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恩蒲洛警署的效率可真低,維塔坐在一個相當舒適而豪華的辦公室內,在半小時前邊打著哈欠,邊這麽想到。
畢竟找奧羅拉這樣有醒目特征的人不應該這麽困難才對。
可是,隨著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維塔剛剛的這個想法在轉眼之間,便如春雪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推門進來的依舊是實習警員傑克,只是他的臉上晦暗莫名,仿佛遭受了極大的羞辱。可傑克唯一能做出的防抗就是梗著脖子,裝作維塔不存在。
而之後,跟著小警員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大群養眼的鶯鶯燕燕。
維塔挑眉,看著跟在傑克之後,魚貫而入的女人們,或是顧盼生姿,或是嬌豔欲滴;從青澀到妖媚應有盡有,而相同的是她們都有一頭或是耀眼或是柔和的金色頭髮。
他是第一次發覺原來金發還有這麽多的種類,而它們的主人也是如此:從清純到妖媚,應有盡有。
維塔覺得警員們似乎誤會了什麽,只能看向傑克,質疑道:“你確定她們是這裡的囚犯?”
傑克卻只是點點頭:“了解。”
然後,他大手一揮,這些鶯鶯燕燕便有序的離開。幾分鍾後,換了一批,依次進來,終於和“犯人”沾了一點邊。
但維塔額角的青筋仍然鼓起,隱隱跳動。
因為這些女人仍是清一色的金發,仍是散發著那撲鼻的香水味。
只是她們都穿上了明顯相對於自身小了一號的斑紋囚服,顯得十分前凸後翹。
維塔吸氣,盯著傑克:“我要的是真正的那些囚犯。”
“嗤……”傑克嗤笑,再次揮手。臨走前,卻駐足在門邊:“長官,真正的囚犯可不會像她們一樣這麽聽話,”又猶豫了一下:“特別是剛被捕的一位犯人,更是如此。而我是一名警員,可不會在你乾這種事的時候給你當保鏢……”
不聽話?那太好了。維塔開心的想:奧羅拉大概就是這不聽話的犯人,總不至於這次也找錯吧?終於能擺脫這種情況讓維塔有些雀躍:“是嗎?那趕快吧。”
傑克咂舌,忽然間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名神秘的長官不會是為了某個特定的人,才提出這些過分的要求的吧?
try{mad1('gad2');} catch(ex){} 不,應該不會吧。外面的人應該不會蠢到這個地步,直接指名不就好了?傑克這麽想到,殊不知維塔為了堵死汙染所有可能的源頭,才乾出了這樣的蠢事。
名字的威力很大,即便奧羅拉不是眷顧者,但她也和自己牽扯的太深了。維塔歎氣,整個人都無力的埋進了沙發裡。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奧羅拉坐在維塔面前,肆無忌憚的笑:“原來,噗嗤,原來是這樣……”
辦公室隔音的效果很好,維塔確認過了。
奧羅拉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你知道嗎?我都準備好撬手銬的工具了,剛想跑,聽說來了有奇異癖好的警官時,本來想揍他一頓的,沒想到是你,是這回事,噗嗤……”
維塔歎氣:“很榮幸成為你的笑料。”
奧羅拉捂住肚子,好不容易調勻呼吸,眼角仍是彎彎的。
維塔趁機詢問:“你們被安格拉吃掉後,發生什麽事了?你是因為什麽被捕的?”
奧羅拉邊笑,邊搖搖頭:“襲警,越獄,打架鬥毆,賭博,無證駕駛馬車,非法集會,等等等等。”
“你才來這幾個小時而已,”維塔上下打量他,終於找到了反擊的地方,於是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犯法的效率很高啊,不良女士。”
“很榮幸成為你調侃的對象,”奧羅拉聳肩:“很遺憾,都是些陳年舊案了。我皈依母神後,應該已經在教會中,已經為贖完這些罪了的,可不知怎麽,我在這座城市裡依然是個通緝犯。”
“……也許是這裡沒有教會,可警署的系統仍然與外界聯網的原因吧。”
奧羅拉皺眉:“你說什麽?這裡沒有教會?”
不止是教會,是3大組織都沒有。維塔把之前在傑克那裡套出的情報給奧羅拉說了。
虔誠的修女沉默,搖搖頭:“真是……不可思議。”
“我還以為你會斷然否認,說母神不可能有未曾注視的地方之類。”維塔好像是第一次和奧羅拉單獨而又輕松的攀談。
“怎麽會?”奧羅拉輕松地聳肩:“我從不懷疑母神的榮光,但……我小時候,在救濟院,以及最近的經歷讓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信仰很好,能讓人很快樂。但,每個人都可以有不同的信仰,也不必只是信仰教會,信仰母神。而沒有教會,天也不會塌,甚至教會就能代表母神嗎?呵,我看未必。”
try{mad1('gad2');} catch(ex){} 維塔咧嘴:“離經叛道,被教會聽到的話,你是要上火刑架的。”
“火刑架我在丘陵地已經上過了,”奧羅拉也對著:“而且,這裡沒有教會,不是嗎?”
維塔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你這種想法的萌生,就是母神衰弱的誘因之一?”
奧羅拉沉默了許久。
“真是尖銳的問題,”直到幾分鍾後,她才苦笑著搖搖頭:“當然想過……但,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而即便是母神親臨,也不能改變。”
……
奧羅拉仍將臉埋在陰影中,讓將氣氛變得有些尷尬,維塔覺得自己對奧羅拉的了解又深了些。
“等等,你隻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維塔忽然反應了過來:“第一個問題呢?你們被安格拉吃掉後發生了什麽?”
“噢,抱歉,”奧羅拉搖了搖頭:“按計劃,我們的談話不該是這樣的。”
“談話也有計劃?”
“當然,這是身為修女的職業素養,”奧羅拉輕笑,隨即陷入了回憶:“我們是包覆在泡泡中,慢慢落下的。但城市中央的那個大湖裡似乎一直有股上升氣流,我們幾個的泡泡被吹散了,落到了城市不同的地方,除了雪煙小姐。”
“她怎麽了?”
奧羅拉觀察了一下維塔的臉,很是平靜。於是她有些失望的撇嘴:“她落下來的時候很不安分,用自己的身體把泡泡給炸碎了。”
維塔眉毛終於挑起:“泡泡被炸碎了?她落到了哪裡?”
“直直的,落向了湖心。”
奧羅拉饒有興致的觀察著維塔的臉,終於在他臉上發現了一些微乎其微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