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彪呆了呆,隨即飛也似地衝出平房,朝四周一陣亂看。
眾人隨他跑出來,傻傻地看著這一幕,鬧不清他是屍毒發作還是真出事了。
外面的院子裡,黃老太太和馬田田牽著羊準備出門,馬田田一見馬德彪便叫道:
“爸爸!你今要和我和奶奶一起放羊嗎?你看羊羊,它們長得可快了!”
馬德彪掛上笑容正想回答,突然腦中一顫,那道聲音居然變成了——
“餓呀!羊......餓呀!!”
他聽得臉都白了,下意識就飛奔到馬田田身旁,繃著臉四處警惕。
周大海反應過來後聲對佘曉婷道:
“嫂子,彪哥這......這是不是中了屍毒的後遺症啊?”
佘曉婷也納悶道:
“這幾都好好的呀,晚上既不磨牙也沒再做惡夢,奇怪!”
顏玲猶豫道:
“要不,我們過去攔住他,別再把田田和黃奶奶嚇著了!
而李婉卻若有所思地道:
“婷姐,我覺得彪哥倒不像是屍毒發作。你們看——他眉頭一會兒皺一會兒松的,還四處亂看,肯定是身體起了某種變化!”
佘曉婷驚道:
“那,那怎麽辦?”
“還是......先別打擾他吧。”
李婉低聲道,“萬一驚醒他,恐怕反倒不好。”
......
好一會兒後,馬德彪似乎終於找準了方向,他喊了句:
“大海顏跟我來!把鋼弩帶上,其他人千萬別跟來!”
完,他便飛快地朝山頂南邊跑去。
周大海不敢耽擱,進屋扛起鋼弩就和顏玲追著他奔去。
五分鍾後,那處關著喪屍貓和喪屍狗的洞口。
馬德彪死死盯著洞口,半晌沒出聲,就那麽直愣愣地傻看。
顏玲捅了捅周大海,眼中全是疑問。
她甚至懷疑那個什麽屍毒把馬德彪的腦子給毒壞了,跑到這兒來看喪屍狗幹嘛,難道他突發奇想要把它們殺了吃肉?
吃肉?
這個想法讓顏玲不禁心中一寒,喪屍可不是“鮮肉愛好者”麽!
周大海沒理會她,只是抱起鋼弩半蹲在地上。
和喪屍狗肉搏幾次後,他對這種“閃電殺手”已經有了陰影,所以第一時間就擺好了最佳的應對姿勢。
... ...
在周大海看來,馬德彪絕不像是要變喪屍,而更像——在思索某個困擾已久的難題。
不久後,馬德彪終於有反應,他頭也沒回地問道:
“大海,上次從洞裡拿出來的那塊石頭呢?”
周大海再聰明也沒料到他會問這個,想了下才道:
“在我房裡,陳老那石頭有點兒像什麽礦,所以他一直研究著。”
馬德彪飛快道:
“快去拿,我有用!”
待周大海放下鋼弩跑回去後,顏玲乍起膽子抱著鋼弩,輕聲道:
“馬哥,你到底怎麽了?你現在......是不是想吃東西,比如——肉?”
“呵呵呵!”
出奇的,馬德彪沒再傻看,而是笑道,“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我們泉山以後就算固若金湯了!” 顏玲聽得如墜迷霧,出聲再問,馬德彪卻是擺擺手沒再解釋。
片刻後,周大海終於喘著粗氣跑回來,將手中那塊紅色石頭遞給他。
馬德彪接過石頭後,先是放在自己腦袋旁試了試,然後又把它朝洞口一塞。
瞬間——
馬德彪突然跳了起來,周大海和顏玲嚇得差點兒趴下......
“我明白了,哈哈哈!我想明白了!”
他狂笑道,“好家夥,老子也有今!打耳釘的,看老子怎麽玩死你!哈哈哈哈!”
