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方聽到一聲慘叫時,便睜開了眼,正好看著蒙少突然如同流星一般呈拋物線從十三層飛向十二層。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要說蒙少,就連葉大方都被嚇了一跳。
花磊看自己一擊成功,索性絲毫不停頓,再次集中精神,用精神力在十二層位置,再次將劍氣威壓緩緩歸攏然後化成喝棒對著蒙少又是一下。
蒙少剛剛半句話在口中尚未說出,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壓力如同鐵棒一般朝著自己腦袋就砸了過來,忍不住便大聲叫了出來,正想著誰暗算他時,突然感覺被砸一瞬間卡了很久的境界竟然有些松動,原本一些腦中想不明白的法門也瞬間清晰了起來。
“這是機緣!”蒙少心中大喜,莫非自己氣運昌盛在這登天台遭遇什麽奇遇不成。於是也不抵抗,任由這股力量將自己擊飛,一路從十三層滾向十二層。剛剛落到十二層尚未滾完,蒙少突然又自己彈射了起來,飛向了十一層,一路上臉在台階上磕碰撞砸也顧不得了。
台下眾多考生和教習考官都看見蒙少登上十三層平台後,便走到了葉大方身邊一臉傲氣,雖然聽不清蒙少對葉大方說了些什麽。但是大家都猜到一定不會是什麽久仰佩服之類的話,必定是一些挑釁的言語。
只是他們也未曾想到,蒙少費了半天力才說了兩句話,突然便自己飛滾而去,並且一路直接滾到了十一層。
考試規定,在登天台的過程中,任何人不得相互攻擊。
所以蒙少被擊飛一定不是葉大方乾的,而且每層平台都有監控陣法,若真是葉大方所做,葉大方也瞞不住。
葉大方其實此時也是一頭霧水,他只知道他剛剛在默默恢復靈力,打算再衝刺十四層時,突然來了一個人在他身邊嗡嗡嗡嗡的口齒不清的說了幾句話。至於說的什麽,由於對方口吃不清他是真的沒有聽清。
緊跟著這個人便莫名其妙的自己飛了出去,飛出去時還吐了他一臉血。葉大方舉起手嫌棄的擦了擦臉,看了看滾下去的蒙少,慢慢的再次閉上眼,他決定先考完試再看看此人搞得什麽玄機,如今最重要的是恢復靈力,釋緩靈府一直以來抵抗威壓的疲勞,一會再做衝刺。
此時只有花磊知道,這蒙少是被自己擊飛的,見蒙少飛下來時,似乎還面帶笑容。花磊心想,這不會便是紫色石碑所說的頓悟吧。
既然頓悟是真的,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將上面離他近的少年都打下來。在花磊想來,第二輪成績好的考生,第一輪成績都不會太差,所以與其打登天台成績好的考生,不如打離得近的,免得還那些本就成績優異的考生還白白獲得機緣感受頓悟,不如將這些頓悟的機會都給排名靠後的學子,他們應該比那些天才和大家族的後人更需要機緣。
於是花磊便再次默默運轉法訣,不久之後便看到登天台上的少年一個個如同流星一般,紛紛從第四層飛了下來。
“啊啊啊啊!”
“啊啊啊……嗯?”
“啊……”
只聽到數十聲叫喊聲帶著幾十個少年從登天台上飛了下來,而且所有少年都隻叫了一半便止住了喊聲,一個個面露迷之微笑。然後紛紛滾落在第二層到第三層之間的青石階梯上。
花磊為了不被懷疑,也自己將自己彈起,向後退了三個台階,回到了二層去向三層的九十七級台階上。
三層以下的少年一個個都驚恐萬分,不知道為何突然上面的那些少年一個個的都排隊飛了下來,
山下的教習老師也一個個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奇異景象。 ……
……
“夏師,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我們劍宮的安排?”代無窮走到劍道司業夏高身邊驚聲問道。
“我們怎麽可能做這種安排,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我感覺到萬仞山上的劍氣威壓有些紊亂。”夏高翻著白眼看了一眼過來就給他甩鍋的代無窮。
“這可不要亂了套麽,那成績如何是好?”代無窮裝作沒看見夏高的白眼,繼續一副憂心忡忡的說道。
“有什麽難,以最終待的位置為成績即可。”夏高見代無窮假模假樣,忍不住嗤笑道。
“好,這輪大考夏師是主持,自然以夏師的意見為準。”代無窮見夏高主動背鍋,便放下心來,他可不想晚些時候讓他們來決定如何評定成績。因為他剛剛略略看了看飛下來的考生,其中有不少是一縣十鎮的大家族之後,他可不想被人惦記。
……
……
花磊此時正趴在台階上默默的數著:“二百零一、二百、一百九十九、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七……”他決定為了自己安全晉級,多發放一些頓悟機緣福利,一直擊飛到一百八十名時才停手。
只見那些被擊飛下來的少年考生一個個四仰八叉的以各種奇怪的姿勢趴在二層去往三層的台階之中。一百多格台階,加上前面不曾登上去的考生,足足連趴帶坐有接近五六百人,虧得這個石台又長又寬,不然那麽多人還真舒展不開。
而這些考生被擊飛下來後也如同第一個被擊飛的蒙少一樣,不聲不響,不移不動,一個個趴在地上雙目緊閉,眉頭緊鎖,有些人露出微微笑容,有些人露出些許興奮,有些人露出兩顆虎牙,各種表情不一而足。
花磊看著大家都在頓悟,內心也不禁有些自豪,今天雖然影響了大家的成績,但是卻給那麽多人送去了福利。不知道,這個頓悟的棒喝術,在其他地方是否可以使用,晚些時間一定要去找石碑問個清楚。
就當花磊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山下又傳來了一陣驚呼。花磊聽到聲音便偷偷眯眼朝著山上看去。
原來是在十三層休息良久的葉大方突然立起身來,然後清嘯一聲,便邁步向著十四層走了上去。
“怎麽可能?”
