有這樣一個老丈人，他日當能成為西女幫翹楚！”

　　“那到是，

聽你一說，今日這天定姻緣還真是值，我還得感謝於你，不過若是有如此富的丈人，誰還稀罕當西女幫的翹楚，你是說笑了吧！”　　晴虹聽了，臉上一陣鄙視，這老秋風是當乞丐當傻了，若是有如此富有的老丈人，還在西女幫混，那才是傻瓜一個呢！

　　“你都收了他的金錠子，那還想著他的女兒，怕是沒希望了，不過他家門前卻有幾處石凳子，正好可以讓我倆喝點小酒！”

　　晴虹一聽，心下後悔，難不成今日柳大員外丟他的金錠子就是買他姻緣的，這可便宜賣了。當時他還覺得這用銀子、金子砸像他一樣的乞丐是這大明城有錢人的習慣呢，近水樓的老板娘用包銀子的肉包砸他，柳大員外直接就拿金錠子砸他，現在想來，這些有錢人可不想讓乞丐沾身，寧可破財，丟金子，也要遠離乞丐，遠離貧窮。

　　“老不死的，我可知道你還藏著幾塊碎銀子，不去找家客棧住著，為何要到柳大圓外門口睡石凳子，這不是讓我在丈人面前丟人現眼嗎！”

　　“都當了乞丐，入了西女幫，還想著住客棧，我看你是昏了頭，客棧那裡比得上天為被，地為床舒服，你若無家，這天地就是你家，家何其大，隨便走走，你都不會覺得悶，修仙不求長生，只求快活，既羨鴛鴦也羨仙。再說了你當柳大員外真把你當回事，在有錢人的眼中，你連一個銅板都不如，他會掂記你！”

　　晴虹不再說話，因為老秋風說的是現實的事，他卻是一直活在夢裡，只是自己不願醒而已。

　　越往城裡走去，人卻也越多，一些公子哥官家小姐，還有那些喜歡這夜色的姑娘都換好新裝，在城裡遊蕩，女人看男人，男人看姑娘，這是歷久不衰的道理。

　　可對晴虹來說，這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因為他是一個小乞丐，渾身透著酸臭，縱是有中意的姑娘，卻也如午時相親的柳若飛雪一般，隻存著念想，卻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