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處默的逼迫下,老鴇心不甘的從懷中,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賣身契,遞到了程處默手中。
程處默忙殷勤的把賣身契交還給李恪。
房遺愛也上前恭維道:“恭喜木公子,抱得美人歸。”
李恪也是感謝了他的美意,就拿著賣身契,帶著柳如意離開,不想和這位綠巨人有過多的牽扯。
小婉和仆從忙跟了上去,程處默也對手下的將士交待了幾句,也忙追了上去。
房遺愛則是打道回府,準備找他爹確認一下,這個木子各到底是不是蜀王李恪。
來的時候還是上午時分,歸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只不過是比來時多了倆個人而已。
李恪和程處默也是許久沒見,當然要吃菜喝酒一番。
回到李恪住的地方,雖說也是青磚白瓦的四合院,但在這些權貴眼裡,還是簡陋。
李恪對程處默說道:“三哥這小地方甚是破舊,還請兄弟不要嫌棄。”
程處默惶恐道:“三哥你這是折煞小弟了,縱是茅屋草房,有三哥在的地方,在我程處默看來,也是富麗堂皇,天下間最豪華的地方。”
就在李恪和程處默閑聊之際,若冰和小婉端著碗筷和酒菜,放到了倆人面前。
幽靜的小院,倆個人,四碟小菜,一壺蒸餾酒,雖說也算豐盛了,但比起倆人的身份,還很是寒酸。
柳如意尷尬的站在一旁,發現吃酒的二人,居然忘了自己的存在,心中很是氣惱。
肚子裡又咕咕的叫著,為了這個出閣大會,她已是一整天沒吃飯了。
走了過來,才瞧見,桌子上只有倆副碗筷,已被二人使用。
不知是小婉和若冰忘記了,還是故意沒準備,讓柳如意暗恨不已,記在了心裡。
沒辦法,自己去廚房,找來碗筷,直接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也不管二人的聊天之語,填飽肚子再說。
才吃了幾口,就被李恪突然出聲打斷。
只見李恪醉眼朦朧的說道:“如意姑娘啊,你可是蒔花館的頭牌?”
肚子饑餓的柳如意,也顧不得失儀,嘴裡還嚼著飯菜,口齒不清的得意道:“那當然。”
沒成想,李恪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恨得牙癢癢。
帶著幾分醉意的李恪,出口說道:“這麽說來,如意姑娘,吹拉彈唱樣樣精通了,來,唱個小曲,為我二人助助興。”
李恪這個真小人,根本沒有喝醉,就是在故意整柳如意。
聽到此話的程咬金,卻是嚇了一跳,爺你別這麽搞,我老程可是還想多活幾天,不帶你這麽嚇人的。
也顧不得那麽多,一邊扇手,一邊說道:“三哥,我老程大老粗一個,根本欣賞不了那些雅事,咱兄弟二人,喝的盡興即可。”
說著抬頭對柳如意說道:“如意姑娘,你趕快回房歇息,待會兒,給我把王……三哥可要服侍好了。”
心急的程處默,差點說漏嘴,暴露了李恪的身份。
柳如意當然明白程處默的意思,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絲羞澀之意,在夜色的掩護下,也沒有被二人察覺。
雖然程處默的話語比較順耳,但柳如意如此冰雪聰明的女子,當然也明白,誰才是主事之人,把視線放到了李恪身上。
李恪則是故意向柳如意問道:“我家兄弟,聽不得高雅之曲,如意姑娘,可有低俗一點的小曲,拿來助興。”
柳如意還沒說啥,
程處默就全身炸毛,隻想著,快點和李恪把酒吃完,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柳如意心裡很是憤怒,這樣的人,怎麽能做出那等深情之詩,簡直判若兩人,殊不知李恪的詩是抄的。
雖憤怒,柳如意還強自打起微笑回道:“小女子不曾聽過,不會唱那種淫穢小曲。”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滿。
李恪哪有這般容易的放過她,直接說道:“不會唱,沒關系,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可以教你如何唱。”
說著高興的搖擺著站了起來,對著天上的月亮,高唱道: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頭上邊呀,一頭青絲如墨染,好似那烏雲遮滿天。哎哎喲,好似那烏雲遮滿天。
二摸呀,摸到呀,大姐的眉毛邊,二道眉毛彎又彎,好像那月亮少半邊。哎哎喲,好像那月亮少半邊。
三摸呀,摸到呀,大姐眼上邊呀,兩道秋波在兩邊,好似葡萄一般般。哎哎喲,好似葡萄一般般。
四摸呀,摸到呀,大姐的鼻子上邊呀,大頭朝下,小頭朝上,好像一座小金山。哎哎喲,好像一座小金山。
五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耳朵邊,兩個水餃一般般,還有一對大耳環,哎哎喲,還有一對大耳環。
六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肩上邊,兩個肩膀園又圓,我越摸約越喜歡。哎哎喲,我越摸約越喜歡。
七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胳膊彎,好像小河彎又彎,如同牛梭一般般。哎哎喲,如同牛梭一般般。
八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咯吱窩。摸來摸去喜死我,好像喜鵲壘的窩,哎哎喲,好像喜鵲壘的窩。
