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此時的內心,有一種殺了唐仲景的衝動。
這位爺面前,自己也屁都不敢放,你還敢瞧不起這位爺,真是老虎嘴裡拔牙,找死啊!
就在這時,唐仲景指著李恪對程處默說道:“程大哥,前面那人,就是那囂張的木子各。”
此時的程處默,已經可以確定,前面之人,就是自己腦海中的那個人,你唐仲景還好死不死的提醒我。
當即扭過頭來,掄起自己的大巴掌,就對著唐仲景的臉上拍了過去,並破口大罵道:“小爺眼睛不瞎。”
隨後扭過頭來,試探的出口說道:“三哥。”
程處默也不是傻子,李恪已經被貶為庶民,肯定不能稱呼其為蜀王了,直呼其名字,怕不是自己也得挨揍。
程處默揍唐仲景,是因為覺得自己被唐仲景騙了,以程處默對李恪的了解,這位爺不是惹事生非之主,卻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輩。
那麽,就只剩一種可能,只能是唐仲景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辱這位爺,沒成想,欺凌不成,反被這位爺教訓了。
程處默低三下四的“三哥”一出口,周圍的人眼珠子瞬間掉了一地。仿佛見到了不可思議之事。
隨即又心中凜然,怪不得這木子各如此囂張卻又有恃無恐,原來其身份也是不簡單呐。
他們皆知道程處默此人的性格,對誰也未曾如此低首,此刻,對一個木子各的商人,低三下四,恐怕,木子各的身份很不尋常。
在樓上的柳如意雖聽不到樓下的聲音,但從程處默的神態與動作上,也明白了李恪的不簡單,對自己,前些天的衝撞,感到一陣後怕。
人群中的房遺愛,更加的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眼咕嚕一轉,向這邊走來。
周圍的人看著房遺愛的舉動,也紛紛為其讓開了道,他們都認識房遺愛,在他們眼中,這位爺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算是二代中的頂尖人物了。
只見他們眼中的木子各,在程處默對其稱呼三哥之後,頭也沒回,淡淡的說道:“程兄現在好是威風啊!”
聽到李恪的聲音,程處默更加確定了,前面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恪,越加恭敬的回答道:“在三哥面前,我程處默只是一個馬前卒,大頭兵。”
周圍的人,聽到程處默的話語,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木子各居然如此牛逼嗎?
突然挨了程處默一巴掌的唐仲景,剛剛從懵逼中回過神來,聽到程處默的話語,更加的懵逼起來。
挨了程處默一巴掌的唐仲景,也很是惱火,我倆同為國公之子,只不過是,我爹不如你爹受陛下恩寵,我唐仲景沒你命好,但你程處默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打我這一巴掌,此事也不能簡單略過。
但看著程咬金對木子各的態度,唐仲景也感覺到了,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
起先他以為,程處默和木子各上多年不見的好友,程處默揍自己是因為兄弟情義,此時看來,明顯不是。
此時,房遺愛也走了過來,對著李恪和程處默拱了拱手,說道:“木兄,程兄,房遺愛見過倆位兄台。”
程咬金為了轉移李恪的注意力,隨即罵罵咧咧的說道:“房遺愛,你小子居然也在這蒔花館中,既然你在蒔花館中,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我三哥,受唐仲景這小子的侮辱。”
要不是打不過程處默,房遺愛此時,都有一種把程處默,按在地上摩擦的衝動。
若不是你小子出現,
我房遺愛知道你三哥是誰啊!不是我爹交待,我都不會過來。 畢竟李恪離京長達六年之久了,更何況,在離京之前,因為其年幼,出宮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眾人怎麽能認出,木子克就是李恪呢!
李恪聽著來人介紹,房遺愛的大名,如雷貫耳般的傳入了李恪的耳中。
李恪忙仔細打量,眼前的房遺愛,若不是自己穿越而來,自己本身,最後也是受這位仁兄牽連,卷入造反一案,最後被斬的。
何況,這房遺愛的大名也是名流千古,當然不是什麽豐功偉績的名聲,而是因為其坐實了大唐綠帽王,才讓其大名,流傳於後世。
只見房遺愛也是一相貌堂堂的七尺男兒,一身錦袍,頭束發帶,腰掛香囊,面龐白淨,放在後世,也是一流量小生,怎麽會入不了高陽的眼睛呢!
初見房遺愛,讓李恪也很是疑惑,這麽一個俊美青年,怎麽會成為綠帽王呢!
