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對共同富裕的理解,我就想笑。那天我發現,學校裡的人真的是把共同富裕理解為平等富裕!我當時都聽懵了你知道嗎?都不相信這麽荒誕的解讀,他們一群人竟然還能討論的那麽熱鬧!”王帥說著,數了五張鈔票遞給陳問今,自己也拿了五張。
然後,王帥掏出那枚把玩的平安扣說:“就這一個東西,我們倆都只有一百,或者都只有五百的時候,都想得到它的話,最高的出價就是一百或者五百。就算咱倆拿的是一千,一萬,也是一回事。”
王帥把陳問今手裡的五張鈔票抽了四張過去,又說:“你只有一百,我有九百的時候,你最高的出價是一百,而我超過一百就可以得到它。咱倆財富一樣的時候,不管多少錢,都是一回事。只有不一樣的時候,多的那個人才是真的變富了。”
王帥又掏出枚硬幣,拿了四百給陳問今,繼續說:“兩件東西,你想要玉,花四百從我這買了,我想要你的硬幣時,你可以報高價,也可以報低價,我可以買,也可以不買,於是平均的財富在流動過程中出現了差異化,還是一個逐漸集中到少數人手裡的過程。你說說,把共同富裕理解為平等富裕有多荒誕?怎麽能產生那種解讀呢?”
“你身邊的學生會誤解很正常,不會誤解的才是極個別,不然怎麽凸顯你的優秀?”陳問今曬然失笑,正常這年齡段,當然是不會理解這些的啊,王帥的情況才是脫離常規的非正常。
“話是這麽說,但我覺得這問題很簡單啊!”王帥舉著那塊玉說:“我們都只有一百的時候,國外進口的這玩意賣三百,我們是共同窮,誰都買不起。我們都有五百了,這樣的玉還是三百,我們都買的起了,這才是共同富裕!”
“你這是積攢了多久的怨念啊?”陳問今看王帥那模樣,分明是忍很久了。
“沒辦法啊!當時他們還來問我的看法,我能說嗎?說了不等於是變相恥笑他們一群討論的人都是傻子了?還有個學習委員問肖霄的看法呢,我當時看到肖霄微笑著說她不懂這些時,我都能體會到她有多不想說話的心情!”王帥感歎完了,一路鎖好門,出了別墅,上車後,他又突然蹦出句:“我覺得你現在不用上學挺舒服的,你說,我有沒有辦法讓我爸允許我不讀書?”
陳問今拍拍王帥肩膀,很直接的說:“別做夢了。我有辦法忽悠我爸,你沒辦法忽悠你爸。”
“也是,難度等級不一樣!”王帥隻好死了這條心。
兩人一路開車回了美食城時,眾人吃的差不多了,但還沒有散場。
看見王帥和陳問今回來了,眾人陸陸續續的打招呼撤了,對於坦克,大家都心懷同情,對於小吉和隨便,眾人的想法都差不多——給坦克面子,不說什麽難聽話,從此盡量不搭理,隻當他們透明就是了,眼不見為淨。
陳問今跟肖霄說是和王帥聊了會坦克的事情,原本眾人也都是這麽猜測。
吃罷飯,坦克掛著微笑、一如往常的和隨便、小吉一起逛街,見到認識的人就如常打招呼聊幾句,那些本來不知道的人看見小吉和隨便牽著手在一邊,都詫異的很,有的直接問坦克,有的只能懷揣猜測,轉而去找別人打聽狀況,知道了究竟的,無不覺得坦克對小吉癡心的太過份,遭受這樣的傷害竟然還若無其事的一心替小吉和隨便著想。
黃惠看著坦克一直掛著的笑容裡,那雙眼睛裡不時透出來壓抑的痛,不由想起過去許多次小高跟她和陳問今一起逛街的情形,那時候若無其事的小高心裡,是不是也如坦克此刻這般,一直在被扎的心疼?
薑仔察覺黃惠情緒不高,關心的問了句:“怎麽了?在想什麽?”
“沒什麽,只是覺得……坦克很偉大。”黃惠不好談論內心真實的感受,只能說了這句、幾乎所有人的共同心聲。
“是啊,他確實很偉大。”薑仔也願意對坦克稱讚一句,坦克忍著痛苦成全隨便和小吉,並且原諒她們的行為,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是啊,因為坦克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隨便也知道,只是,他答應了坦克,就必須假裝若無其事,至於那些冷漠的無視,鄙夷的唾棄等等目光,他早就做好了面對的準備。
比起坦克的付出,他承受的這些,算什麽?
小吉的情緒恢復了許多,昨晚她沒有回去,跟隨便在樓頂上聊了很久,後來又悄悄去隨便家裡睡了一會,在隨便父母起來之前又一起出來了。
但小吉也很敏銳的捕捉到了情況,所以晚上說去喝酒的時候,她對隨便說:“我們不去了吧,我得早點回家。”
坦克也知道大家冷待隨便和小吉,他也沒辦法做更多,於是就說:“是啊!小吉家裡管得嚴,隨便你送她回家吧。”
“好。”隨便和小吉走了,回去的路上,小吉說:“以後我們不跟他們玩了吧?”
