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郊,一列車攆,在護衛的嚴密防護之下,晃晃悠悠地往洛水邊行去。
雖然外邊很寒冷,卻依然無法阻止馬車中兩人的興致。
蘇美人軟軟地靠在劉宏身上,一雙眼睛興奮又崇拜地看著劉宏。
她如願以償地出了未央宮,出了洛陽城,來到郊外。
前方不遠處,他們就會到達洛水。
想到這裡,蘇美人低下頭,掩去了眼中的愁緒。
很快,蘇美人便恢復了正常,摟緊了劉宏的腰身,聲音輕柔地說道:“陛下,妾身能夠與陛下出來遊玩,實在是太感動了。陛下,你對妾身真好。”
說著,蘇美人眼睛裡已是一片濕潤,忙低下頭,往劉宏的懷裡拱了拱。
看到蘇美人果然開心了,劉宏也是漾起了一抹滿足的微笑。
輕輕地撫摸著蘇美人的後背,劉宏笑著說道:“小美人兒,只要你開心就好。以後有機會,朕還會陪著你出來遊玩的。”
出宮一趟,能夠博得美人一笑,還有即將到來的福利享受,劉宏覺得很劃算。
再說了,成天待在未央宮中,他也得出來透透氣了。
反正,現在朝堂上也沒有那麽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幽州那邊的戰事也已經結束,他正好可以放松放松。
而聽了劉宏的話,蘇美人眼中閃過一抹複雜和猶豫。
說實話,自她進宮以來,雖然使了些手段,但劉宏確實很寵愛她。
甚至,她都有些懷疑,只要她想要皇后之位,沒準劉宏也會應了她。
就如同現在,她不過是撒撒嬌,劉宏就願意冒險,陪著她離開了層層守護的未央宮,來到了郊外。
雖然帶著不少的護衛,但終究是比不過在宮中那般安全的。
她,也有些猶豫了。
這段時間以來的寵妃生活,有求必應,可以說是她這些年來最舒適安逸的日子了。
她都已經有些喜歡上了現在的生活,喜歡上劉宏了。
雖然這人無情又濫情,但他真的很疼她。
身為女人,誰不想被人捧在掌心中呵護著?
即便是她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工具人般的存在,卻在這段時間的被寵溺之中,滋生了許多不該有的心思出來。
可惜的是,她終究無法全心以待劉宏。
她,若是敢做出不利於那人的事情出來,她也活不下去了。
她身上的毒,只能靠著那人每月給的解藥壓製,才能苟延殘喘。
雖然容貌越來越豔麗,身子越來越軟綿,更有利於奪取劉宏的心,卻是在消耗著自己的性命換取的。
她,真的沒有資格去愛劉宏。
盡管她也知道,劉宏對她不是真心的,可她卻實在是貪戀那一份寵溺,那一份如曇花般短暫的溫暖。
眨了眨眼睛,蘇美人努力化去各樣的心思,免得露出破綻來。
而劉宏,並未察覺到蘇美人的異樣。
此時,看著周圍的景色,雖然蕭瑟得很,但卻空曠安靜,別有一番滋味。
若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在馬車中溫暖的氛圍中,他好好地享受享受,定是次難忘的經歷的。
想到這裡,劉宏的眸色深沉了許多。
只不過,如今還在路上,未到達洛水邊,劉宏不得不暫時隱忍著。
不過,該有的福利,他還是在蘇美人身上討回了不少,嘴巴與雙手,都沒有停止過,讓原本還有心思想事情的蘇美人,渾身都軟綿綿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已經沒有多余的空閑去想其他的,很自然地沉溺在劉宏的溫柔中。
外邊的護衛,聽著馬車裡傳出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都不自然地加快了腳步,
盡量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在路途中出現丟人的異狀出來。雖然在未央宮中的時候,劉宏早就沒有什麽顧忌,各樣荒唐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可那個時候,他們距離遠一些,不至於這般難以自製。
如今,各樣招惹人的聲音,就在耳邊不斷傳來,實在是讓這些血氣方剛的護衛難受難熬得緊。
也正是因為這般,這些護衛多多少少分了心,警惕性也降低了不少。
可惜的是,因為禁衛統領王越跟史阿,此前被劉宏吩咐,已經去了平縣,接蘇美人的母親前來洛陽受封,並不在此次的隊伍中。
而這,也是蘇美人刻意安排的。
少了這兩個厲害的人物在,他們的行事,也會順利不少。
正是因此,隨行的那些禁衛,受到了馬車裡頭聲音的影響,竟然忽視了,此時兩邊的密林中,已經埋伏了不少的人馬。
還在馬車裡邊貪婪享受的劉宏,看著眼神迷蒙的蘇美人,更是難以自製。
他很放得開,並未顧及外邊的那些護衛,直接就順著自己的心意行動起來。
只不過,蘇美人雖然在極力迎合著,心中卻在不斷交戰著。
她,要不要提醒劉宏,讓劉宏有所準備,免得待會被打得措手不及呢?
可要是那樣的話,她的身份恐怕就暴露了,劉宏也不會再如此前那般寵溺她,甚至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到時候,她在那人面前,同樣也是討不了好。
可是,眼睜睜看著劉宏出事,蘇美人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到底該怎麽抉擇,蘇美人一時半會的,還是沒有更好的法子。
就在蘇美人不斷猶豫的時候,馬車兩邊的密林中,突然射出了許多的羽箭,讓那些心不在焉的禁衛,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立時就折損了許多人。
而兩邊的羽箭,還在不斷地飛射而來,讓這些禁衛難以招架。
原本還在美好的享受之中,即將入港的劉宏,被外邊的突然變故給嚇了一跳。
慌忙收拾好自己,劉宏伏低身體,避過從窗口疾馳而來的羽箭,心中快速轉動著。
只是,打量了一下蘇美人,見她同樣慌亂不知所措的樣子,劉宏心中的疑惑卻是更甚。
這件事情,究竟與蘇美人有沒有關系?
可看蘇美人的樣子,似乎是不知情,也被嚇壞了。
難道,事情是其他人安排的?
那些人也真是大膽,居然敢在洛陽城郊行刺自己了?
到底會是什麽人,哪方的勢力,居然這般的不將他放在眼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