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阿豹抽著煙回到陳問今身邊,鬱悶的說:“肖霄真不給面子啊!我說借車,她說不方便。我說借我還有什麽不方便啊?她說車在她母親公司名下,不方便外借。我說王帥可以借我沒道理不行,她說因為她父母認識王帥,放心。”
陳問今只能微微一笑,因為這是預料之中,什麽抹不開情面、不好意思拒絕而勉強借給阿豹這種情義綁架的事情——休想發生在王帥和肖霄身上!
“我說,家裡有權的都像王帥和肖霄這麽沒人情味的嗎?說翻臉就翻臉,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哦,借個車都不答應!這樣的女朋友虧你受得了!”阿豹覺得沒意思,本來想著以他跟陳問今的交情,肖霄怎麽也會給情面。
“拒絕你、只是在這件事情上拒絕你,肖霄行使的是她保護自身利益的正當權力。你不需要引申理解為翻臉。按你這麽想,那就沒辦法跟他們一起玩了。”陳問今覺得有趣,因為王帥和肖霄也覺得奇怪,為什麽他可以接受跟阿豹當朋友。
理由其實很簡單,因為他可以理解兩種邏輯鏈,也就不會用一種看法去誤解另一種看法。
“這跟翻臉都差不多了,反正就是不給面子。”阿豹覺得猶如受到羞辱,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肖霄提請求,結果就被拒絕了。
“說了,你不必引申。肖霄拒絕的是你借車的事情,不信的話你再去找她借錢,只要數字別太過份,保準她會答應。”
“我不要面子的哦!都被拒絕了還去找難堪?車都不肯借我開一下還會借我錢?”阿豹根本不信,覺得肖霄就是看不起他,完全不在乎他,所以才會如此不給面子。換了是他,只有對一個完全看不上的人、他才會直接說不。
是的,阿豹覺得肖霄的拒絕,過份的不可理解。
而反過來,肖霄也會覺得阿豹的請求本身就很不應該,因為被她拒絕就認為等同於翻臉或者不給面子的想法,更是荒唐的不可理喻。
肖霄覺得她只是對事,阿豹覺得這是對他本人的徹底否定。
“就是知道你要面子,才讓你再去借錢。成功了,你就會覺得肖霄還是給你面子的啊。”陳問今積極慫恿,阿豹卻毫無信心,懷疑的說:“你不是故意讓我再去碰壁吧?確定她會借?”
“確定。”
“不借的話怎麽辦?”阿豹還是有點擔心會白白自尋難堪。
“不借的話我請你吃飯。”
“不能吃桂林米粉啊!”阿豹覺得這還可以,有個安慰獎。最近日子窮,之前吃過的很多東西他都不舍得去吃,挺饞的,有人請的話多好。
“吃什麽你決定。但你不能故意說個肖霄不可能會答應的數字啊!”陳問今這就是保證不耍花招。
“行!大不了再被拒一次咯!那我開口借五百塊,不多吧?”阿豹也不喜歡被拒絕,還不至於為了安慰獎存心掉面子。
“可以。”陳問今看阿豹猛吸一口煙,又掛著笑臉過去找肖霄了,片刻,阿豹笑容滿面的回來了,揚了揚五百塊,遞給陳問今說:“肖霄還是給面子的嘛!你沒說錯哦!還是你了解她,不愧是她男朋友。我跟她打招呼了,說回頭直接還錢給你,她說行。”
阿豹的心情好了起來,先前被拒絕的不快一掃而空。
眾人如往常那樣在東街自由組合了活動,逛街的,遊戲廳的,看電影的……
許多都是成雙成對,阿豹和坦克跟那兩個年輕的女人相處的挺好,只是她們對阿豹和坦克照顧的背後,是王帥支付的酬勞作為支撐。
肖霄和千草、阿美等幾個女孩在看內衣,王帥抽著煙在外面等著,他見陳問今關注對面店鋪裡的坦克和阿豹四個人,不由笑著問:“幹嘛?對那兩個女的感興趣?是的話可以安排啊!”
“你給她們多少錢一個月?”
“一個人兩千。”王帥吐了口煙,陳問今覺得奇怪。“她們可不是楊梓梅,職業的啊,這點錢就願意?”
“她們之前在公園做,二十塊送可樂的那種,接待的都是沒錢的,單價低全靠走量,一晚上接待五個人,一個月也就掙三千,多累啊?現在多輕松?而且還是兼職,陳信那邊有別的活照樣安排給她們,一單能掙兩百塊,算起來這個月每個人的收入都超四千了,她們能不樂意?遇著我,簡直就是她們的貴人!”王帥吐了口煙,又說:“當時路過公園外頭看見她們時,我都驚了!這樣的臉,她們傻乎乎的被老鄉帶到路邊賣!一次才二十塊!我真是伯樂啊!”