“好。”隨便沒意見,本來也知道別人也不會搭理他們了。
隨便本來也不在乎這些,他實在不想一直在坦克心口插刀,學校裡不可避免的會碰上,已經讓坦克很難受了,東街這邊的圈子,他們本來就應該保持距離。
“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讓你沒了那麽多朋友。”小吉有些內疚。
“你知道,我只在乎坦克和你的感受,本來也是因為你們才跟他們接觸,無所謂了。”隨便摟著小吉,知道接下來的難關,其實是回學校之後。
東街這邊的圈子他們可以主動保持距離,可是學校是他們無從脫離的交際圈,一切的壓力都無從逃避。隨便不擔心他自己要面對的,怕的只是小吉——因為在學校的交際圈裡,他沒有辦法替小吉承擔所有的壓力。
而這時,坦克在喝酒唱歌。
唱的,還是過火。
唱著、唱著……眾人看到坦克眼裡濕了,王帥當即叫說:“喝酒!”
於是眾人都舉杯,喝著,假裝沒有人留意坦克,讓他得以擦去眼裡的濕潤。
唱完了歌,坦克跟眾人喝酒玩骰子。
散場的時候,坦克早就喝醉睡著了,阿豹扶了坦克起來,王帥衝他使了個眼色,塞給他一疊錢,阿豹裝了起來說:“放心。”
出了包間,兩個年輕的女孩已經在等著了,王帥交代她們照顧好坦克和阿豹,剩下的,就是等結果了。
坦克本來喝醉了,但在包間裡睡了一小會,醉意稍稍恢復了點,卻仍然迷糊的厲害,隱約知道是阿豹扶他離開的,還有兩個女的,他也不知道是誰。
模模糊糊的,又突然覺得已經在屋子裡了,暖黃的燈光下,他看見、也感覺到了異樣的溫軟,以為是夢見了跟小吉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去他也曾經做過諸如此類的夢……
木頭吱呀的輕微響動,節奏越來越急,越來越快……
坦克覺得困極了,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張女人的臉湊近過來,他就睡著過去了……
天亮的時候。
坦克捂著頭,睜眼醒來,卻被床上的情景驚呆了……
他,阿豹,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女人,全都坦白相對……
坦克回想著昨晚朦朧的記憶片段,這才意識到是什麽狀況!
坦克難以接受,唯恐阿豹和那兩個女的醒了,急忙穿了衣服,開門離開了阿豹的出租屋……
去了學校,坦克一直在想著這事,他覺得自己變的不一樣了。
他一直很排斥這種事情,他覺得那些事情必須是跟愛的人做,否則就是欲望的奴隸,就是對精神世界的純粹性的玷汙。
可是現在……
坦克想著,抱著頭,懊惱不已!
靠窗戶的一個熟人突然衝坦克招呼說:“外面、阿豹帶著兩個美女在外面!”
坦克微微一怔,走到窗戶旁,看見阿豹在衝他揮手……
坦克硬著頭皮出去,卻不敢多看那兩個女的,直接拉了阿豹到旁邊低聲質問:“你怎麽回事?明知道我不搞這些事情!問都不問我!現在還把人帶來學校找我幹嘛?”
“你別問我,有不滿就去找王帥說。他出錢,他找的人,說那個粉色裙子的眼睛長的跟小吉很像,身材也有點類似,你應該會喜歡。王帥覺得你既然要成全他們,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身邊馬上有個女朋友,這樣大家才覺得你跟小吉是和平分手,覺得你走出來了,就不會對她們太敵視了。至於這女的,王帥說了,剛來鵬市沒多久,不會讓你沒面子,也不會纏著你,很乖巧懂事,等過段時間,你隨時可以跟她說清楚。”阿豹說完,又補充了句:“王帥錢已經付給她們了。你要,我陪你。你不要,我也不好單獨白佔便宜。你可別推辭啊,就當幫我也行啊!再說了,我覺得王帥一番苦心,就算你不是很喜歡,也不應該拒絕他的心意吧?”
“可是……”坦克不願意,他對這種職業的沒有興趣,還從心裡嫌棄,但阿豹拿他自己說事,坦克就得想想怎麽拒絕。
“別可是了!你真心為小吉和隨便好,就該這麽做,假裝一段時間就行了啊!”阿豹說著,拍了把坦克肩頭,語重心長的勸說:“你已經做了這麽多了,為什麽不做到一百分呢?你看看小高,黃惠沒有選擇他,他也跟你一樣,選擇成全。即使仍然很想見她,小高還是避免接觸,只是怕薑仔介意,但黃惠如果跟薑仔有什麽不高興需要安慰時,小高又會立即出現在她身邊。小高這麽做,完全是為了黃惠考慮,他做到了他能做的最好,我覺得你能跟小高做的一樣好。”
“……要假裝多久?”坦克被說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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