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蘭一路驚恐的回到了府中,才松了一口氣,腦海中不由的想起,李恪那霸氣的話語,也為自己的表現感到害羞。
第二日,李恪就派倆個仆從,分別去城東裴家(裴矩家)和城西裴家(裴寂家)盯梢,看看裴若蘭到底是哪家之女。
經過三天的盯梢,李恪才確定下來,裴若蘭是城西裴家之人。
第四天,李恪就命仆從,向裴府遞了封拜貼。
李恪在拜貼上,當然不能直接了當的說,我看上你家女兒了,準備娶她。
若李恪這樣寫,估計李恪連裴家大門都進不去,裴寂的兒子裴律師,就會讓下人,把其趕走。
除非,李恪直接向對方表明,自己蜀王的身份。
李恪先是,不吝言詞的誇讚,裴家乃聞名於世的望族,千年屹立不倒。
接著開始誇讚裴寂對大唐的種種貢獻。
在最後,才寫到裴家的家訓、家規,重教守訓,崇文尚武,德業並舉,廉潔自律等,致使裴家代有人才出,青年皆才俊,好生仰慕,欲結識裴家年輕一輩。特此拜訪。
裴律師收到李恪的拜貼之時,聽下人描述,遞貼之人,不過為一商賈,也是興味索然。
但出於禮節,裴律師還是把李恪的拜貼打了開來,隨意瀏覽起來。
看完拜貼之後,也被李恪的情深意切所打動,也就欣然接受了李恪的拜貼。
這些日子裡,柳如意三女,也是搽脂抹粉,淡妝輕抹的在李恪周圍轉悠。
而李恪滿腦子全是,追裴若蘭的念頭,根本沒有注意到三女的改變,這讓三女很是受挫。
七月初十,這天,李恪也是傅粉施朱,衣錦繡服,並且以香薰衣,頭戴珠花,整一個娘炮打扮。
為了追求裴若蘭,李恪也是犧牲不少,裝扮成了自己最不喜歡的樣子。
沒辦法,貞觀年間,盛世已現,社會風氣日漸奢侈浮誇,立國時的金戈鐵馬,已是昨日黃花,嬉玩享樂之風已初現端倪。
大唐人現在的審美,已開始出現扭曲,世人皆已小白臉為美。
為了給裴若蘭和裴家之人,留個好的印象,李恪也只能入鄉隨俗的對鏡貼花黃。
在小婉的幫助下,李恪用了將近半個時辰,才裝扮完畢。
打扮完成後,小婉圍著李恪轉了一圈,誇讚道:“公子今日必豔壓四方,裴家小姐也必會為你癡迷。”
聽其的話語,就知道,對李恪的一身裝扮,感到很是滿意。
李恪也頗有興趣的,拿過鏡子,向裡望去。
鏡子中的李恪,唇紅齒白,薄粉敷面,臉側腮紅顯露,俊朗的劍眉,也被小婉畫得向下彎曲。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李恪差點把昨日吃的飯都反噦上來。這他媽就是一人妖打扮啊,就差去泰國一行了。
此時的李恪,死的心都有了,當即就要洗去鉛華,重新裝扮。
哪知,三女卻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還不時的對李恪動手動腳,美眸之中,全是小星星。
如此舉動,總算是給李恪帶來了信心,為了裴若蘭,心一狠,大笑著,就這樣出門而去,頗有一番,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感覺。
來到街上,李恪也是感覺到了,異樣的眼神,過往的男子,眼中皆是,赤裸裸的嫉妒之色。過往的女子,皆雙手捂嘴,倆眼放光。
這才讓李恪徹底的心安,對自己的犧牲,也算有了不少的安慰。
初次上門,
怎麽能不帶禮物,何況是財大氣粗的木子各。 知道蒸餾酒金貴的李恪,讓仆從帶了四壺蒸餾酒,就向城西裴府走去。
進得裴府,裴律師老裴,還沒有上朝回來,下人把李恪,帶到了裴府的大廳之中等待。
李恪就在裴府大廳之中,無聊的等候著,就在此時,一陣悠揚的琴聲傳入李恪的耳中,讓李恪心下大喜。
“對不住了老裴,誰讓你還沒回來呢,我先去看我家小蘭蘭了”李恪心裡如是想到。
留下倆個仆從,在大廳等候,李恪則輕手輕腳的,向著琴聲傳來之處走去。
加上李恪的一身裝扮,此舉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李恪渾不自知。
跟著琴聲,穿過走廊,跨過牆園,李恪就來到了裴家的後院之中。
李恪瞧瞧的探出頭去觀望,後院的中心之處,有一亭台,亭台下面,有一人兒,背對李恪而坐,在那撫琴。
此人兒長發飄飄,一身素衣,讓李恪心跳加快。
看著此人兒,那撫琴的優美動作,李恪的心都要酥了。
李恪一手扶牆,探出腦袋,嘴裡呢喃道:“幾日不見,我家小蘭蘭豐滿了不少,嘿嘿嘿,不過本公子喜歡,豐滿摸著有感覺,哇哈哈。”
呢喃的李恪,臉上露出了淫蕩的邪笑,良久,又不自知的,沉醉於琴聲之中,癡了。
不知不覺間,李恪這個動作已保持了許久,突然,腿腳一麻,李恪摔倒在地,發出了聲響。
李恪還是強忍著疼痛,沒敢叫出聲,怕唐突了佳人。
但,這些都是徒勞,倒地的響動,已然驚動了撫琴的人兒。
一聲粗獷的“誰人在那。”傳入了李恪耳中。
李恪忙搖了搖腦袋,想要清醒過來,這他媽摔一跤,還能摔出腦震蕩,摔出幻覺來不成。
