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塔維塔維塔!”好不容易從奧羅拉那裡要回聲音的沃芙一直抓著維塔的衣服搖晃:“你為什麽要放走他們!”
瑪麗蓮皺眉,捏住狼外婆的嘴把她甩到一邊:“你傻不傻?忘啦我們是為了名氣來的?揍了那些人這麽久,卡特他們肯定會把我們吹上天!”
但,她懟完沃芙後,同樣憂心忡忡的看向維塔:“我們確實不該放走他們的,畢竟卡特他們太了解我們的能力了,這一定對我們之後的行動非常不利。”
維塔卻是拿出了那張邀請函:“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看,這只有半張。”
瑪麗蓮挑眉,確實看到了邀請函上並不起眼的,正在愈合的毛邊。
“這說明他們防了我們一手,”維塔將邀請函收起:“也說明他們一定還保留著回溯的能力。”
瑪麗蓮擼起袖子:“這不更不能讓他們走了嗎?你們在此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把他們全部的腿給打斷。”
“稍安勿躁,”維塔拉住瑪麗蓮的袖子:“放走他們其實是有原因的。”
維塔拉住她袖口的力量於瑪麗蓮來說約等於無物,但瑪麗蓮還是在牽引下停了下來。
她在等維塔的解釋。
維塔歪了歪頭:“還記得他們所說的,關於時間回溯的觸發條件是什麽嗎?”
“哼?”瑪麗蓮稍微回憶了一下:“持有邀請函的同時死亡?”她總結道。
“沒錯,他們都是拿著邀請函的人被我們乾掉了後回溯的,”維塔指了指自己:“但,我上次想帶著你們離開這裡的時候,也觸發了一次回溯。”
“咦?你是什麽意思?不,不可能!你是說……?”瑪麗蓮開始覺得心底有些發毛。首發
“是的,我認為我帶著你們離開的時候,也許連自己都沒發現的,死了一次。甚至連阿曼達之指的敵意探測都沒能讓我反應過來,”
維塔轉身,繼續往山丘中的車廂走去:“如果真有陷阱,就讓卡特來幫我們蹚一蹚吧。如果沒有,讓他們自在一會兒也沒什麽。知道了他們的長相,名字,就有無數種方法拿捏他們。”
沃芙嘀嘀咕咕:“你多死幾次不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了……哎呀!”
維塔錘了一下她的頭:“死亡這種事,能少經歷點最好,我一點也不想習慣它。”
……
修士亨利此刻被壓在一大堆草垛中,感歎自己的旅途真的非常不順利!
艾德曼教長看了自己的請假條後,先是彷徨,到不安,到茫然無措,再到,最後在亨利無視他任何神情離開時,爆發成了誓要把亨利剝皮抽筋的憤怒,期間隻間隔了幾個毫秒。
這也是亨利第一次知道一個憤怒的教長能掀起多大的波浪。瞬間,修士所掌握的全部渠道,門路,統統染上了艾德曼的影子。
原本確認的安全消失了,換來的是無時無刻的提心吊膽,身心俱疲。
但,艾德曼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把每個路邊的草垛掌握的清清楚楚。
所以,他躲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草垛中,一躲就是好幾天。
就是有點餓。
乾糧必須要省著吃,而出去只要行使了購買這種行為,就很容易被教長抓住馬腳。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他撇下乾糧的一角,不知怎的,總覺得完全無法下咽。
即使是在草垛中,亨利也想要追求生活質量。肚子被餓的咕咕作響。
他開始覺得有些暈,恍惚間,乾糧在他模糊的眼中有了不一樣的形狀。
嗯,像一盤烤雞。
不知怎的,亨利拿出了畫筆,想要記下這誘人的幻覺。
畫筆微動,接著他像是藝術大師一樣在草垛中揮毫灑墨。繪出了一副完美的畫卷。
……等等,有些不對勁。
這幅畫太過於完美了,簡直像真有一盤烤雞擺在自己面前!
