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七聽了似有所悟，但又說不上來，漸漸陷入沉思。

童虎見了也沒有出聲打擾，悄悄起身離開。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殷十七終於醒過神來，發現童虎不見了蹤影。

“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嗎?”他自嘲地笑了笑，而後往山下走去。

不多時，他又來到了醫療所。

巨蛇座奧斯依舊在工作台上忙碌，擺弄那些奇奇怪怪的藥劑，就是不知道那家夥到底在忙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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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奧斯，我來看你來了！”殷十七打著招呼，走了過去。

聽到他的聲音，奧斯放下了手裡的工作，黑著臉道:“每次你一來，我都感覺沒什麽好事！”

“說吧，這次你又想做什麽?”

走到近前，殷十七擺了擺手，笑道:“我不做什麽，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而已！”

“問題?什麽問題?”奧斯暗暗松了一口氣，心底同時生出一絲好奇。

“我想問，生與死，在你的心中又是什麽模樣?”收起笑容，殷十七一臉嚴肅地問道。

“生與死?”

聞言，奧斯不禁又仔細地將他打量了一遍，忽然似明白了什麽，恍然道:“原來，你也準備參悟阿賴耶識了嗎?”

只有熟練掌握第七感，才有參悟第八感的資格。

巨爵座，明顯已經具備了這種資格。

明白一切，奧斯玩味道:“參悟第八感失敗可能會有什麽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吧?”

“嗯，我知道！”殷十七點了下頭。

“那好！”

奧斯笑著走下工作台，然後拉過旁邊的一張凳子坐下，不緊不慢道:“我是一名醫師，我的工作就是救死扶傷。”

“通過診治，我可以清楚看到你們的生命變化。”

“在所有聖鬥士中，沒有人會比我更了解生命的生與死！”

“的確，沒有人比得上你！”殷十七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當他們還在試圖理解生命的時候，像奧斯這樣的醫師早已將了然於胸，甚至於還進一步掌握了拯救生命，對抗死亡的力量。

這樣的人，擁有比他們更容易領悟第八感的基礎條件。

奧斯接著說道:“生與死，太過玄奇，那根本不是語言可以描繪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講述，我只能用行動讓你明白，我看到的生與死到底是什麽模樣。”

“把你的手給我吧！”

說著，他將自己左手攤開伸了過去。

殷十七也沒有想太多，隨即將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

“你看好了！”

奧斯提醒了一句，而後將小宇宙之力凝聚於左手手心，釋放出一陣輕柔的白色微光，將兩人的手都籠罩其中。

緊接著，殷十七便感應到，有一股生機正不由自主地從手中流失，融入那一陣白色微光之中，自己原本白淨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起了皺紋，且變得越來越皺。

但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等到他的皮膚暗黃，皺得如同粗糙的古樹皮一般，他手上的肌肉也開始慢慢萎縮，就像漏氣的氣球，慢慢乾癟了下去。

又過了近三分鍾，他的整隻右手幾乎都變成了皮包骨頭，像是一根乾柴一般。

“這就是死！”

奧斯示意性看了一眼殷十七乾枯的右手，認真道:“你這隻手被我抽走生機，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

“現在，我讓你看看它的複蘇！”

說罷，他驅動小宇宙之力，立時就看到，那一陣白色微光慢慢融入了那一隻乾枯的右手之中。

緊接著，殷十七便感應到，有一股生機隨著白光注入他的手掌，那乾癟的肌肉就像春天新抽的嫩芽，再一次煥發生機，慢慢膨脹充盈起來。

乾癟的肌肉複蘇過後，是褶皺的蠟黃皮膚。

隨著生機重新注入，它們慢慢褪去蒼老的蠟黃之色，重新恢復健康的紅潤。

不僅如此，原本擰巴在一起，如粗糙枯樹老皮一般的它們，還慢慢展開恢復到了最初的平整模樣。

等到殷十七的右手徹底複原，奧斯收斂手上的小宇宙之力，又問道:“懂了嗎?”

“不懂！”

抽回右手，殷十七搖了搖頭，目光已然集中在了上面，並認真回味自己剛剛感受到的，以及看到的一切。

“不懂就對了！”

奧斯咧嘴一笑，揶揄道:“第八感沒有那麽容易領悟，你要是真懂了，那才有鬼呢！”

自以為是的‘懂’，只能讓自己走上歧途，最終導致失敗。

不懂，反而是正常的，至少不會走錯路。

聞言，殷十七醒過神來，白了他一眼道:“行了，我去找奧路菲問問！”

說罷，他擺了擺手， 告別奧斯，往醫療所外走去。

出了醫療所的大門，他一心兩用，一邊回味剛剛奧斯在他右手上展現的生死變化，一邊循著大路往前，尋找奧路菲的蹤跡。

奧路菲那個家夥雖然擁有第八感的實力，但並不喜歡常駐黃金十二宮，所以雅典娜也沒有強行安排，仍由其在十二宮外隨意駐扎。

想要找到他，還需要花一些功夫。

正在這時，前面迎來了一隊巡邏的後備鬥士。

“見過殷十七大人！”

眾人齊齊對殷十七行禮。

殷十七點點頭，笑著問道:“請問，大家有沒有看到過奧路菲?我找他有些事想要請教一下。”

領頭的後備鬥士想了一下，認真回道:“先前，我們好像在那邊的花園看到過奧路菲大人。”

“就是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在那邊！”

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右側邊。

“謝謝，我知道了！”

殷十七回以笑容，隻一步跨出，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那地上殘留的腳印，幾名後備鬥士見了不禁羨慕不已。

“也不知需要修行多久，我們才能擁有殷十七大人那樣的實力！”

“你?我看，還是別做夢了！你再修行十年也比現在強不了多少！”

“哈哈哈——”

眾人大笑不止。

在一起巡邏時間長了，他們也了解彼此的底細。

以他們的天賦，能走到這一步，已差不多就是極限了。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認真巡邏！”

看不下去的領隊趕忙喝止，而後帶著他們繼續巡邏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