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鐵連忙說:“超你幹嘛?這又不是強買強賣!”
“你別管!”超哥同樣凶惡的斥了小鐵一句,然後又瞪著陳問今,一副他敢再說不就立即動手的架勢。
“這事不能乾。”陳問今還是這句。
超哥的凶相突然變成笑容,衝小鐵說:“你眼光好,挑我也是頂呱呱的,挑黃金也是好的。不過沒緣份就沒辦法了,別想了。”
陳問今一點都不詫異,本來就知道超哥是故意嚇唬試探,他要真是這種蠻橫的作風,哪會有講道理的名聲。
小鐵一臉抱歉的衝陳問今說:“不好意思呀,給你添麻煩了,我也不知道你有女朋友,就是——真的很喜歡你啦。不過沒緣份就沒辦法了,以後當朋友。”
“很高興認識你。”陳問今微微一笑,小鐵也微笑著點點頭,追著超哥回去餐桌了。
王帥他們看見陳問今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都松了口氣,卻也好奇的追問:“他還真講道理啊?”
“聽說超哥除了折騰人的時候之外,都挺講道理。”陳問今琢磨著超哥這人腦子轉的很快,他推測剛才對他揮掌的那一下確實留手了的,或許本來就沒那意思折騰他,大概是察覺黃毛太子有期望動手的想法,超哥特意給黃毛太子面子,實際上又留了手。
飯還沒吃完,陸陸續續就有人告辭撤了,說是有事。
阿豹說:“我都想撤了,誰願意跟超哥呆一塊玩啊!哎,我跟李香真的先撤了,剛才他想折騰我沒機會,一會肯定不會放過,晚點超哥不在了再給我電話啊!”
阿豹領著李香過去跟超哥打了聲招呼,說有事先走,超哥點頭答應了聲,突然伸手一掏,抓著阿豹要命的那一坨部位。
阿豹連忙誇張的叫道:“疼啊超哥!別啊!弄壞就變太監了啊!”
超哥笑著看著阿豹腰上的大哥大電話說:“艸!你小子什麽時候發財了?大哥大借我用幾天!”
“超哥,別啊,我電話沒了怎麽跟人聯系,你要喜歡我下次送你一部。”阿豹說著江湖術語,下次是什麽時候?鬼知道,存心躲見面的話這個下次就可以無限期,或者見面了還能繼續說下次。
“艸!我又不要你的卡,卡取出來,大哥大電話借我用幾天。”超哥說著,手上稍微用力。
阿豹連忙繼續告饒說:“超哥喜歡的話,過段時間我手頭寬裕了送你一部,這部借你我現在手頭緊沒錢買新的啊!”
超哥本來只是試試,能要過來當然最好,要不過來他也不好搶奪,阿豹連連討饒了,超哥也就不好下手了,正準備松開,突然不知道誰說了句:“豹百萬這話也太假了吧,開瓶酒就一萬多塊啊!大哥大算什麽?”
“我艸!阿豹你想死是不是?”超哥逮著理由,頓時惱火的手掌加力,質問說:“開好酒不喊我?還裝窮!給你自己選,開瓶一樣的酒請我喝,還是電話借我?二選一,再囉嗦直接捏爆!”
阿豹疼的滿臉冷汗,知道躲不過了,開酒的事情被抓了話柄,連忙說:“借借借!超哥喜歡就拿去用幾天。”
超哥讓阿豹自己取出電話卡,然後放下大哥大,這才放了他走。
阿豹一時狼狽的腳落地、那一坨部位都震的疼,被李香扶著出去了。
李香很擔心的問了句:“他會不會還?”
“他還個屁!他有錢買電話卡就一直用,養不起缺錢了就給賣了!”阿豹也心疼啊,早知如此,他還不如別說走的話,結果被折騰的走路都疼,大哥大還沒了。
“阿豹這次虧大了!”坦克也不禁心疼的很,大哥大多威風,出來玩的誰都想用,可是那麽貴,哪湊得出那麽多錢啊!
陳問今就不想說什麽了,這年代本來就是這樣,要麽家裡有背景而且別人知道,要麽認識人有那個面子,若不然的話,就算拿著大哥大,也不定哪天就被某位哥給‘借’走了。
陳問今一直覺得,這年代為什麽叫大哥大?
