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的殺傷力很大,尤其是近距離引爆更是絕難有幸存者,不是被破片擊中要害,就是被震破內髒大面積出血而亡。
何仙子去過很多個人類基地,當然知道手雷和炸藥的威力。
她不懼怕小口徑子彈,那是因為吞噬過無數紅眼喪屍後,她身體的骨骼得到了極大的強化。
可手雷這種東西不僅有物理傷害,還附帶有聲浪震蕩傷害,無形的聲浪對上無形的腦電波,腦中的劇烈震蕩差點兒就像爛西瓜一樣爆開!
好不容易眼冒金星地回轉過來,何仙子發現原本關押在廚房裡的人類居然趁機逃走了,連她控制下的黃杏兒都不見了。
惱怒之余,她轉眼正好看見還在地上扭打一團的李長生和首長,立時像是找到了發泄口,玉手一伸就將李長生給提了起來。
李長生被她掐往脖子拚命掙扎,臉上因為充血而一片通紅!
“李長生,長生......呵呵呵!”何仙子舔舔嘴皮,冷笑道。“既然你想長生,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她一口就咬住李長生的脖子,皮膚下的血管猛地一漲,大量鮮血就被吮吸進了那張妖豔詭異的小嘴裡。
“啊!!”李長生的臉因為痛苦而誇張地扭曲著,可兩眼中卻透出了一股釋然。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他無法控制身體的顫抖,也無法抑製想要痛嚎的,他只能盡量告訴自己:
這一天,自己等得太久太久了。
“汩汩汩!”
隨著吮吸痛飲聲,李長生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涼,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趁著還有一絲清明,他極力扭過頭想看看食堂外面,看看那道弱小無助的身影。
可惜,外面只有一片光亮,一片只能看得見的溫暖......
隨後——
李長生輕哼一聲,眼前便被一片灰白淹沒了。
“啯!”
何仙子咽下最後一口鮮血,嫌棄無比地將手中已變成喪屍的李長生扔在一旁。
基地首長剛好從地上爬起來,李長生那慘白的臉嚇得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神情複雜地呆在原地。
這時,“嘩啦”一聲。
旁邊瓦礫堆中幾道輕響,滿身是灰的史揚揚指揮一隻喪屍抱著自己爬出來。
“二姐,你怎麽讓他逃了?”史揚揚一看清形勢,便暴跳如雷道。“我早就說過,這個家夥既狡猾鬼點子又多,你偏要——”
話還沒說完,他就頓住了。
因為,此時的何仙子已經接近暴走的邊緣。
無形而瘋狂的腦電波,壓抑得史揚揚和一眾喪屍噤若寒蟬。
“給我追上他們!”她的聲音由低到高,漸漸變成了咆哮。
“你去——你們都去!除了馬德彪,把其他人都給我宰了,當場就宰了!!”
“吼!!”
廚房裡還能爬起來的喪屍齊齊大吼,統統瘋一般衝向門外。
史揚揚和首長也不敢再獨自面對暴怒的何仙子,緊跟在屍群後面追了上去。
失敗的滋味刺激得何仙子胸口起伏不定,她從身後掏出把裝了消聲器的長管手槍,踩著高跟鞋也跟了出去。
......
從一號居住區到洞頂石屋,這一段山路小道因為最早修整的關系,比較寬敞平整,天泉山眾人也就跑得很快。
馬德彪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拉著佘曉婷和小雅,跑到藏槍的地方才堪堪停住。
他回頭髮現大家跑得氣喘籲籲,於是便疾聲道:
“小黃——我們阻擊斷後!曉婷你帶大家一直跑,千萬別去洞頂封石和吊磚機!直接去二號居住區的後山,
那裡有繩索可以下到崖底......”佘曉婷微愣,用繩索下到崖底?
陳老覃站長包括她自己還好,可薑老、黃老太太怎麽下得去?再加上兩個連繩子都抓不穩的小姑娘,這......
不過她也沒多想,接過馬田田就招呼著其他人接著朝前跑。
黃杏兒已經將嘴裡的小石塊吐了出來,用衣服包住捆在身上。
她滿臉慚愧地蹲在馬德彪身旁,一邊警戒來路,一邊沮喪道:
“彪哥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我隻記得摘了隻手鐲,然後又朝外面扔了顆手雷......
就懵懵懂懂地去了一頂帳篷裡找出李長生,又迷迷糊糊地帶著他去了闖王洞......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馬德彪飛快地從草叢裡翻出支步槍,遞給她道:
“你用這個,我槍法不準白白浪費子彈!他們不是衝你來的,就算你沒摘手鐲,今天的事照樣會發生!”
說著,他拿起對講機就喊:“大海,你馬上趕去後山綁繩索的地方,曉婷她們要下來了!另外,小黃跟我在一塊兒,她沒事你放心,完畢!”
黃杏兒剛接過步槍,就見幾隻喪屍從來路衝過來,她迅速抬槍擊發正好命中它們腦袋。
馬德彪見她隔著四五十米都能打中,頓時放心不少。
“彪哥,我到山頂了,你們在哪個位置!”對講機裡響起周大海興奮的呼叫。
馬德彪欣慰地點點頭,到底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啊,關鍵時刻就是給力!
這邊剛剛求援,那邊都爬上山頂了。
他立刻將自己的位置,還有佘曉婷他們逃的方向告訴了周大海,卻沒有說該怎麽做。
一旁的黃杏兒聽了不禁暗自佩服:就算到了這種危急時刻,馬德彪也沒忘記對方手裡還有對講機的細節!
連續不斷地的槍聲中, 黃杏兒已經乾掉了四五隻喪屍。
“小黃你掩護,我找找李長生說的藤條,免得被其他喪屍再摸上來!”
馬德彪開了幾槍後發現一隻都沒打中,隻得轉動大腦,思索對方可能發起的攻擊。
“好!”
身後的喪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何仙子和史揚揚。
如果能找到藤條並將其砍斷,那麽山頂上這幾隻喪屍根本不足為懼。
馬德彪趴在懸崖邊上一通亂翻,草叢、石縫還有崖壁凹陷,直到一處格外隱蔽的樹樁根部,他才看到一根碗口粗細的藤條。
“李長生啊李長生,你可真是狡兔三窟,膽小如鼠啊!難道天泉山這道銅牆鐵壁都給不了你安全感?”
他抽出砍刀,一邊砍一邊暗自感歎道。
對於李長生的反覆無常,馬德彪一開始是很震驚的,可簡單換位思考後,他也就釋然了。
李長生被何仙子抓了一個多星期,這些天來肯定生活在巨大的恐懼當中!
他本身就膽小,雖然後來鼓起勇氣回家接父母,那也可能是在馬德彪的鞭策或者實力影響下勉強表現出來的。
膽量,勇氣,很多時候並不會跟隨自己的意志改變。
不到生死關頭,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出賣別人!
不過還好,李長生最後還算是良心發現,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試彌補這個過錯。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到底結果如何。
“啪!”思索中,藤條應聲而斷。
馬德彪松了口氣,幾步跳回小道就想通知黃杏兒邊打邊撤,不料——
前方的黃杏兒忽然身體一矮,一朵血花在她右肩處猛地炸開,中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