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在凌晨開始,在喪屍們的呆若木雞中開始,在水靈閉上雙眼時開始......
陳眠掐住性感美女的脖子後就釋放了腦中念頭,和心中猛獸。
五根堅硬似鐵的手指一使勁,曾經白皙細嫩的脖頸就化為一灘模糊的血肉,而它的主人卻連一聲驚呼都沒喊出口。
喪屍死亡時的驚悚電波驚醒了其他喪屍,它們想不通——這個剛才還慷慨無比的家夥,怎麽轉眼間就乾掉了那個性感美女?
而且,他居然可以無視喪屍鐵律!
性感美女固然可惜,很多年輕喪屍包括幾個老年喪屍,有時在她的引誘下也會躲在漆黑的地下室或別的什麽地方,掏出那軟綿綿的玩意兒試著大展雄風。
可面對冰冷如腐肉的殘軀剩體,腦中幻想再真實,也不可能跨過肉體這道坎,簡言之——它們,同樣硬不起來。
所以,在性感美女再度慘死在它們面前時,在場有一半喪屍都暗道了一聲“可惜”!
隨後,它們的震驚就變成了絕望——因為,它們發現自己的念頭被凝固了!
對於它們這種行屍走肉來說,最重要的其實還不是人類血食,而是自己腦中的念頭。
沒有了新鮮的人類血食,最多不過是虛弱衰老一些罷了。
只要找機會再痛飲一番,光滑白嫩的皮膚,如同人類般的敏捷身手等等這些都會再次回歸。
可腦中的念頭就不同了,那是它們賴以向手下喪屍和同類喪屍發布命令,和溝通的主要渠道。
一旦被壓製凍結,就代表它們在面對敵人時毫無反抗還手的能力。
“待宰的羔羊!”
這是在場所有喪屍的第二個想法。
智慧不高的它們沒有順著——陳眠為什麽能無視喪屍鐵律,這個問題思考下去,也幸好它們沒有這份智慧,不然恐怕會像人類一樣嚇得尿褲子!
......
用“殺戮”這個詞來形容陳眠此時的行為,好像有些不準確。
掐斷性感美女脖子後,陳眠便提著她那兀自還瞪著自己的頭顱湊到了嘴邊:先是用堪比老虎咬合力的牙齒咬碎頭骨,繼而便湊到眼窩和嘴巴,還有耳朵處就開始狂吸黑血。
性感美女剛才飲用的人類鮮血,混合著她體內的喪屍黑血被陳眠幾口便吸之一空,空剩下一副臭皮囊!
吸完鮮血後的陳眠並沒有停手,而是雙手一錯將已乾癟的頭顱一分為二,然後大口咬噬起豆花狀的腦漿腦髓......
所以,有反抗的攻擊才能叫“殺戮”,而陳眠的手法已然超出了所有喪屍的手段,只能將之稱為——吞噬。
吞噬完性感美女的腦子後,陳眠沒有停下,哪怕一秒。
他冰冷的眸子沒有紅光大冒展示欲望或心情,這讓看向他的其他喪屍更覺可怖,如果它們有感覺的話。
陳眠那可媲美喪屍狗的速度讓他大手一撈間,另一只靠近他的喪屍便被攬進了懷裡。
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次序,同樣的......毫無反抗。
籃球場開始彌漫血氣血腥味,就連沒有嗅覺的它們都感受到了空氣中充斥的血珠。
一個個曾經死過一回的腐敗生命被收割,一具具外表光鮮內裡卻早已停止流淌血液的乾枯軀體被吞噬。
黑血,紅血,無頭殘屍還有被吸之一空的可怕頭顱,被隨意丟棄在陳眠身後。
而他身前,還有好幾十隻待宰的羔羊在呆呆地看著,等待著......
當漆黑夜空出現最亮的一顆星時,陳眠的屠戮才漸漸停止。
站在籃球架上的水靈在睜開眼的一瞬間,一股肉眼可見的血氣便掠過她眼前。
瘋狂,殘酷,冷血,欲望。
這些冰冷的字眼都不足以形容同樣冰冷的陳眠。
有那麽一刻,不知害怕恐懼為何物的喪屍水靈,想立時轉身就逃,逃到幻想中的那處青山綠水所在,永不再進城。
“怎麽?我的這張面孔讓你想逃了?”陳眠掐往最後一隻喪屍,背對著她道。
水靈隻覺腦中一緊,隨後再也站不住了,手一松便直愣愣地摔下籃球架。
提著手中呆若木雞的喪屍,陳眠慢慢走到她面前,冷臉命道:“吃了它的腦袋!”
水靈瞳孔放大,搖頭懇求道:“不,我不行——我有喪屍鐵律干擾,下不去嘴的!”
陳眠輕笑一聲,空著的那隻手猛地一探,水靈的脖子便被他掐住提起。
“我可以幫你一把,瀕臨死亡時的潛能會讓你下得去嘴的!”他五指收緊,水靈幾乎聽到了喉骨的脆響。
“閉上眼睛,集中精力感受它,感受死亡!”
驀地,陳眠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
水靈無聲輕歎,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的神經早已失去知覺,只有膝蓋關節處有反射反應,一下下的抽搐著。
意識開始泥濘混沌,腦中也出現了一絲久違的恐慌和不安,水靈想要說話可卻張不開口。
生命,正在慢慢流失。
忽然,好似本能反應一般,水靈垂著的手臂忽然一挑,繼而又一抬,快速抓住了陳眠的手臂。
“很好,就是這樣,順應本能吧!”
本能,本能是什麽?
水靈順著他的話頭開始思考,本能在不同環境下有不同的稱呼:有逃跑,哭泣和沉默;有拒絕,掙扎和反抗。
對——反抗!
水靈的思維開始沿著這根如同救命稻草般的念頭髮散,擴張,直到——
她抓住陳眠的手,忽然變得更堅硬,更有力!
“本能,求生......不管是活著的生命,還是死去的生命,都是這球形星球上的一份子,自然要像它蔚藍的顏色一樣——生機勃勃!”
水靈無意識地念叨著,分不清自己是在意識中低喃,還是在現實中私語。
就在這時,陳眠猛地喝道:“咬,咬下去!”
水靈被他喝醒睜眼一看,只見一顆髒兮兮的腦袋已經近在嘴前。
“咬?”水靈試著張開嘴露出依然潔白的牙齒, 喪屍鐵律一下便從靈魂深處竄出,逼得她又停住了。
陳眠湊近她跟前,一字一頓地用念頭命道:“這是你男朋友的腦袋,我說了——咬!”
混亂不堪的水靈被他最後的“咬”字徹底刺激到了,銀牙一閃,牙齒便深深插進了頭骨。
吸吮鮮血,痛飲腦漿,一旦開始便永無退路。
......
當地平線再次泛起紅光時,化工廠對面的小區,一男一女輕快地走出小區大門。
“我們,要去哪兒?”
“去市中心,那裡有更多的紅眼喪屍。”
“為什麽我做出的表情,沒有你那麽自然呢?而且身體的知覺,好像也沒有以前那樣靈敏!”
“因為你剛剛進入到第二階段,還需要更多時間更多血食來穩固!”
“哦,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