亨利揉揉眼睛,抬手,捧起了這盤“烤雞”。
輕的像是稻草,但顏色,形狀,觸感,和真的烤雞一模一樣。
修士的心臟開始砰砰直跳,他張嘴,去撕咬這隻烤雞。
卻隻咬到了一嘴稻草。
亨利趕緊呸了幾聲,看著只剩下一半的烤雞,又看了看自己的畫筆,強行平複下躁動的心。
他開始有了些許猜想。
他在地上開始繼續作畫。
從活靈活現的老鼠,到黃橙橙的金塊,只要他想,就能用畫筆將那樣東西帶到這個時間上。
雖然只是有個形狀,本質上還是“畫”,也不可能賦予它生命。
但,這就夠了。亨利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他調轉畫筆,對準了自己的臉!
並開始在自己臉上塗抹。
自己是個青年男性,那就給自己加上胡子,繪上皺紋。
自己穿著髒兮兮的修士服,那就把衣服全部塗黑,拉出立領,弄成現在帝都那邊最流行的正裝。
哦對了,還有手。付錢的時候一定需要用手,萬一艾德曼教長通過手的破綻發現自己了可不行。
那麽?該要一雙什麽樣的手呢?
指節要修長,關節要突出,上面的靜脈也要簡潔而有力,比酒館裡最厲害的賭徒還要好看十倍!
畫筆翻飛,亨利完成了在自己身上的彩繪。
現在,他看上去已經完完全全是另一個人了。
他滿意的拍了拍臉,深吸一口氣,從草垛中鑽出。
在上司的追殺開始後,亨利第一次放肆的伸了個懶腰。
臨近午時,卻因為這附近有個沼澤地而並不炎熱。甚至因為熱量的蒸騰有了些許霧氣。
然後,亨利聽見了車輪撞擊地面的聲音。
修士回頭,看到一個似乎根本不屬於丘陵地帶的,巨大而又豪華的馬車在往這邊接近。
8匹馬32隻蹄子有序的踏動,車夫整個人藏在車頂的陰影中,和討厭的維塔留給人的印象十分相像。
修士吹了聲口哨,用自己的畫偽裝過的手捏了捏鼻子,心說哪裡的暴發戶來這開馬車了。
卻看到馬車往這邊越來近。
亨利挑眉,漂亮的手一直捏著自己的鼻子。
看著豪華的黑色馬車穩穩的停在了自己面前。
車夫仍然藏在陰影裡,而馬車的門已經緩緩在亨利面前打開。
擺明了是在邀請“自己”。
亨利猶豫了片刻,決定施施然的登上馬車。
有車坐,可以離開,那再好不過了。大不了之後給車夫畫幾張鈔票充當路費嘛,剛被眷顧的亨利膨脹的想到。
……
馬車遠離後約15分鍾,一個滿臉糾結,穿著正裝的人出現在亨利之前藏身的草垛旁,下馬。
他左右環顧一番,修長有力的手捏著一張卡片。
上面寫著:“茲邀請,賭神福特先生,來參加我的拍賣會。”
“這裡有能看穿你牌技的對手。”
“應該就是這裡了啊?”賭神嘟囔道,然後他把卡片收起,靠在草堆上,等待起來。
可是等了許久,等到早已超過了約定的時間,賭神仍沒等到來接他的人。
而賭神早已變得面色鐵青:“該死,我不會是中了幻術吧?居然會真的千裡迢迢來這裡?”
“一定是崔佛他們的陰謀!”賭神起身,腳步匆匆的跨上馬匹,快速離去。把邀請函掏出來,狠狠甩在了地上。
……
又過了十幾分鍾。
背著邪物提燈的特拉佐爾抱著橘貓,斜坐在馬匹上:“特諾奇,你,為什麽讓我來這?”
“哦,小姑娘,”護工微笑:“這都是命運的指引……快看!那裡!那張卡片,撿起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