“恭喜你,可以改行了當雞頭了!這麽快手底下有四個美女聽候差遣。”
“你別說,我還真準備找個人建立管理一支這樣的隊伍,我估計像這兩個那麽傻的千裡馬應該有不少。”王帥其實已經有了幾個候選人,只是還沒確定。
“我剛才在奇怪你為什麽沒讓嶺雙嬌充當阿豹和坦克的女朋友,是不想讓他們談正經戀愛?順便為了試試這兩個女的辦事是否有始有終?”陳問今估摸著是這樣,至於說額外的開銷,王帥不在意,只要他認為有那價值。
“楊梓梅她們得派別的用場,用坦克和阿豹身上太浪費了,他們倆就該跟這種職業的混,混著混著習慣了,掙錢都花女人身上,永遠存不下來什麽,才能一直依賴我啊!談了正經戀愛,以後就會想著成家立業了,我把他們培養幾年,越來越需要派上用場的時候他們跟我來句:‘準備結婚了,不想再乾危險的事情,存的錢省點花夠用了’!那我不成做慈善了啊?”王帥笑著說:“這是身邊幾個保鏢給我的靈感,有兩個存錢的正經人結婚就改行做小生意了。那些花錢找女人習慣了的,打牌玩女人根本存不下來錢。還覺得天底下的女人都這麽回事,這想法多好啊!今朝有酒今朝醉,隨時有事敢頂罪,擋起槍來不猶豫,處理後事更容易。嘖,挺順的啊!”
“不跟你這壞人說了,汙染我純潔的心靈。”陳問今離開欄杆,因為肖霄出來了。
只有黃惠買了內衣,肖霄和阿美本來也是陪同,千草覺得太貴,她平時的消費水平沒習慣到這裡。
石榴本來想買,知道了黃惠的杯,她就不想買了,實在讓她傷上加傷。
晃悠到吃過晚飯了,阿豹就精神了。
去了陳信那,阿豹挑了個去酒吧的人必然會經過的位置,陳問今停好了車,把鑰匙留下了。
臨走時又叮囑說:“別開出去了啊,只是給你威風的。”
“放心!”阿豹又問:“點著火沒問題吧?油錢不用我出了吧?”
“行了行了,點著火吧。”陳問今跟肖霄她們先入場了。
阿豹就坐在駕駛位,保持著點火狀態,然後抽著煙,一臉冷傲之色的四面張望……每每有他邀請了過來喝酒的人來了,他就招呼一聲,看別人驚訝的眼神時,份外舒暢。
這麽聊幾句,又遞上大華煙,然後說了房間,讓認識的先進去,說他再等等別人。
直到認識的人都來了,阿豹才戀戀不舍的熄火,去了包間裡,享受做東的愉快……
王帥看阿豹春風滿面,忍不住對陳問今說了句:“有時候還挺羨慕阿豹,他的滿足感多容易獲得啊!我也來敬他一杯,激勵他多請幾次客。”
陳問今跟別人喝著酒,看見坦克跟他女朋友附耳不知道在聊些什麽,說了有一會了,而坦克的神情看起來,似有心事那般。
一天天的,都沒有特別的事情。
也不知道王帥是在謀劃部署,還是一時間沒找到能夠勾起他興趣的擺布目標,正義聯盟有些時候沒啟動了。
一直到約定的日期到了,趙尋理給陳問今打來電話,回報了進度。
調查肖霄母親的情人家裡面的事情,不太容易,趙尋理剛開始是躲門外偷聽,後來想爬上去在窗戶外偷聽,結果被人當成小偷,差點沒跑掉。
趙尋理嘗試了不少辦法,後來才聽人說起有竊聽的設備,費了些工夫去買了,天天拿魚絲繩子綁著,用彈弓射到那司機家的窗戶外,偷聽到他們睡覺了,又扯魚絲把泡沫保護著的竊聽器回收。
陳問今也不知道趙尋理是為了省錢,還是這年代的設備有限,而找尋又沒有找到門路去購買王帥用的那些。
反正,趙尋理沒有偷入房子的本事,竊聽器的電池又不支持長久使用,他就只能用這種辦法,忙乎了這麽久,偷聽到的、他覺得有用的內容都記下來了。
“我去找你,把本子給你。”趙尋理有點慚愧,覺得沒有什麽特別驚豔的內容。
“我來找你吧。”陳問今跟趙尋理約了地方。
本來陳問今還擔心趙尋理最近沒休息好,見面時發現他氣色還不錯,拿了他記錄的本子,陳問今又把準備的‘第二筆經費’給他。“第二筆經費三千塊,需要設備什麽的盡管買。”
“好。”趙尋理收起信封,看了手腕上撿的、髒髒的電子表說:“我得走了,去太晚了他家裡有人,不好把竊聽器彈進去。我最近在跟別人學習開鎖的手藝,等學會了,就方便了。”
“辛苦你了。”陳問今尋思著他這真是把趙尋理往私家偵探方向引導呢?
但他開始也沒想到趙尋理為了完成托付,竟然如此積極用心。
陳問今大概翻了幾頁,突然發現奇怪之處,就問趙尋理說:“那司機跟他妻子的夫妻活動你記錄了嗎?”
“沒有。”
“必須記,包括他們過程中的對話內容,通過這個可以知道司機那方面的偏好。”陳問今以為趙尋理是不好意思記錄那些,或者覺得沒必要。
“是他們沒有做那些事情,一個月裡一次也沒有,提都沒提過。”趙尋理連忙解釋,陳問今這才知道誤會了,尋思著也曾聽說中年夫妻三個月半年才有一次活動的情況,月常就更不稀奇了,就說:“那行,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我買了台摩托車,放假他們出去玩我得跟著,坐計程車太貴了,他們一來一回,加上吃飯,第一次跟著花了一百多塊,乾脆用了四百塊買了台舊摩托。”趙尋理說起來,還覺得痛心疾首。
“沒事,該花的隻管花,反正能報銷。那我先走了,騎車主意安全。”陳問今看趙尋理神色焦急,分明是擔心錯過了時間,影響了竊聽工作,就不再耽誤時間了。
至於記錄的本子,陳問今當然是帶回去跟肖霄一起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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