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老婆的種種好處,已停下車的馬德彪終於緩過了神。
他打開雙閃搖下車窗,對著人群中的那個黃色女孩揮了揮手,示意車到了!
黃衣女孩挽著個小包,另一個女孩身穿白色T恤背了個包,兩人都沒拿行李,飛快地朝馬德彪走去。
車門一開,黃衣女孩的悅耳聲馬上灌進了馬德彪的耳中。
“師傅,真麻煩您了!我還以為叫不到車了呢......剛才我已經發了三次單了,只有您沒跟我們討價還價也沒取消,真謝謝您!”
說著,黃衣女孩便鑽進了車廂,坐在後座上。
還挺有禮貌,這年頭,既有禮貌又漂亮的姑娘可不多了!
馬德彪欣慰地想道,忽然又意識到什麽,乾咳了一聲,作正人君子狀,回道:
“沒事沒事!這大周末的我也不上班,送你們就當旅遊了!”
“嘻嘻嘻,師傅您真好!”
白衣女孩也上了車,甜甜地說著。
馬德彪極快地掃過後視鏡,瞟了眼兩位女孩,心底頓時又一跳!
好家夥,倆姑娘都是校花級別的呀!
黃衣女孩個子雖然不高,但身材比例格外出色,尤其是那雙潔白的大腿,足以令無數男人注目良久了!
精致的巴掌小臉,散落肩頭的長長秀發,白嫩嫩紅撲撲的小臉上抹著淡妝。眼中秋波橫生,掃人一眼有媚但不俗氣,渾身青春洋溢,活力無窮!
而白衣女孩也不賴,看坐姿她比黃衣女孩要高一些,頭上挽著一團丸子發,微胖的臉頰兩側垂著幾縷彎彎細絲,襯得小臉明若新月、豔如桃花!
馬德彪沒敢再細看,待她倆一坐穩,便劃了下手機——接單,開車!
時下,已是九月底了,南方城市的氣溫仍然居高不下,烈日炙烤!
“師傅,你怎麽不說話?你......你不會是新手吧?”
白衣女孩拿著面小鏡子,一邊往臉上撲粉補妝,一邊出聲問道。
馬德彪正襟危坐地開著車,間或抽抽鼻子,表情稍顯沉醉地嗅著後座傳來的陣陣香氣。
聽到白衣女孩出聲,他連忙回道:
“不是不是,我駕齡都快十年了!只是最近才開上DD的......你,你們兩位是要回家嗎?這麽遠的距離,怎麽不坐高鐵或火車?”
白衣女孩已經畫上了眼線,她“嗨”了一聲,看都沒看馬德彪,回道:
“還不是因為她!她是我表妹,自小就不能坐火車,一坐就頭暈想吐!每次回家都要坐汽車,害得我長這麽大還沒坐過高鐵呢!”
這種事倒不是特別稀奇,有些人天生就對各種事物過敏,坐不了火車也不算什麽。
馬德彪就有個親戚,從小到大,不管你什麽車兩輪三輪四輪,或者沒輪子的他都坐不了,每次都吐得滿車黃水,臭氣熏天。
這親戚後來基本認命了,上哪兒都用走的,活動范圍隻限他家幾十公裡之內。
他常常打趣自己道:
我小時候學校組織春遊,好家夥一百多公裡呢!老師當時問我去不去,我也想去呀,就說您背著我我就去......
可還沒出市區環城路呢,那老師就讓司機師傅趕緊調頭,直接把我送回了家!
我委屈啊,我哪兒知道用背的也不頂用啊,弄得我吐了老師一背的黃水,他當時臉都綠了,差點兒沒把褲衩脫下來......
馬德彪自從開上了DD,
稀奇事見了不少,也就沒怎麽感慨,只是對白衣女孩說的另一個細節感到疑惑。 為什麽每次回家,你都要和她一起呢?
都上大學了,還要人陪著?
