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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鋒》第32章 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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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華今天在山裡礦場上,見到了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中村,心下十分震驚。

藤原先生告訴他,中村是被人偷襲了,具體情況不清楚。

問詢中村的助手貞子,她吱吱唔唔,語焉不詳。

陳清華十分了解中村的身手。他十分奇怪,是什麽樣的人,在什麽情況下,才能把中村傷成這樣。

陳清華以為這是出於維護武士道的尊嚴,不便宣之於口,遂不再追問。

大家商議一番,就安排將中村抬回村裡進行救治,一俟情況有所好轉,便轉移到贛州或南昌等地的大醫院,條件允許的話,也可直接轉回東京。

一行人回到陳府,安頓好中村,吃過飯,洗漱完畢,夜已經深了。陳清華去父母的臥房外請過安,回到自己屋內,剛剛躺下,就聽到西院閣樓傳出了槍聲。

現在,他不知道,室內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他第一反應就是強盜入室搶劫、殺人越貨。連連呼喊之下,只聽到謝宇鉦含糊不清的回答,這讓他愈發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候,院落裡又是一陣喧嘩,陳清華轉頭看去,見是自己老師藤原帶著幾個日本同學,匆匆趕來,欲要上樓。

負責在樓梯口守望的劉頭不敢阻擋,又不敢放行,顯得左右為難,求援的目光轉向高處,望向樓門口的自家少爺。

陳清華正要讓劉頭放行,站在藤原先生身邊的山本早已不耐煩,嘴裡嘟囔著罵了句,伸手扳開劉頭,帶著幾個日本同學,咚咚咚登上閣樓樓梯,急切地詢問:

“清華君,裡面這是怎麽啦?”

事急從權,陳清華知道山本平常的性子就是這樣,也不好與他計較,此時見他的急切溢於言表,心下更覺奇怪,便向樓門努努嘴,同時側過身體,讓開了門口。

卻見山本將耳朵貼在門上,傾聽一會,突然喊道:“貞子醬,貞子醬,你沒事吧?”

貞子?貞子怎麽會在特派員房裡?這剛從山裡回來?陳清華大跌眼鏡之余,心頭疑竇大起。

屋內的貞子,此時雖然能清晰地聽到門外的動靜,可她已經無法呼吸,腦袋越來越昏暈,更別提回答山本的呼喊。

這兩天多來,她一直對自己在山裡的失手耿耿於懷。在中村的臥榻前,她對當時的打鬥過程再三反思,認為還是自己太大意了,輕敵,一切都是輕敵造成的。

她同樣固執地認為,

如果不是自已失手,中村不可能會受這麽重的傷。
哦,中村君,陸軍大學的高材生,驕傲無比的帝國精英,竟然因為自己,而敗在面前這個支那人的陰招之下。

這兩天來,貞子越想就越是痛心疾首,這種恥辱,對於帝國精英而言,只能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

她本來以為,自己再也無法洗刷恥辱了。一次失手,將使自己抱恨終生。

但藤原先生嚴厲批評了她的自責和不清醒。

藤原先生分析說,就算那逃脫的支那人是普通人,都有極可能,會引來支那的大隊人馬搜山,並對礦場進行清剿,要求她馬上放棄自責,把心思轉向照顧中村和地圖繪製上。

對此,貞子又是擔心,又是興奮。她擔心的是,自己一行人的行藏已經暴露、任務行將失敗;她興奮的是,自己還有可能會碰上仇敵。

從山裡回村的路上,清華君的言談中,透露了一個令她驚喜萬分的消息--這個膽怯而狡猾的支那人,竟然就藏身在清華君家,這個消息令貞子狂喜,沒想到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仇人居然就在臥榻處,這可是絕好的復仇機會啊。

回到陳家,貞子顧不得別的,對陳府的家丁略施小計,她就順利知道了敵人的藏身之處。

來之前,她隻悄悄告訴了山本一人,因為山本也是中村的崇拜者,她天然地感到親近。但山本勸她,事情雖然緊急,卻也不宜在陳清華進行這樣的刺殺,因為此行的領隊--藤原先生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們這樣做的。

貞子不忿,便一個人偷偷來了。

她要為心愛的中村君報仇,同時為自己雪恥......哦,中村君,中村君......想起中村君,她心裡無所畏懼,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她也可以一往無前。

她沒想到的是,這一次自己又失手了!

栽得徹徹底底,完完全全。

一次失手,可說是運氣不好。再次失手,那絕無可能完全歸諸於運氣不濟。

想明白這一點後,貞子萬念俱灰。

此時,她清晰地聽到了山本等人,就在門外呼喊。可是,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室內黑暗,貞子沒有看到謝宇鉦腰間的褡褳已被匕首劃破,更沒有看到在床榻上滾得到處都是的銀元,所以,她不明白,剛才自己的匕首明明已經擊中了目標,但為什麽目標卻毫發無損?