這稱謂還真有那麽點貼切,一般情況既買不起用不起,也用不長久。
“這不是搶劫嗎?”阿美覺得太匪夷所思,她之前沒接觸過超哥這種社會混子。
這種強取豪奪,基本是常態,朋友之間靠情面借別人的昂貴打火機,強勢的一方找個由頭借走別人好不容易買到的大哥大、中文呼機,都不稀奇。要麽友情綁架讓人面子上不好拒絕,要麽找個由頭湊出個借用的道理來。如果為此翻臉,那就會落個把錢看的比兄弟情義更重的沒義氣的標簽。
阿豹之前請客開那麽貴的酒,給足了超哥話柄,蛋又被人捏在手裡,跑呢跑不了,翻臉的成本又更大,毫無翻盤的機會。
“切——也沒什麽啦,一部大哥大而已!豹百萬那麽貴的酒都請的起,大哥大對他又算什麽?”一個跟坦克交情好的十分不以為然,覺得替豹百萬擔心這個純屬多余。
“話是那麽說,但也好幾千塊啊!”坦克還是覺得痛心疾首,他想買台摩托車,一直都湊不出錢。小綿羊的話只需要八百塊,阿豹的大哥大能買台二五零了。
王帥沒說話,他只是琢磨著如何回敬超哥彈他的那一指頭。
兩邊的人合成一路,下午玩滑冰,遊戲廳,晚飯一塊吃,又到場子裡喝酒,完事了宵夜也一起。
散場的時候,王帥又邀請黃毛太子,超哥和董事以及嶺三嬌等幾個女孩去他那留宿。
陳問今吃過午飯之後接了肖霄的電話,知道她跟母親吵架了,就告辭撤了過去陪她。
晚上的時候,肖霄本來不想回去,卻又考慮到現在父母剛知道她交男朋友的事情,肯定會對夜不歸宿特別敏感,容易胡思亂想,就還是回去了。
陳問今送她回去,到了她家門口,肖霄想了想說:“還是先別見我媽吧,她還沒接受這件事情,情緒不穩定,沒辦法溝通。真不想回去,晚上可能又會鬧崩了吵架……晚點我給我爸打電話聊聊,看他能不能勸勸我媽。”
“盡量別吵吧,實在憋不住就停止交流回房間呆著。”陳問今也知道肖霄現在的處境很難,本來她做的決定就太大膽了,指望向父母能接受,一般都不可能。
“你早點回家休息,別去喝酒了,阿美都跟我說了,那個超哥明顯心理有問題,那種人離遠點吧。”肖霄很擔心陳問今吃虧。
“不去喝酒了,我直接回家。”陳問今這麽說,肖霄放心了,揮揮手,三步一回頭的進去了。
肖霄進屋,看見家裡阿姨的神色有瞬間的慌亂,不由疑心,當即往樓上走,阿姨連忙說:“這麽晚了,肖霄你快洗澡睡覺吧。”
肖霄回頭望著那阿姨說:“你就當沒碰到我,回去睡覺吧。”
那阿姨怔了怔,卻知道肖霄的脾氣,尋思著這事她也幫不上忙,勸不動,也就只能置身事外了。
肖霄上了二樓,在房間的隱蔽暗格裡找到鑰匙,又快步直奔她母親的房間,直接用鑰匙開了門。
屋裡,燈亮了。
床上,卻有兩個人。
肖霄羞憤交加,她母親驚醒坐起,羞憤的怒斥說:“進來不敲門嗎?”
“想讓我永遠敲門,備用鑰匙就不要給我!”肖霄揚手把鑰匙丟在地上,憤然道:“我說過別再在家裡讓我看見你們的惡心事情!你答應過我的!”
“我跟你爸離婚之後,我跟他才在一起,我們怎麽惡心了?你爸早早有了人,孩子都有了,惡心的反而是我嗎?”肖霄的母親眼裡都是委屈的淚水,心裡是被親生女兒鄙夷的痛楚,於是她倍加難過。
“我覺得你們做的事情都很惡心!你找誰不好!你找他——他有老婆有孩子!你明明知道!你跟我說是離婚之後,你讓我怎麽相信?他給我們家開了多少年車了!我怎麽知道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肖霄激憤難平。
床上另一個人,被子裹著身體,從開始就沒坐起來,他實在太清楚,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
“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我跟你說過,因為你父親的事情,我很受傷,但我從來沒想過、也不可能再婚。你說我身邊熟悉了解,信任可靠的人有誰?我難過的時候,能對誰說?你眼裡,我已經不堪到這種地步了嗎?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肖霄的母親不能理解,她一直很重視對肖霄的許諾,今晚實屬意外,因為跟肖霄吵過架,沒想到她會回家,以為她一定會故意躲她,若不然,她絕不會留這男人在家裡過夜。
“我怎麽相信你們?你們早就離婚了,騙了我那麽久,你讓我還怎麽相信你們啊!你們連離婚了都能騙我,還有什麽事情不能騙我!你們、一個在外面有孩子了我不知道;一個跟司機搞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麽資格對我要求信任?辜負信任的一直是你們!”肖霄把門一關,憤然出去了,看見樓梯口有兩顆腦袋迅速縮了回去,她雖然不願,但家裡的醜事不可能瞞得過在屋裡做事的人。
這般大吵大鬧是她過去不曾想過會做的事情,也從不是她家裡的氛圍。
可是,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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