疑惑歸疑惑,馬德彪可沒有問出聲,人家不想說那可能不便讓人知道,還是專心開車吧。
他又瞟了眼後視鏡,見黃衣女孩正湊近白衣女孩輕聲說著什麽,臉上帶著歉意。
這條環城路通往市區東部的高速入口,想要去L市的話有兩條路,其一是上高速,四個多小時能到;其二嘛,就是走國道了!
馬德彪雖然隻跑了個把月,但精明的他早已從同行老司機那裡打聽過了:
這種長途單,正常來說,司機師傅們如果沒什麽急事,他們更願意走遠道,也就是走國道。
其中固然有增加公裡數,車費也水漲船高的理由,而更多的則是出於安全因素!
這個安全可不是說治安不好,而是......罰款,非法營運的罰款!
馬德彪的工作雖然稱不上體制內,可對這種罰款還是聽說過不少:只要是什麽什麽站啊場的,那地方可去不得,就算要下客,那也得找個人少又偏僻的地方!
馬德彪的車友群裡就發生過這事:
一個師傅可能被乘客催得受不了了,直接將車停在了車站大門口!
好家夥,剛才還全是旅客人群的門口,在他停車的那一刻,一下擁上十來個XX員,直接拔了他的車鑰匙,連人帶車統統帶走!
後來,那個師傅被罰了好幾萬,自那以後,馬德彪就再也沒見那個師傅開DD了......
所以馬德彪這會兒就在心裡嘀咕上了:是上高速呢,還是和兩位漂亮姑娘溝溝通,走更遠的國道?
可就在他們接近高速路口時,馬德彪忽然發現出了一絲不對!
不對的是人,密密麻麻的路口上,全是人!
馬德彪的第一反應就是跑,調頭往回開。
好家夥,這麽些人抓車,只怕連鑰匙都不用拔了,直接都能抬車走了......
可還沒等他掛上倒檔呢,就聽——
“砰——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嚇得馬德彪臉一白,腳下一使勁,車,停住了!
爆炸的是一輛汽車,此時已被掀了個底兒朝天,車身大火熊熊,火焰瞬間四濺開來,淹沒了一部分人群。
“怎麽了怎麽了,天呐!這車是大奔......漏油嗎?”
身後的白衣女孩驚道。
“啊呀!這些人怎麽不躲火呀?還慢悠悠地閑逛,心真大!”
馬德彪也看呆了。
呆,不是因為那車的爆炸,也不是因為......漏油的事!
而是,那密密麻麻的人群的,怪異行為!
人群都很忙,個個都忙著互相撕咬啃食!
馬德彪看見一個身著藏青製服的人滿嘴是血, 還一嚼一嚼地吞咽著什麽,眼睛卻盯著一個倒在地上的人身上。
倒在地上的是一個孩子,胸腹部已經破開了一個大洞,裡面的內髒器官什麽的正被奔來的人抓起然後塞進嘴裡......
另一處,幾輛汽車撞成一團,怪異的人群隨即馬上圍了過去,一邊胡亂拍打著玻璃,一邊瘋狂地吼叫著什麽。
馬德彪白著臉又將視線移了回來,只見那倒在地上的孩子雙腿一陣抽動,本已被掏空的身體詭異地直了起來,然後呆著木臉眼神發直地爬起,跟著身旁的製服男向幾輛汽車的方面走去!
汽車裡有人,有成人也有小孩兒!
成人們有些被撞暈了,絲毫沒有反抗便被怪異人群拖出了汽車,然後又是一頓血肉大餐......
有些成人倒沒暈,他們只是表情扭曲地大喊著什麽,又是搖車窗又是想發動汽車。
可車已經被撞壞了,於是他們便掏出了電話,一邊喊著一邊驚恐地左右觀望。
......
此刻,整個高速路口都上演著這奇怪又恐怖的一幕,空氣中漸漸彌漫出了濃重的血腥味,無數行為舉止怪異的家夥像瘋了似的,追著一邊尖叫一邊奔逃的人們,形同末日!
馬德彪呆呆看著這一切,半晌都沒回過神,車內的空氣似乎都已凝結住。
而後座上,兩個女孩也目睹了這幕悲痛慘劇,白衣女孩顫著肩,含糊地說道:
“這......這是喪屍,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