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馬德彪也沒束手待保
生死之際,就見他整個人拚命往前一傾,胸口襯衣處的扣子繃得粒粒掉落。
耳釘喪屍見狀,正想順勢松開襯衣去抓馬德彪脖子時——
一個眼花倒地,已經手到擒來的馬德彪突然翻了個跟頭,巨力帶得它也原地打了個滾兒,再睜眼一瞧——
只見馬德彪不知什麽時候已解開衣服,連斧子都不要了,光著膀子就衝出了酒店大門!
“追!”
耳釘喪屍反應過來後,大吼一聲,帶頭便朝一橫白肉的馬德彪追去,身後屍群才亂哄哄地擠出酒店大門。
金蟬脫殼成功的馬德彪奔出酒店,左右一打量便明白了自己的位置:體育館正對面!
奶奶的!這些喪屍頭子可真會找地方。
他心中暗道,體育館內空間很大,藏個數萬喪屍根本不成問題。
把分散在城市各個角落的零散喪屍當做探子眼線,再挑選強壯喪屍組成精銳的機動部隊,已漸成軍隊雛形。
馬德彪越跑越心驚,老婆佘曉婷的預測居然快變成現實了。
——嘩!!
突然,體育館門口一陣喧鬧,屍群如潮水般湧出,數不清的喪屍洪流漫上街道,跟在他身後追了起來。
馬德彪魂都快嚇飛了,暗罵自己烏鴉嘴的同時,腳下又加快了幾分。
這是一幕極為壯觀的場景:
體育館旁的主街上,一個光膀胖子在奮力奔跑。
他身後十余米處,則跟著一個西裝筆挺,眼冒紅光的粗壯大漢。
再往後,就是一群衣衫襤褸的喪屍。
它們沒有低吼也沒有手舞足蹈,而是像跑馬拉松似的悶頭狂奔,令人窒息的街道上隻響起一片沉重的腳步聲。
狂奔一百米後,馬德彪的興奮程度就慢慢開始降低了。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在放緩,腿處傳來了明顯的酸脹感,呼吸也漸漸急促沉重起來。
不好,這是腎上腺素停止分泌的信號。
馬德彪焦急地想道,一旦做勻速運動過久,身體便會由興奮狀態變為自我保護狀態。
他平時上班就是坐坐辦公室,晚上和周末跑DD也是久坐,缺乏鍛煉的身體不可能長時間保持亢奮。
馬德彪開始左右觀望,他想找到能躲藏或甩開屍群的有利地形。
跑過體育館後,主街左手邊是一片停車場,再過去就是輔道和河堤;而右側則是幾個住宅區,地形比較複雜。
是朝河邊逃,還是鑽進區伺機躲藏?
馬德彪有些猶豫。
突然,正在奔跑的馬德彪不經意地一瞟間,發現身後屍群中有幾道越跑越快的身影。
他娘的,又來?!
如果詛咒能咒死狗的話,那在馬德彪心裡,這些殺的喪屍狗已經死千萬次了。
喪屍狗的出現再次證實了他的想法:體育館絕對是喪屍的老巢,大本營,裡面肯定有什麽不得聊秘密。
可惜,現在他自身難保,沒有心思再琢磨這些了。
馬德彪再跑了十幾米後有了決定,因為他發現左手邊的停車場裡,停了輛送牛奶的那種三輪!
馬德彪家訂過牛奶,從馬田田一歲開始,兩口子就省吃儉用地給女兒訂了兩年份的鮮牛奶。
這種三輪每早上會準時開到各個區,然後將新鮮牛奶放進樓下的牛奶箱,待各家各戶來人自取。
有好幾次,馬德彪上班時都會遇到送牛奶的哥,也就閑扯過幾句。
為了不被處罰,這種三輪車絕大部分都是電力驅動,既比燒油要便宜,又能減少噪音以免區居民投訴。
而送牛奶的哥為了趕時間,他們在放牛奶時往往都不會拔下車鑰匙!