李恪也不想想,房遺愛若不是一表人才,李二怎麽會把高陽公主許配給他。
愣了一會,李恪對著房遺愛,也是拱了拱手,說道:“房兄,抬愛了。”
此時的唐仲景,看到木子各和程處默、房遺愛,這倆個權貴子弟中的頂尖二代,稱兄道弟。
心中也是明了,今天這個臉面,看來是找不回來了,趁三人相互寒暄之際,慢慢的向後退去,完後,帶著家丁灰溜溜的跑出了蒔花館。
此次,唐仲景感覺自己丟大了人,但其也不傻,從程處默和房遺愛對木子各的恭敬神情上,也看出了李恪的不簡單。
唐仲景也沒有再去京兆府報官,只是把此次遭遇,牢牢的記在心裡,向家中跑去,待弄清楚木子各的身份之後,再從長計議。
老鴇看著事情已經平息,也在心中,不斷的猜測著李恪的身份。
猜測歸猜測,大會還是要繼續,隨即命人,再次關閉了蒔花館的大門,自己則再次走上了舞台。
大聲說道:“為了體現我蒔花館花魁競選大會,公平公正,接下來,我蒔花館為諸位,準備了號碼牌,等會兒,諸位答題之後,無需署名,只需寫上號碼牌的編號即可,待柳如意姑娘審閱完畢,選出其滿意的答卷之後,會把這些試卷公示於諸位,諸位可以拿著自己手中的號碼牌,來確定自己的身份與答卷。”
說完之後,老鴇讓倆個龜公,抬著一個大木箱,放到了舞台上。
老鴇指著木箱對眾人說道:“這個木箱裡,放著不同編號的號碼牌,每位客人,伸入木箱內,取出一個號碼牌即可,待諸位,都拿到屬於自己的號碼牌之後,老身就會取出柳如意姑娘準備的題目,諸位就可以答題了。”
程處默沒理會台上的老鴇說啥,只是看向李恪問道:“三哥,你也有心奪得這花魁。”
李恪側頭說道:“你三哥今日來此,勢在必得。”
程處默當即一拍大腿說道:“既然三哥勢在必得,那這簡單,看兄弟的。”
程處默這貨,說完此話,就向舞台上走去。
此時舞台上,已有人在排隊領取號碼牌,當然,這些人都是仆從,正主都在台下。
程處默來到舞台之上,也不管眾人反應,直接開口道:“我家三哥,對柳如意姑娘,那是志在必得,今天,我就在這看著,誰敢從我三哥手中,搶走柳如意姑娘,那麽,往後我與他沒完。”
李恪也沒想到程處默居然是這種辦法,赤裸裸的威脅全場。
李恪心中不由咒罵,這愣貨,壞了自己的好事,本來今日,李恪想為木子各正名,經此一鬧,自己最後憑實力奪得花魁柳如意,也會留下詬病,落得個勝之不武的名聲。
真是一個豬隊友啊,李恪不由感歎。
而李恪的侍女,小婉姑娘,此時,也是倆眼迷茫的盯著李恪,好像在詢問李恪,這就是你說的志在必得,這就是你說的學富五車,才壓眾人。
程處默說完之後,不管眾人的反應,從台上跳了下來,回到了李恪的身邊。
好像邀功似的,對李恪說道:“三哥,搶姑娘,就要像兄弟這般,簡單粗暴,又能達到目的。”
李恪翻了翻白眼,沒有理會得意的程處默。
老鴇看著程處默的舉動,也是敢怒不敢言,萬一惹惱了這位爺,能把她這蒔花館給砸了。
館內的眾人則是欲哭無淚,他媽的,我們啥都準備好了,你丫的好死不死摻合進來。
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對,是半路殺出個程處默,這父子倆人,一個尿性。
真是龍生龍,鳳生鳳,程咬金的兒子專門壞人好事呐。
待眾人都拿到號碼牌之後,老鴇端著一個方塊盤子,上了舞台,盤子上還故弄玄虛的,蓋著一塊紅布。
走到舞台的中央之後,一個龜公,手拿一根細長木條,走上前去,像揭蓋頭一般,把紅布揭去。
露出了紅布下邊的三卷考題,每卷考題的腰身位置,拿一根細小的金色絲線捆綁。
老鴇走上前,拿起一卷考題,解開絲線,拿起考題的一端,讓另一端自由落下。
考卷上的試題,隨即映入眾人眼簾,那秀麗的字跡,個個都有巴掌般大小,能讓館內的眾人,都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