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夥正被腳下的汽油弄得打滑,一見有人從公路上面下來,馬上求救道:
“大哥,兩位大哥,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說著,他作勢朝坡上跑了幾步,一個狗吃屎便栽在地上。
而他身後幾米處,十幾隻喪屍已經朝他衝了過來,最前面的一隻眼看就要往前撲了!
——嗖!
一支鋼箭破空而至,準確命中了喪屍的腦袋,從一側的太陽穴穿透至另一側的後腦杓,喪屍應聲倒地。
周大海興奮地再給鋼弩上弦,一邊朝後面瞄準,一邊對那小夥喊道:
“把褲子脫了綁在鞋上,不想死的話就快點!”
嗖!
又是一箭。
馬德彪出洞時拿過了顏小玲的鋼弩,但他自己卻是不用,因為——近視......
而周大海就不同了,手槍步槍的射擊,其實和鋼弩射擊相差不遠。這不,兩箭兩中,暫時命中率百分之百!
雖然馬德彪沒有遠程武器,但他也沒閑著,他走到公路沿對著下面的喪屍喊道:
“嗨這邊,說你呐禿子!——啪!”
一塊石頭砸在一隻禿頂喪屍肩膀,惹得它張牙舞爪地靠近山壁,扒拉了幾下像是想爬上來。
“嘿嘿嘿嘿,爬不上來了吧?”
馬德彪戲弄道,“別急,咱再找幾個夥計,一塊兒送你們上西天!”
說著,他不住地撿起石塊,朝下面的喪屍砸去。
而受到周大海提醒的小夥子,此時已經脫下了休閑褲,將它纏在鞋子上,朝坡上艱難地爬著。
馬德彪為了迷惑屍群,澆灑的汽油可不少,一時半會兒揮發不掉,讓這小夥吃夠了苦頭。
在周大海的連連射擊命中下,追擊的喪屍就只剩馬德彪腳下的五六隻了。
馬德彪接過周大海遞來的長砍刀,趴在路沿就是一通揮砍。
雖然砍不到它們的腦袋,但片刻後,它們就被馬德彪砍成了“殘疾屍”,伸著僅剩半截的手臂還兀自低吼著。
馬德彪正想跳下來好好活動一番,不想周大海比他還快,直接抽出他腰間的斧子,一個縱身便跳到下面的公路上。
眾“殘疾屍”立時被他吸引,張著毫無攻擊力的斷臂就朝他撲來。
周大海在山上憋屈了幾天,昨天又被屍群給圍了,差點兒包了餃子。心中立馬升上一股殺氣,掄足了勁頭就朝領頭喪屍的脖子橫劈而過!
戰鬥進行得很,也很順利。
殺氣騰騰的周大海連一步都沒退,正面硬剛剩下的四五隻喪屍。
或橫劈或正砍,或凌空來個“力劈華山”,或轉著身子使出招“橫掃千軍”,不出兩分鍾就徹底解決了它們。
周大海喘了幾口氣,有些意猶未盡地將倒在地上的喪屍紛紛斬首,然後又把它們踢下懸崖。
他興奮道:
“真痛快!就是少了點兒,我才剛熱完身,戰鬥就結束了!”
馬德彪盯著越走越近的青年小夥,笑道:
“過幾天咱們再去殺個過癮!弄完了就上來,小心斧子上的喪屍血!”
周大海答應了聲,繼續毀屍滅跡。
待青年小夥走近,馬德彪才仔細地打量起來。
剛才周大海還說這是個白淨的小夥子,其實還太保守了!
馬德彪心道,這整個一小白臉,小鮮肉嘛!
白晳的皮膚,瘦削的個子,墨鏡下棱角分明的帥臉,還有那微微仰起的腦袋......
要不是他此刻光著雙腿露著腚,馬德彪幾乎以為是哪個明星上山了。
現在的大學生呐,就是生得好哇!
馬德彪有些嫉妒地想道,也怪不得校草校花什麽的往上湊,絲毫不理會對方是不是渣男。
光憑這副長相,就能獲得那啥優先權了......
青年小夥見馬德彪一直盯著他看,彎了彎白皙的雙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謝謝你大哥!你......你有多余的褲子嗎?”
馬德彪聽了想笑,但馬上忍住了,冷聲道:
“你就先光著吧!”
他看了看周大海,見他已經拋屍完畢,於是又道:
“跟我來!”
青年小夥見周大海從山壁處直接爬上公路,於是又謝道:
“謝謝大哥的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一定多乾活少吃飯,苦練本領殺喪屍......”
馬德彪猛地轉身,盯著他冷冷地問道:
“你說什麽?誰教你這麽說的?”
青年小夥嚇了一跳,他捂住檔部看了看周大海,小心地回道:
“我,我上次被一夥人抓了去,他們......他們就讓我先記住這條規矩,所以......兩位大哥對不起,你們有什麽規矩我一定遵守!”
周大海皺了下眉,問道:
“什麽地方的營地?那裡的幸存者多嗎?”
青年小夥正想回答,不想馬德彪揮了下手打斷道:
“走,先去前面再說!”
說罷,他看了眼山壁一側的洞口,徑自朝公路盡頭走去。
青年小夥很機靈,立馬乖乖地跟上,沒有多問。
周大海也明白了馬德彪的意思:
暫時別讓其他人聽見!
至於原因,其實不難猜。
就從這條所謂的“規矩”來看,青年小夥口中的避難營地,肯定不是什麽好去處。
“多乾活少吃飯”,這可是二戰時俘虜營的鐵律,帶著股暴虐,血腥和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當然了,並不是就說人家這條規矩不對。
而是前期就壓榨別人的血汗,實在不是一個英明睿智的領袖該乾的事。
除此以外,青年小夥既然出現在這裡,想必他的避難營地一定出了什麽變故。
......
周大海對馬德彪的性情頗為了解,他是個外表猥瑣,內心卻極為強大的人。
彪哥的意思,應該是暫時不想讓天泉山的人,受到外界的影響,無論好與壞!
周大海猜測道,他總是這樣,想憑一己之力,扛下所有。
三人走到公路盡頭的平地,馬德彪讓青年小夥轉過身,再讓周大海盯著他,自己則朝草叢中走去。
青年小夥面朝公路,惴惴地瞟著周大海,臉上露出討好的微笑,令周大海忽然想起了錢志剛。
從水電站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周了,不知道他和遊船上的人怎麽樣了,是不是還活著?
周大海感慨地想著,還有那個記者周,憑他的組織能力,在沒找到“基地”後,應該也會自己和彪哥一樣,佔山為王吧?
想到這裡,周大海忽然心中一扯,黃杏兒的笑臉又浮上心頭。
一股隱隱的疼痛感襲向心臟,讓他狠狠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