李恪居然唱的是後世的十八摸,從未聽過如此唱法的程處默,直聽得瞠目結舌。
柳如意在李恪唱到六摸之時,已是一手掩面,向屋內跑去,跑到屋內之後,把門用力一閉,走到床邊,爬到床上哭了起來。
當柳如意知道,是李恪答出三道題時,心中還又是意外,又是驚喜。
驚喜的是,李恪雖是商賈,卻也相貌不錯,又年輕又有錢,還有才,也可算是一個,天賜良緣,更何況,從程處默對木子各的態度上,也能看出,這木子各肯定不簡單。
柳如意沒想到,現實與想象中的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這木子各不但不重視自己,還很是看輕自己,還拿那些淫詞穢語侮辱自己。
越想越傷心失望的柳如意,也來不及細想,自己已是跑到了李恪的屋內,爬在了李恪的床上就痛哭起來。
聽到李恪的高歌,在廚房中用餐的小婉和若冰,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跑出來觀看。
若冰則是羞澀的拿雙手遮面,通過指縫,偷偷的觀看著李恪的高唱。不知是羞澀還是激動導致的,被倆手掩蓋的面孔,也是通紅通紅的。
小婉則是一邊鼓掌,一邊崇拜道:“我家公子就是風流倜儻、瀟灑率性。”
看著跑向屋子的柳如意,小婉瞥了其一眼,不屑的嘀咕道:“裝什麽清高,能被我家公子贖回來,已是你天大的福分了。”
看到柳如意的離開,李恪心中暗笑:“讓你高傲,讓你前些日子鄙視小爺。”
而程處默則是大出了一口氣,不再提心吊膽。
一壺蒸餾酒,差不多三斤,李恪和程處默二人,喝完這壺酒後,都已酩酊大醉,不醒人事。
在倆個仆從的幫助下,小婉和若冰,攙扶著把李恪送到了房間。
此時的柳如意,已在哭泣中進入夢鄉,被幾人開門的聲響驚醒了過來。
也是忙上前幫把手,把李恪抬到了床上,把李恪面朝上的擺放到床上。
若冰急忙去端熱水和取毛巾,柳如意則是褪去李恪的鞋襪,為李恪寬衣解帶,隻留下內裡的褻衣,讓李恪舒服一點。
小婉則是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著柳如意的一舉一動,雙眼之中,滿是敵意。
二位仆從則是退了出去,把程處默攙扶了起來,向著盧國公府送去。
待如冰把水端來,為李恪擦洗了一番身子之後,拉著小婉退了出去,隻留下柳如意陪著李恪。
小婉走的時候,揚起粉拳,露出虎牙,威脅道:“伺候好我家公子,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若冰則是嗔怒的拍了一下小婉,把其帶了出去。
畢竟,柳如意是李恪從蒔花館中贖回來的,今晚就相當於洞房花燭。
今晚過後,柳如意也相當於她倆的半個主子,雖然自家公子,對她姐妹倆很好,但也不能讓小婉,把柳如意得罪的太徹底。
待二人退出去之後,柳如意也是吹燈,合衣躺在了李恪的身邊。
雖對李恪很是失望,但已被李恪買了回來,柳如意也是認命了。
第二天,天剛剛亮,李恪就被一陣爭吵之聲吵醒。
李恪到了長安之後,對倆個侍女若冰和小婉很是隨和。
除了剛開始,李恪故意捉弄二人的那倆天,其余之日,除了更衣洗漱,一切都隨著她倆。
柳如意醒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蒔花館中,沒有了丫鬟的照顧,很是不習慣。
心下想著,自己怎麽也是李恪贖回來的,昨日更是和李恪同床共枕,怎麽也算這間院落的半個主人吧!
遂頤指氣使的,把小婉和若冰像丫鬟一樣隨意使喚,讓二人燒柴、熱水、倒尿盆、做飯等。
若冰考慮到柳如意的身份,不想讓李恪為難,老老實實的照著做了。
小婉則是很不給面子,雙手插腰的怒視著柳如意,一動不動,根本不聽柳如意的使喚。
柳如意也是生氣的想到,你家公子對我不甚上心,我柳如意忍了,但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對我吹胡子瞪眼,完全不把我這個未來女主人放在眼裡,這還了得。
遂生氣的說道:“你家公子平日沒教你們,該怎樣做好一個丫鬟嗎?那我柳如意今日,就好好的教教你們。”
聽到這話,若冰心下也是生氣了,說我若冰可以,詆毀我家公子不行,別看若冰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在心底可是很在意李恪。
當即,也和小婉一樣,放下手中的水盆不幹了。
這下把柳如意氣的夠嗆,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大聲指責起來。
若冰則是我行我素,站立在一旁,也不回話,也不行動,就是不理柳如意。
而小婉則是直言回懟,不時的還專門氣氣柳如意,讓其更加的生氣。
真是三個女人一台戲,李恪就這樣被爭吵聲,弄醒了過來。
李恪出來之際,柳如意正面朝院子,背朝李恪,未察覺到李恪已經醒轉過來,仍是憤怒的指責著二人。
小婉眼尖,一下子看到了李恪的起身,早早的也和若冰一樣,閉嘴不言,做出了一副,受教的樣子。
等李恪腦子徹底清醒過來之後,只看到柳如意一個人,在那叭叭叭的指責著若冰和小婉二人。二人如犯錯的小學生一般,在那虛心受教。
李恪立刻怒火中燒起來,柳如意在李恪心中的位置,也是直降而下。
本來還以為你柳如意,只是傲慢無禮,把人分做三六九等,瞧不起下等人罷了。
沒想到,這柳如意居然有如此醜惡的嘴臉,永高高在上,一點都不會尊重下人,遂讓李恪感到一陣惡心,心下想到,看來昨日的教訓是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