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手雷在約瑟夫和瑪麗蓮眼前越放越大,這來自平日裡最信任隊友的偷襲完全打亂了他們的節奏。
瑪麗蓮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伸手就握住了手雷往,遠處扔去。
可維塔是計算過它的引信的,手雷脫手的一瞬間,劇烈的爆炸便發生了。
瑪麗蓮抬手想要去阻擋彈片,但,她的余光發現手雷中爆出的彈片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好看的音爆,大部分貫入了自己的身體,小部分卻越過自己,直直的朝維塔身旁飛去。
而維塔居然背對著手雷,根本沒有任何閃避的動作。
幾乎是毫無猶豫,瑪麗蓮便引爆了自己的雙腳,以超越彈片的速度瞬間來到了維塔的身後。
瑪麗蓮要幫維塔擋下這些彈片
但,以目前的速度來說,她也是個質量更大,殺傷力更加驚人的“彈片”而已。
所以,瑪麗蓮在來到維塔背後,替他擋手雷前,就必須小心的,往反方向再引爆自己一次,從而減慢自己的速度。
真的需要非常非常小心,自己也是個大炸彈,如果操作不好,對維塔的傷害將是手雷的十倍百倍。
一聲微小的爆鳴後,瑪麗蓮減速,她在心中開始雀躍,自己做到了
噢
成功擋住了彈片,也沒讓自己把維塔給轟飛
她想把維塔馬上拍醒,然後趕緊跟他訴說自己的進步。
卻在下一瞬間,看到維塔轉身,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
維塔這一刻拿出了兩把槍。
一把對準身後,一把對準艾比。
視覺和聽覺都被自己催動到極限,就是為了把握最完美的一瞬間。
這一瞬間來了,約瑟夫出現在了艾比身邊,微小的爆炸聲在自己身後傳來。
維塔咬牙,雙手同時扣動扳機
兩名夥伴都被擊中了,騎士錯愕的朝他看來,卻看到維塔停步,轉身,往暫時失去意識的瑪麗蓮嘴裡塞了什麽東西。
又是一顆手雷
瑪麗蓮被維塔推遠,騎士又被補槍。在一聲徹耳的爆炸後,兩名夥伴失去了戰鬥力。
維塔微不可查的吐了一口氣,又看向了沃芙。
沃芙還沒從不斷的失敗中緩過氣,抬頭就看到了維塔對自己夥伴下的毒手。
狼外婆愣了愣,又看到維塔的手又舉起了了槍。
沃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下一個是我”
維塔點頭,手指搭上扳機。
風沙匯集,沃芙開始認真思考是風沙溫柔一些還是子彈輕松一些。
身為科學家的沃芙馬上有了想法,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臉,對著維塔惡狠狠的齜牙“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然後,她獸化的肌肉用力,直接擠爆了自己的腦袋。
“啪。”
“噗嘰。”
沃芙還帶著眼淚的豎瞳滾到了維塔腳邊,而邀請函離維塔還有四五米遠。
只剩下艾比了。
小姑娘好奇的歪頭“你也要殺我嗎”
維塔微笑“不。”
然後抬手,將槍管含在嘴裡,在心中默默的說
我要開始作弊了。
坎蒂絲分散在沙中的意識震驚於維塔的一系列對自己同伴痛下殺手的操作。
然後看著維塔飲彈,讓自己的後頸處爆出一團血花。
獨留下不管嘗試過的多少種可能性,都沒有對自己產生過一絲威脅的艾比。
邀請函就擺在這慘烈現場的正中央,沒有一個人能夠碰到。
坎蒂絲內心掙扎起來,這到底是不是一個陷阱
一定是的吧,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維塔這一系列猶如癲狂的行動。
不過就算這是陷阱,其中央所放置的餌料也過於誘人了。
也許這就是豁牙老大一直說的“陽謀”
“陽謀”讓坎蒂絲就算明知這是陷阱,也沒辦法不去咬這個鉤。