周大海和顏玲面面相覷,一臉懵逼。
馬德彪笑完,搬開洞口的石頭,一把便將鐵籠拖了出來。
他拍著鐵籠對周大海兩人捉狹道:
“大海,顏!咱們打個賭怎麽樣?你們輸聊話我也不要別的,到晚上時,你們一個給我打洗腳水,一個就給我洗腳,怎麽樣?”
顏玲愣了下,她完全跟不上馬德彪的思維方式,心中一個勁兒想道:馬哥這是怎麽了,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又打賭洗腳的,難道真被毒傻了?
而周大海卻是頗為了解他,接過顏玲手中鋼弩笑道:
“你這家夥老謀深算慣了,這樣——你先賭什麽!不就是洗腳麽,只要你受得住,我不怕丟臉!”
兩人從玩到大,對各自的性情極為熟悉,此時竟然開起了玩笑。
“嗯——這個賭是這樣的!”
馬德彪神秘地笑道,“就賭我把籠子打開,然後給貓和狗解綁,你們就猜它們會不會咬我!”
顏玲嚇得腳一軟,她... ...
尖聲道:
“馬哥你真瘋了?這,這可是喪屍變異的,別松綁了,把它們扔在地上我都害怕!你清醒清醒,這可不是在做夢!”
馬德彪卻是“哈哈”一笑,轉眼看向周大海。
此時,周大海卻是嘀咕起來:
這貨鬼精鬼精出了名的,別管這個賭的內容有多麽驚悚恐怖了。
就單單從他的心理來分析——這貨絕對不會乾沒把握的事!
對了,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什麽不可能就壓什麽。反正我鋼弩在手,只要一個不對就射死它們!
周大海腦瓜一轉,心中便有了主意,隨即點頭道:
“好,我跟你打這個賭了。你先壓還是我先壓?”
馬德彪老神在在道:
“你們先,到時別我欺負你們!”
顏玲見周大海並沒有過度緊張,也就慢慢松緩了心情。
但轉眼見馬德彪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她又對周大海擔心道:
“你......能行嗎?我可不想給他洗腳!”
周大海一聽就鬱悶了。
我一個堂堂男子漢,自就勤練武術,八歲拜師學硬氣功,十歲空手打遍整個學校外加幼兒園,你倒問我“行不斜??
男人,怎能不行!
“顏放心!他就是隻鐵公雞,今老子也要把他屁股上的鐵毛拔下來一根!”
周大海也胸有成竹道,“這樣,我們就壓——喪屍狗和喪屍貓, 不會咬你!”
“啊!?”
顏玲驚道,“你也得失心瘋了?這......這根本不可能的事啊!”
“沒事!”
周大海眨眨眼道,“你看看他的表情,傻了吧?”
顏玲回頭一看,果然發現馬德彪張大了嘴看著他倆,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能讓馬德彪吃癟,不知怎麽的,顏玲似乎也忘掉了這賭的大膽內容,有些得意起來。
隨後,馬德彪歎氣道:“買定離手吧。哎,看來今晚上的腳,要吃苦頭嘍!”
“哈哈哈哈!”
周大海兩人大笑起來。
可下一刻,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馬德彪飛快地拔掉鐵籠上的鐵栓,然後一把拖出五花大綁的喪屍狗,再用刀朝繩頭一割!
喪屍狗首先是有些發愣,它歪著腦袋瞅了瞅身邊的馬德彪,然後又看了看周大海兩人。
隨後——
... ...
一口就咬在了馬德彪腿上!
“啊!!”
顏玲驚得又叫了起來,她的臉一下就變得煞白煞白。
可這時,馬德彪卻突然笑道:
“老子贏了!顏,你倒洗腳水!大海,你他娘的要給我洗腳嘍哈哈哈哈!”
完,就見本已咬住他腿的喪屍狗,慢慢松開了嘴,狗模狗樣地端坐在馬德彪腳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