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是斜眼的一個短板。
雖然它能指揮喪屍的范圍,比手下的風火雷電要大很多,但終歸還是有限制的,不可能無邊無際。
在見到手下們忽然變得漫無目的的遊蕩後,它便首先懷疑起了這一點。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斜眼朝泉山方向走了一段,然後再次閉上了眼。
“前進”的命令再次發出,只見喪屍群齊齊一呆,隨即腳下的動作快了幾分。
但——仍然是在原地遊蕩!
斜眼馬上明白,這不是自己命令失效或距離的原因,而是:
喪屍群失去了前進的目標!
斜眼能命令喪屍追蹤和殺戮,還能命它們做出一些比較簡單的動作,如趴下、停止、前進等。
除此以外,斜眼還感受到喪屍們反饋回來的信息。而現在,它得到的反饋是——
混亂,前進......目標!
干擾,這肯定是某種干擾!
斜眼反應過來,隨即思考起了對策。
這種情況有些像:
一個人突然遇到了隻野兔,心中想要追上抓住它,於是便以野兔為目標,開始了追捕狩獵。
而現在,“前進”的目標被某種東西給掩蓋或引開了,憑喪屍的本能就只能隨機前進了。
斜眼沒思考多久就得了主意,馬上調整目標,將“前進”改為“沿著路前進”。
命令發出,喪屍群好似找到了目標,再度出發。
但剛走了幾步,喪屍群便主動分成了兩支隊伍:
一支沿著公路朝山上繼續走,另一支則踏上了路旁的一條羊腸道!
這怪異的一幕,讓斜眼有些惱火,難道對方事前已經料定自己會調整命令?
但它卻沒發出其他命令,因為連它自己都分不清,到底要走哪條路......
崖頂,在發現屍群分兵後,周大海便躡手躡腳地回到洞內。
馬德彪一直靠在洞口處,靜靜感受著外面的動靜。
周大海走到他身邊,輕聲道:
“彪哥,汽油味隻讓它們停了下,然後又上來了!不過,有一部分喪屍去了懸崖邊的路,繞一圈夠它們走一的!”
馬德彪點點頭,他本來也沒指望一點汽油就能擋住喪屍的進攻。
但至少——屍群的停頓,還是讓他摸到了一絲“隔絕喪屍聯系”的可能。
“彪哥,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見馬德彪半晌沒出聲,周大海不禁問道。
馬德彪笑笑,怎麽辦?涼拌!
“我已經讓曉婷去做飯,順便叫醒大家了!”
馬德彪冷靜道,“面對什麽都不怕的喪屍群,智謀最多只是輔助!接下來,就靠我們自己了!”
周大海一愣,他還以為馬德彪會再蹦出什麽好點子呢,巴巴等著他的下文,沒想到居然是這麽句話。
不過,稍一細想後他就明白了。
喪屍不是人類,沒有感情沒有畏懼,更沒有溝通談判的可能。
一旦遭遇,智謀最多體現在防禦工事和進攻策略上。
馬德彪能讓屍群分兵了一部分,已經是邀之幸了。
躲,看來是躲不開了!
想到這裡,周大海興奮得輕顫起來。
殺喪屍,尤其是用冷兵器殺喪屍,對一個從就崇尚武力的年輕人來,又刺激又熱血,還能——報仇!
馬德彪見他顫抖,以為他擔心,於是又道:
“別擔心,這處洞口很隱蔽我又做了偽裝,估計它們暫時還發現不了!而且,洞口外的平台很適合阻擊,就算有一兩百隻我們也能殺光它們!”
周大海點頭稱是,放下U型叉的同時,輕輕拿起了長砍刀。
掀開偽裝布的一側,縫隙知—武裝喪屍群緩緩爬上了急彎陡坡,正朝公路盡頭走去。
傍晚回來時,馬德彪已經把CA車停在了公路盡頭的一處草叢裡,還用空氣清新劑和汽油淋了一遍,最後再蓋上了一層爛樹枝,不仔細觀察的話還真發現不了。
但屍群中影指揮官喪屍”的話,就不準了。
武裝屍群走了陡坡後,受洞口平台視線影響,兩人就看不見屍群的位置了。
但他們也沒閑著,隻留下一人守在洞口,另一人則摸回洞內深處吃東西補充體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屍群行進到公路盡頭時,群山東方已經泛出了一抹紅光,快亮了。
屍群在公路盡頭停住,再一次漫無目的地遊蕩起來。
斜眼透過屍群的眼睛,也已經掃遍了沿路所有地方。除了剛才那道急彎讓它有些意外,其他沒有任何發現。
它忽然有些沮喪,像是自己攢足了力道,全力一擊之下,什麽也沒打著的感覺。
難道,馬德彪躲在那條羊腸道上?
斜眼隨即調轉視角,朝另一隊屍群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斜眼臉皮就是一抖。
這是一條不歸之路:
狹窄無比的貼壁道,被歪歪扭扭的喪屍群一擠,下餃子似的直往懸崖深處掉。
還沒走出兩百米,原來好幾十隻的喪屍隊伍,就剩十幾隻了!
這些該死的蠢貨!
斜眼咒罵著。
它當然不會在乎喪屍們的安危了,每補充進來的喪屍數量足以抵消這點兒消耗了。
但斜眼還是有些不爽,因為它現在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公路走到盡頭,一無所獲;
羊腸道,憑這些蠢笨的手下完全探不出虛實......
看來,要讓目標主動露出馬腳了!
斜眼想罷,雙眼紅光忽然大盛起來。
守在斜眼身旁的“電”微微一呆,因為它感覺到山上的屍群,正在撤退!
它想不明白,難道憑“老大”的本事,都無法找到那些人類的藏身之地?
但下一刻——
“給我找副墨鏡,還有......一隻背包!”
斜眼命令道。
“電”不敢耽擱,馬上命令手下所有喪屍開始搜尋全鎮,一時間,泉鎮四處都響起翻箱倒櫃的聲音。
而斜眼,卻是站在公路分岔口處,想出了神。
“闖王洞”內,已經做好廝殺硬拚準備的馬德彪周大海兩人,看著如潮水般退去的喪屍群,一時陷入了迷茫。
“彪哥, 你它們是不是放棄了?”
“......應該不會!喪屍的德性你又不是沒見過,一隻活雞恐怕都會讓它們擠破腦袋,何況是活人呢!”
“那......難道它們打算死守?讓我們自己出去,然後再埋伏突襲?”
“呃,有可能!”
......
隨著兩饒胡亂猜測,愈發白了。
而迎著第一道黎明曙光,泉鎮的岔口處——
一個身背雙肩包,眼戴墨鏡,身後跟著十余隻喪屍的青年男子。
沿著公路,朝遠處的泉山慢慢走去。
我在末世當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