要知道,
大多數家庭訂牛奶都是為了孩子在上學之前能喝上,如果你送得太慢延誤了,那訂鮮牛奶也就沒有意義了。所以為了加快派送,哥幾乎是關上電閘就跳下車,連鑰匙都懶得拔。
打定主意後,馬德彪就甩開膀子朝停車場狂奔。
耳釘喪屍見狀悶吼一聲,屍群中的喪屍狗馬上轉向朝馬德彪追去,而它自己則帶著屍群朝停車場大門圍堵過去。
馬德彪當然不會忘記觀察屍群的動靜,此時見耳釘喪屍繞道,他馬上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停車場的進出口都在主街一側,其他三個方向都被圍牆給封住了,根本沒有別的出口可以逃走。
不過馬德彪並沒有掉轉方向往區跑,仍然繼續加速朝三輪疾衝。
耳釘喪屍奔跑的同時緊盯著他,見狀心下不免疑惑,可當它瞥見一人來高的三輪車和圍牆後就有些明白了。
耳釘喪屍怒吼著掉轉方向,同時努力朝斜眼老大的所在發訊息。
......
馬德彪近視,不然他早就應該發現:
這隻耳垂打著耳釘的喪屍,就是曾經在玉皇鎮差點圍住他的紅眼喪屍——“電”。
“電”本來一直守在體育館,裡面關押了很多被俘虜的人類。
可不知怎麽的,“火”突然告訴它,斜眼老大嚴令看管的目標居然想逃,隨後“火”的存在就被抹殺了。
當“電”急匆匆地趕去酒店支援時,正好撞上逃跑的馬德彪。
“電”當然明白這個胖子對老大的重要,老大甚至不惜單槍匹馬獨上泉山,就是為了這個胖子!
可惜,任它使盡了渾身解數,還是沒能攔下馬德彪。
而當這個胖子衝出酒店時,“電”忽然發現:
它聯系不上老大了。
視斜眼為“神”的它很憤怒,甚至以為馬德彪已經乾掉了老大,所以它對馬德彪根本就沒有活捉的概念,一心想要撕碎、吞掉他。
......
“電”距離馬德彪越來越近, 它的奔跑速度甚至超過了喪屍狗。
它咆哮著,在離馬德彪只有兩三米時,十根手指已呈爪狀,狠狠朝他背部抓去!
一直用余光警惕“電”的馬德彪嚇得白毛汗都出來了。
他拚命一個縱身加速躲過喪屍利爪,在靠近三輪時又猛地急停,一把撈住駕駛座的把手就鑽進了敞開的車廂。
“電”衝拋過猛沒停住,一下就衝到了三輪車前方。
馬德彪連額上的汗都不敢擦,摸了把儀表盤扣住了鑰匙就一轉,指示燈亮了!
他心中大呼僥幸,謝謝地車鑰匙果然沒拔;謝謝地三輪還有電,不然自己非變身不可。
老司機就有這種覺悟,在坐上駕駛座的一刻,就能閃電般地松刹、轉彎、加油。
三輪前輪朝前一突,正好撞在“電”身上,巨大的衝勢將它撞得緊貼擋風玻璃。
馬德彪掃了眼後視鏡,幾條喪屍大狗已奔到了後輪,眼看就要追上駕駛座了。
他瘋狂地將車把旋到最底,三輪猛地一加速後便徑直朝圍牆撞去。
千鈞一發間,就見馬德彪蹲身站起,在三輪撞上圍牆前的幾秒內,攀住車沿兩腿疾蹬,像猴子似地竄上車頂——
“咣當!!!”
三輪帶著“電”撞上了圍牆,馬德彪也被撞擊帶來的衝擊力甩過了牆頭。
“任你再聰明,還是躲不過老司機的衝撞吧?哈哈哈!”
他痛快地想著,耳邊全是“嘩嘩”水聲。
不好,老子記錯了——牆外是......河!
這一刻,半空中的馬德彪,臉又白了。
我在末世當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