“他該不是逞強吧?”
“剛剛第一個被彈飛出去的傻子到底對他說了什麽?”
“他好像突破了……”
十二層上的幾個少年都不禁內心喃喃自語。
彭子一自認若是咬牙硬拚,應該和蒙少一樣可以勉強登上十三層。但是若要登十四層,他卻是沒有半點把握。看著葉大方突然起身去向十四層,他心中暗想:“他若僅僅只在十三層上,我倆還有一比之力,若他真的上了那十四層,只怕我稍不如他。”
台上另外兩名少年,也是昨天大考的前十考生,相互睜開眼看了看對方,都不禁露出驚恐的神色。只有真正的坐到了十二層,才知道,十二層的威壓有多麼的恐怖,更不要說十三層。他們兩人自己心裡知道,自己上不去。
就在此時,十一層上的那名白色頭巾白色短褂的白氏少年也慢慢的站了起來,稍作平複後也邁步向著十二層一路走去。
原本若沒有葉大方的行為,白氏少年可能還能引人注意,如今由於葉大方起身在前,白氏少年再起來,倒是讓所有人覺得他在爭強好勝了。
十一層其他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決定還是乖乖的坐在這裡等待考核結束。
此時葉大方已經登上了十四層。
當所有人都以為葉大方走到十四層會停下時,葉大方又一次邁步向著十五層緩緩走去。
他從十四層走到十五層的每一步都需要用上片刻時間等待,當他每一步抬起時,台階上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上就能留下一灘印濕台階的汗水。
白氏少年此時也走到了十二層,看著葉大方又走向了十五層,於是他也邁步走向了十三層。
當白族少年走向十三層是,只見彭子一也默默的站了起來,口中喃喃道:“都是一群瘋子,神經病,腦殘,非要逼著我往前走。”
一邊口中罵罵咧咧一邊彭子一也邁步跟著白氏少年向著十三層平台慢慢走了上去。
兩刻鍾之後,彭子一和白氏少年都登上了十三層,兩人互看一眼,白氏少年示意繼續,彭子一翻眼白了他一眼,表示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白氏少年看到彭子一的眼神後,可能是誤會了什麽,任由汗水順著臉頰和鼻子慢慢滴落,艱難的露出純真的微笑對著彭子一堅定的點了點頭,又繼續向著十四層邁進。
彭子一看這白氏少年純真的微笑和那純淨的如同高山泉水的眼神,突然覺得和一個部族單純少年果然沒有什麽共同語言。於是心中繼續罵罵咧咧的再次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下方平台等待的考生,還有山下考核失敗的考生都發出驚呼,就連眾多教習助教也不知道為何今年這登天台竟然如此激烈。
“很多年沒有這樣的場景了,讓我不經想起了當年自己求學的經歷啊。”黑臉黑須的夏高倒是摸著胡子興致勃勃在山下看著。
夏高旁邊的助教則一個個愁眉苦臉,他們都在愁這幾個領先的考生為何這般拚命,這登天台又不是過家家,萬一不小心出點什麽意外,幾人都是大家族的族中驕子,不好交代啊。
就當大家議論紛紛,驚歎不已時,葉大方終於顫顫巍巍的走上了第十五層平台。他走上十五層後,便一屁股做在了第一百格台階上,看著山下眾人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而此時,他身後白氏少年和彭子一都分別在十三層去往十四層的三十五階和三十六階坐定不前。
彭子一一路跟著白氏少年,他走一格,便跟上一格,終於白氏少年走到三十五格再也走不動時,彭子一艱難的向上多走了一格之後然後坐了下來,一邊坐下來的時候,一邊用眼神各種擠眉弄眼的在咒罵那白氏少年。
白氏少年以為彭子一讓他繼續加油,對著彭子一先是感激的點了點頭,再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再無余力。
就這樣,登天台的考核最終在葉大方十五層第一,彭子一十三層三十六階第二,白氏少年十三層三十五階第三,花磊第一百八十一名的排名中落下帷幕
此一役,葉大方在本次所有考生中獲得一個響當當的名號:
“本屆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