她同樣不明白的是,眼前這個支那人笨手笨腳,動作毫無章法,明明是自己佔據上風,轉眼之間,偏偏就又形勢逆轉。就拿目下讓自己受困的這個動作來說,這是什麽招術?與其說是武道?倒不如說是......哦,這該死的支那人,這令人羞恥的姿勢。

同伴就在門外。可是,當著清華君的面,山本他們是不可能破門而入的,因為藤原先生不會允許這麽做。沒有陳清華的支持,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失敗!徹徹底底的失敗!

所以,藤原先生時常告誡大家,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據說這是支那的一句古訓。藤原私下裡還說,支那的古人,人人如龍,個個精英。近代以來,支那已經墮落,所見盡多卑劣之人。這樣的種族,是沒有資格繼續佔據這塊東亞最富饒的土地,所以我們來了,要作為這塊土地的新主人,重新讓它煥發出生機。

但清華君是個例外,藤原眼裡為數不多的例外。

只要一提起清華君,藤原就成了和靄可樣的長輩,總免不了對清華君在醫學上的天賦讚不絕口。

脖頸上越箍越緊,呼吸早就無法進行,大腦也漸漸變得空白起來......現在,貞子唯一擔心的是,自己正以令人無比羞恥的姿勢,趴在這個支那男人身下......自出生以來,自己無論是在家族,還是在學業上,都一直是優勝者.....但是,現在自己就要死了。在異國他鄉,以這種無比屈辱的方式死去。

一道門就隔開了陰陽。

在同伴之中,貞子只服兩個人,一個是藤原,一個中村。藤原先生是領隊,不得不服,但中村不一樣,對中村她是從內心裡心悅誠服,不但欽服於中村的身手,更欽服於中村的風儀。哦,請您多多見諒,驕傲的中村君,我本想為您報仇的,沒想到歸終給您帶來了更大的恥辱。

貞子的意識漸漸迷糊之際,隱約聽到清華君下令撞門,山本答應一聲,緊接著閣樓的門,就嘭的一聲大響,豁然洞開。

幾盞燈籠湧進,閣樓內陡然亮堂起來。

這一下,謝宇鉦的眼眸裡,變得燈火煌煌、人影幢幢,令他的眼瞼不由自主地眨了又眨。

八嘎!

隨著一道怒喝,一個穿中山裝的身影,在謝宇鉦的眼眸裡凌空飛起,從他眼眸邊際移向眼眸中央,並迅即放大。

謝宇鉦吃了一驚,雙腿本能地松開,胡亂幾下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動作,居然一個兔子蹬鷹,將已經昏死過去的日本女人蹬得飛起,撞向來人。

得此空隙,他連忙一骨碌爬起,但剛剛直起腰,另有一個身影倏地來到面前,一條鞭腿,帶著凜冽的風聲,向他頭上掃來。

此時,只聽陳清華大呼住手,但哪裡還來得及。

謝宇鉦本能地低頭避過,眼角余瞥見那支柯爾特,安安靜靜地躺在床裡邊的棉被邊,心下登時狂喜,一把抄起。

這時,一個穿中裝的家夥,已扛起房間中央的木桌,就要往床上砸來。

利器大手,謝宇鉦更不思索,揚起左輪,對著這家夥就摟了火。

轟!

槍聲在窄小的空間裡劇烈震蕩,沒有命中目標,但正在進行的打鬥,卻陡然定了格。

只見謝宇鉦頭髮凌亂,襯衫破了幾個大口子,神情極為狼狽,但此時站在床榻之上,居高臨下,雙手持槍,怒目金剛般,瞪視著迫到床前的山本等人,倒也神威凜凜。

“都別動,誰動打死誰!”

陳清華早有預料,但還是被眼前情景驚得呆若木雞,此時兩三個人從他身邊擦過,他驀地驚醒過來,慌忙上前,來到床榻之前,轉身面向幾個日本同學:“停,停手!誤會,這裡面絕對有誤會!”

“山本君,你們做什麽?快住手!”

這時,藤原先生也踏進房內,喝住了又蠢蠢欲動的山本等人。

山本無可奈何地放下木桌,但那射向床上的目光,直要吃人。

“還不退下!山本君,我的話你也不聽了麽?”藤原又喝斥兩句,聲音愈發嚴厲,幾個日本人才放棄攻擊,退開了些。山本搶到一個同伴身邊,蹲下身,查看貞子的傷勢,見她仍耷拉著腦袋,生死未明, 禁不住悲憤地抬頭:“老師......”

“退下!”

“.......”

“恥辱還不夠多嗎?山本君?退下!”

“老師,貞子她......”

“退下!把貞子帶走!”

.......

夜深了,陳家東偏院的一座閣樓上,仍亮著一盞燈。

燈盞上的燈芯散發出明亮的光。藤原和幾個助手圍在桌前,目不轉睛地盯著正在發言的山本。

“先生,您剛才說,清華君這位'高小同學'手上的那個機器,是微型相機,這個好理解。但是,您又同時認為它還是一架微型電報機?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山本細眉小眼,年約二十三四歲,一口京都腔字正腔圓。他一邊說,一邊將袖子捋起。他身上的中山裝,在剛才打鬥中脫了線,他一回來就脫去了。現在,隨著白襯衣的袖子挽到肘彎,他那結實有力的古銅色手臂,在燈火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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