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蟲子對於維塔來說有點難對付,他只能用槍把蟲子打得失去平衡,再用手抓住將其甩進門後的黑暗中。
蟲子們發現了艾比的所在,開始源源不斷的往瑪麗蓮的病房中湧來。
瑪麗蓮將粘稠的男人冰住,讓他暫時失去行動力,轉頭對維塔說:“碎了還能分裂更多的東西我覺得只是分身,這個黏糊糊的男人本體一定在其他的地方。”
維塔躲過一隻蟲子的突進,開槍:“他是從蒸汽管道裡爬出來的,也許你說的本體就爬在蒸汽管道裡。”然後,維塔將被凍起來的男人以及他打倒的蟲子全部扔進黑暗中:“你有辦法把整個蒸汽管道都冰住嗎?”
“你想累死我?”瑪麗蓮雙手各自抓住一隻機械蟲子,用力將它們撞在一起。
但是機械蟲子撞在一起時從甲殼的裂痕處迸發出了火花。
火花引燃了蟲子身體內的機油,房間裡一下子著起了火。
病房內的噴淋器感受到了異常的溫度,開始啟動,想要發揮它滅火的作用。
然後,每個噴頭中都開始噴出那個往外噴出那個粘稠的男人。
維塔和瑪麗蓮對視一眼,瑪麗蓮從床下把艾比揪出,扛在肩上。
維塔扶住了瑪麗蓮的肩:“艾比,把眼睛閉上,耳朵捂住,在我拍你的背三下之前不能放開!瑪麗蓮,你也是。”
“有什麽計劃嗎?”瑪麗蓮閉上自己的眼睛,雙手放在耳朵前還沒有捂住。
“既然我們猜測男人的本體可能在蒸汽管道內,那我們就把他電出來。”維塔檢查了一下艾比,小姑娘已經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這棟療養院中擅長使用雷電魔法的我隻認識奧羅拉。而且她還被囚禁著,可能需要幫助。”
維塔帶著兩人一起進入了黑暗。
……
將艾比作為誘餌的計劃是個機密,因此奧羅拉這樣的教會的罪人就被教會高層選擇性的遺忘了。
當粘稠的男人從蒸汽管道中流出,一隻機械蟲子從窗外飛來時,飽含罪惡感的奧羅拉本想放棄抵抗,一了百了。
但當機械蟲子張開口器,露出裡面鋒利的尖刀時,當粘稠的男人看見奧羅拉手腕上的鐵鏈,露出猥瑣的笑容時,奧羅拉忽然想起了幾天前看到的跟在黑門先生身邊的那個小女孩。
奧羅拉本該是和那個小女孩第一次見面,但沒來由的,她在艾比身上似乎看到了許多熟悉的影子。
就像……
自己在救濟院中死去的病人都集中在了艾比身上一樣。
這個荒謬的感覺給了奧羅拉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粘稠的男人湊近奧羅拉,下流的笑道:“美麗的小姐,你一個人啊?我們來玩玩吧?”
奧羅拉嗤笑,用電光流轉的拳頭一拳打歪了粘稠男人的臉!
“和老娘玩兒?你還不配。”奧羅拉反手蕩起手上的鐵鏈,將機械蟲子趕遠。
然後奧羅拉從頭上拿下了一個發卡。
颯爽的金色長發散開,奧羅拉用發卡撬開了手銬。
她的少女時代十分狂野,進監獄或者被幫派囚禁是家常便飯。開鎖也是在無數次這樣的經歷中練出來的。
皈依母神後奧羅拉收斂了一些,如今她又找回了感覺。
粘稠的男人正在漸漸恢復,機械蟲子又朝奧羅拉衝來。
奧羅拉躲過蟲子的衝擊,順手將它按住,電光流轉,蟲子冒出煙氣不動了。
粘稠的男人恢復,
咬牙切齒的衝向奧羅拉:“你……” 奧羅拉對男人展顏一笑,然後拉開弓步,飽含氣勢的吼道:“上勾拳!”
男人往後倒飛而出,奧羅拉趁機騎到了男人身上,拍了拍他的臉:“你真是毫無還手之力呀。”
“乖乖躺著別動。”奧羅拉舉起雙拳,左右開弓!剛剛恢復的粘稠男人馬上受到了暴風驟雨般的拳擊!
男人頭部被錘散,胸部往上又被錘成了液態。
但奧羅拉正在猛捶的男人只是一個分身,而分身是可以無限恢復的。
更多的液體從盥洗室中和門縫外湧來,奧羅拉嘖了一聲,從男人身上離開,準備翻窗逃跑。
然後,就在奧羅拉的面前,她的病房房門打開了。
一片無邊的黑暗出現,氣喘籲籲的維塔帶著瑪麗蓮以及艾比從黑暗中走出,看了一眼散成一灘的粘稠男人以及雙拳發青的奧羅拉:“終於找對了。”
維塔拍了拍瑪麗蓮和艾比的後背,轉頭對奧羅拉說:“奧羅拉小姐,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奧羅拉卻是看著艾比,順嘴說道:“來得正好,我正想翻窗來著。”
瑪麗蓮睜開眼睛,有點驚訝的看著在地上碎成一團的粘稠男人,將他凍住,扔進黑暗:“我們懷疑這灘男人的本體躲在蒸汽管中,想要你給水管通電把他電出來。”
奧羅拉把視線從艾比那裡收回:“好,但想給蒸汽管通上足夠的電力的話,我需要畫個魔法陣。”
無數機械蟲子拍打著翅膀從窗戶外飛來,瑪麗蓮頂著蟲子的衝擊給維塔開辟了一條通向窗戶的路,維塔伸手將窗戶連上黑暗:“快,我們幫你拖延時間。”
但病房房門連接著的黑暗消失了。 維塔一次只能打開一扇連接著黑暗的門。
奧羅拉起身走向盥洗室:“喂,銀頭髮的小姐來一下,那個惡心的男人會從馬桶裡鑽出來,掩護我。”又猶豫了一下,對著艾比說:“……小姑娘,你也來幫我。”
“艾比,雪煙,聽她的。”維塔對艾比和瑪麗蓮說,順手敲響了病房床頭的門鈴。
兩人跟著奧羅拉進入了盥洗室,維塔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在使窗戶連接上黑暗時,他就不能使用相框小門的儲物空間功能了。
然後,在維塔對著門外開出兩槍,打散了正從門外湧來的粘稠男人和機械蟲子時,只聽到門後的牆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是護工!護工撞破牆壁,背著一個沉重的袋子在聽到鈴聲後趕來了:“抱歉,黑門先生。雷德利沒和我說過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以為只需要捏死幾個入侵者就行。”
維塔看著護工在牆上撞出的破洞:“護工先生,現在我們需要把守兩處地方了。”
“沒關系,我帶了很多彈藥。”護工和煦的笑了笑,將肩上沉重的袋子放下。
那是滿滿一袋的光滑鐵球。
護工伸出雙手,從袋子裡拿出鐵球。
然後像個人肉炮台一樣,將鐵球朝著病房門外以及牆上的破口處擲出!
在不亞於小口徑蒸汽炮的動靜發出後,兩處入口的粘稠男人分身和機械蟲子被肅清了。
維塔看著這個在持續不斷投擲鐵球的老人,覺得雷德利放心將整個處理失控者的療養院交給護工十分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