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楓沒有再多說話,也許是因為受到了那位女孩子所說的話的影響,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至少,只有他知道真正的原因,葉也不敢多問,深怕自己說錯話。
回到家後,葉幫楓把一百多束玫瑰花搬到了自己的家裡。原來,楓之前就已經收了不少女孩子的玫瑰花,家裡開門的那一刻,一股玫瑰花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我專門買了一些花瓶,你幫我放點水,然後放到你覺得能夠放到的地方就行了。家裡花瓶都在廚房,有很多。”
葉來到了廚房,被面前的一幕嚇了一跳。整整至少五十個花瓶,這是準備塞多少玫瑰花在家裡啊。但是他也沒有多問,楓一定有他這麽做的道理,所以,雖然已經凌晨了,但是,葉還是很認真地的,幫忙著楓,把所有的玫瑰花都塞進了花瓶裡,放在了他覺得可以放的地方。整個房間,一時間,就變成了玫瑰花的海洋。
“你這樣欺騙她真的好嗎?如果萬一未來被揭穿,她會怎麽想?”葉似乎比楓想的還要遠,已經想到了很久的將來。
“你應該聽說過善意的謊言吧,我想只要是稍微有些理性的人,都會理解的。畢竟解決了她家的燃眉之急。”葉看上去很累,雖然晚上並沒有做太多的事情,但是他看上去,比以往憔悴了很多。
“那未來怎麽辦?你買了那麽多的花瓶,準備一直買下去嗎?”葉佳有些困惑。
“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你怎麽今天想的都是那麽遠的事情,感覺像是你比我還關心她似的。”楓似乎有點頭疼,拿了一根煙,就點了起來。
“我也不是為了你著想,但是余老師的事情剛剛結束,你這樣子可能不怕被打擊報復嗎?你也知道在學校裡面談戀愛是很容易被處分的。”葉談了下自己的擔憂,不過這也的確是,因為楓畢竟在余老師的事件中得罪了一些老師,尤其是國際商務系,他的一舉一動,尤其是犯得錯誤,很有可能會被無限放大。
“其實,這也是我考慮的比較多的一點,那天,我去國際商務系,去找國際商務系的主任的時候,我原本以為這件事情能夠降格處理,我也不想讓余老師失去工作,說句實話,但是,後面那個韓主任,似乎不分青紅皂白,給人的感覺就是我一定是錯的,因為我先錯了,然後才會導致余老師的錯誤。他難道沒有看過錄像嗎?我都沒有惹過余老師,就莫名其妙的被點名答題,而且那個余老師問的問題明顯就是要故意刁難我們班級,幸好這些問題我都知道答案。加上那天我也去找過徐主任,我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沒有那麽簡單。”
葉很喜歡這樣的八卦消息,聽著楓的講話,葉佳不停地拿著筆和筆記本在記錄著,雖然楓都不知道這東西他幾時拿出來的。
“那你是不是覺得老師之間也有矛盾?”葉佳雖然是計算機系的,但是他真的是有做新聞系的天賦。
“那天我去找徐主任的時候,他的態度也和平時的態度很不一樣,我想和解,他覺得責任都是在余老師身上,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言下之意就是告訴我,這件事情都是老師的問題,和我沒有關系。兩個老師,態度截然不同,我覺得怎們計算機系和國際商務系一定在以前有一定的瓜葛,如果沒有瓜葛,我覺得,老師之間一定會去溝通,然後把這件事情盡可能影響降到最低,但是,兩邊都選擇了把這件事情鬧到最大,我真的感覺挺奇怪的。”楓似乎發現了學校老師之間的問題,
但是因為他只有感覺,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能瞎說。 “不過你這麽一說,我也感覺是這樣,你想想當天,余老師的事情剛剛發生。徐老師就去告狀,然後當天在老師的會議室裡,據說徐老師十分地激動,並且直接從保安部把錄像給了大家看,當場拍板,不給其他老師一點迂回討論的空間,然後就是周一早上校長的郵件,然後就如同你所說的一樣,感覺這一切都發生的好快,而且每次事情的進展,都是在升級,持續地升級,並且不停的升級。然後就又攤牌了。而且你可能不知道,那天下午的時候,還有一個謠言,在學校裡面突然傳了出來。”葉和楓此時都變成了偵探,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那個謠言,直覺告訴我,肯定不是計算機系的老師創造的,國際商務系更加不可能自己貶低自己的韓主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其他系的老師,參與到了這場亂鬥中。我覺得那個神秘的力量想乘機絆倒國際商務系,雖然我不知道國際商務系在學校裡面倒地為何會如何的強勢,招來了很多其他系的老師的不滿。”楓雖然很想知道,但是,他覺得,這個謎團,不是他此時此刻能夠找到答案的。