此時,亭中的人兒,也已停止撫琴,站起身來,轉了過來。
一個七尺多高,濃眉大眼,皮膚略黑,嘴下的山羊胡子,還很是青黑的中年漢子,印入了,剛搖完頭的李恪眼中。
李恪難以置信的把眼用力閉上,又睜開,還是沒有改變,不由得出聲說道:“你是誰。”
這漢子,出得亭台,向李恪走來,邊走邊說道:“可笑至極,吾家院子之中,你問吾是誰。”
回過神來的李恪,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也顧不得彈去,身上的灰塵,開口就說道:“原來是伯父啊,小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不知是因為受到驚嚇,還是慌忙,李恪的腦子,一下沒有轉過彎來,忘記了下人,告訴過他,老爺還沒有回來。
只見這漢子,勃然大怒道:“你小子,打扮的倒是人模狗樣,就是腦子有病,吾比你年長不了幾歲,你居然稱呼吾為伯父,你是故意找茬來的。”
李恪這下,茫然的抬頭,心道“壞了,眼前之人,莫不是大舅子。”
就在此時,後院的盡頭,傳來一聲嬌問:“大哥,你在和誰生氣呢。”
中年漢子,盯著李恪,溫柔回道:“妹妹,沒誰,這裡有個傻子,大哥正在訓他呢。”
此時的李恪,欲哭無淚,從這一聲嬌問聲,李恪知道,來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裴若蘭。
如此尷尬的場面,被自己未來的娘子看到,是有多麽的尷尬。
有了李二的支持,在李恪心中,裴若蘭已是他的杯中酒,板上肉,沒跑。
實在不行,大不了讓李二,發道聖旨,直接賜婚,先得到她的人,再慢慢征服她的心。
當然,以上這是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李恪也不會如此去做。
好不容易,遇到一心動女子,李恪還想,好好回味一下,追求路上的這種種美好,從後世而來的李恪,也有信心奪得裴若蘭的芳心。
沒有回大舅子的話,忙低頭,拍打起聲上的泥土來。
就在李恪剛剛拍完身上的灰塵,抬起頭之時,裴若蘭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四目相對,眼中的情意,截然不同。
李恪看到裴若蘭的刹那,眼眸之中,立馬生出無限情意,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
裴若蘭看到李恪的刹那,瞳孔不由放大,臉上怒色浮現,隨即拿手一指李恪,大聲嬌喝:“原來是你這個登徒子。”
裴若蘭的哥哥,聽到裴若蘭的嬌喝,二話沒說,大步上前,攥緊拳頭,就像李恪攻來。
李恪心頭直呼,媽的,誤會大了,同時,身子卻是,敏捷的躲閃開來。
裴若蘭的哥哥,雖比李恪,年長不少,但其整日,看書撫琴,吟詩作對,怎會是李恪的對手。
李恪念其是裴若蘭兄長,在那左右,來回的閃避著,也不發起反擊。
看著,因為自己一句話,打將起來的二人,裴若蘭也是驚了。
不知出於什麽考慮,裴若蘭忙高呼道:“大哥,快住手,你誤會了。”
裴若蘭的哥哥,這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開口說道:“雖是油頭粉面,腦子不甚靈光,但身手還是不錯。”
裴若蘭也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
李恪當即裝逼道:“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因此小生特來拜訪。”
裴若蘭被李恪如此直接的話語,弄的臉頰泛紅,無言以對,隻好打量了李恪幾眼說道:“公子這裝扮,很是新奇啊!”
其實,裴家崇文尚武,對大唐新出現的這種裝扮,也不反感,也不喜好,因此,裴若蘭才會由此一問。
李恪若是知道,自己這番裝扮,重屬畫蛇添足,會不會,後悔的捶胸頓足。
而裴若蘭的大哥則是警惕的對妹妹道:“這小子,油頭粉面,油嘴滑舌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妹妹別搭理他。”
李恪心下想到,這大舅子,看來對自己意見不少,想要順利的拿下佳人,先得把大舅子給搞定,不然,老是從中阻攔,也是一大阻力。
想想,倆人正含情脈脈,想做下一步事情之時,大舅子這張老臉,突然橫插倆人中間,那畫面,想想就太美,李恪不敢恭維。
於是,李恪對著裴若蘭哥哥,倆手抱拳,躬身道:“小生木子各,敢問兄長,尊姓大名。”
裴若蘭兄妹二人,同時驚呼道:“什麽,你就是木子各。”
李恪從二人眼神中,立馬體會到了,濃濃的嫌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