不過,就算咬鉤又如何呢邀請函在手,相較於沒有回溯能力的人來說,自己就是無敵的。
她將早已被沙地燙傷的手抽出,一瘸一拐的,往山谷中的列車車廂走走去。
維塔又一次讓意識在黑暗中蘇醒,並條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脖子。
剛剛的飲彈是有講究的,被蒸汽推出的子彈只是堪堪貫穿了自己的後顎,沒有直接破壞腦乾。
盡管如此,維塔也把自己打得進入了“彌留之際”。
這是維塔所猜測的,讓自己的意識進入黑暗的方法之一。
而黑暗中的另一個自己一改之前的和煦與親切,只是坐在那裡,面帶明顯的譏笑。
維塔朝他打了個招呼,然後輕輕開始揉搓義手上的多洛之指。
多洛之指通過沃芙滾在地上的豎瞳傳回了畫面,維塔得以窺探真實世界中所發生的事情。
果然,風沙停止了
在無數次的回溯與重來中,維塔早確定了它的目標就是邀請函。並且,風沙只能攻擊,並不能把邀請函直接裹走。
否則,只要把他們的手腳打成篩子,再一陣風吹走邀請函,又有誰能追得上
費這麽多心思把他們全乾掉,不就是為了解除這附近的威脅嗎
這也側面說明風沙的本體是個脆弱的存在
維塔冷笑,既然你想要邀請函,我就把它放在營地中央;既然你想要解除威脅,我就幫你解除。
你過來拿啊
維塔的身體仍在失血,而這次,曾經給了他新的身體的伏波之指很明顯沒有回恢復到重塑肉體的程度。
維塔感覺自己越來越冷,但營地之中卻遲遲不見動靜。
他伸手,發現鐵線蟲已經開始啃齧自身。
另一個他譏笑“你好像很疼。”
維塔卻沒有說話,只是在盡力拖住死亡到來的腳步,每多拖一秒,就能延緩回溯一秒。從而,讓這未知敵人有更充足的時間到來這裡。
這是維塔作的第一個弊,他看上去是把邀請函扔了,實際上,在這可以打破現實和因果的黑暗中,他仍持有另一張邀請函。
那張卡特給他的,本應被黑暗吃掉的邀請函。
而此時,死亡的腳步臨近,在維塔幾乎無法再拖下去時,沃芙失去生機的眼球中,映入了一個人影。
坎蒂絲來了,她看著周遭的一地狼藉,努力站穩“我來了。”
艾比歪頭“你好。”
維塔的意識在黑暗中說道“我抓到你了。”
坎蒂絲訝異的看著地上忽然掙扎起來的維塔“你沒死”
維塔翻身,咳掉卡在喉嚨中的血汙,坐在地上,捂住傷口,虛弱的說“一點小技巧。”
女匪徒聳肩,舉起那只有一發子彈的手槍“好吧,我就在這。你能做什麽呢你的所有同伴都被自己乾掉了, 別告訴我你的殺手鐧是這個小姑娘。”
“不是,現在'的我什麽都做不到。”維塔點頭“果然,你不是隨手就能用這麽恐怖的風沙的。”他又看到了坎蒂絲手臂上的燙傷“是把手插在地裡才能用用個花盆把土裝起來如何”
“現在的你”坎蒂絲沒理會維塔的干擾“說的你好像還拿著邀請函,還能回溯似的。”
“我可以,並且,我還有一句話和你說。”
“什麽”
維塔笑了笑“如果你還有未來,記得一定要補刀。”
“就讓我們在過去再見吧。”
坎蒂絲馬上把槍口回轉,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可維塔捂著傷口的手指已經順著子彈造成的可怖隧道中,插入大腦,來回攪動。
嘶,真疼。
真嗨
一陣晃神,維塔用尚且在黑暗中的邀請函完成了回溯。
這是他作的的二個弊。
一般來說,邀請函所能回溯到的時間點,是持有者觸碰到它的一瞬間。
但黑暗中的邀請函不是這樣,也許是黑暗與現實的映射有讓人無法理解的扭曲,維塔可以回溯的更遠一些。
就像他第一次經歷回溯那樣,他感受到了身下熾熱的沙地,以及照在頭頂的太陽。
午時未到,而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傳來。
是瑪麗蓮在自己耳邊不快的抱怨
“誒,艾德曼說列車的所在是個機密,到底是不是真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