“你差點就是成為了一顆棋子,或者,是炮灰了。現在回頭想想,感覺挺嚇人的。幸好這件事情似乎聽說因為老校長的出面而快速解決了。”葉佳一邊喝著免費的可樂,一邊吐槽到。
“唉,不想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情在我的身上再次發生了。我已經很累了。”楓的一席話,似乎讓關於楓的過去的謎團,露出了一些清晰的走向。
這是葉去問楓的過去最佳的時候,但是他很擔心,他一旦去問,可能會讓他與楓的友情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你為啥說了再次這個字?難道這樣的事情在你的身上過去已經發生過了嗎?”好奇心有的時候真的可以害死人,至少在那個時間點,葉的好奇心,給了他十足的勇氣,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葉的這句話,是否會導致他倆的關系會出現波折。因為楓在過去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他自己並不想談論過多關於過去的點點滴滴。
“你想知道嗎?你應該是很想知道的吧,你是不是等待這一刻等了很久。”楓的語氣果然發生了改變,前面還比較冷靜的楓,明顯語氣變了,似乎從一個溫柔的豹變成了想吃食物的獅子。
葉一霎那,有點悶,因為他想到過,楓可能會有態度上的轉變,只是他沒有想到,他的態度轉變,變得那麽的快。這點是他沒有料到的。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過去,很想知道為什麽那麽大的一個家,每次都是我一個人,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麽對那位賣花的女孩子會那麽關心?”楓的眼神漸漸開始變得凶神惡煞了起來,由於只有楓和葉在房間裡,加上那昏沉的月色,葉明顯感到有些慌張。那個很嚇人的楓又突然間被激活了。
葉嚇得話都不敢說,甚至連看都不敢看楓了。
“我可以告訴你,真的,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知道一點,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的過去。我不想大家對我的過去有太多的議論,我也不想再去評論過去。我的過去有太多的故事,也有太多的遺憾。每次想到過去的時候,我都有種想從陽台跳下去的衝動,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也許你是關心我,但是,你要知道,知道了我的過去,你也許會重新看待我這個人。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說, 我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保證的就是,無論未來發生了什麽事情,無論未來你我在什麽地方,無論我和你未來會有什麽樣不同的發展,你都必須發誓,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些事情。任何我不想讓他知道的人,你都不能夠去說,如果你去說了,我們一輩子的友情,會在那一刹那,就結束。”
楓的回答,讓葉感到有些措手不及。葉的確很想知道楓的過去,但是楓的這些話,讓他覺得壓力很大,楓到底有一個什麽樣的過去,為何他總是要回避這個過去,為什麽他要說那麽重的話,他又為何要自己保守他的過去的秘密,葉猶豫了。
“所以,你自己想清楚,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這個大嘴巴,是否能夠保守住這些秘密,你要考慮清楚。”楓的眼神很可怕,那一刻,葉似乎都覺得他就像一個死神一樣,如果他想知道死神的過去,你就要承擔所有可能需要承擔的結果。
葉沉默了,他真的怕了,楓雖然是一個很熱心的人,在他的眼裡,但是,在有些情況下,楓的那股邪惡的氣息,讓他感到窒息,是那種隨時隨地可能都無法呼吸的那種可怕。
葉很猶豫,猶豫到了手都抖了起來,他不敢說話,因為他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問下去,繼續問下去的話,他很怕他知道真相了之後,會無法入睡。
“我想我應該還是很想知道你的過去。”葉深深地吸了口氣。
“如果我殺過人,你會怎麽看我?”楓嘴角微微一笑。
葉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