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麽龐大的身軀,走起路來江河都要發抖,以地球的引力,很難支撐得起雙腳站立行走的人類,長百米高這麽大。因為人類的脊梁骨,根本承受不了。
老顧抽了一會兒煙,慕婉一直嚷嚷他,讓他不要吊胃口。這老水鬼才繼續講了下去,他的故事,不光吸引了夜諾倆人,還將附近的打撈員和船員都吸引了過來,聽得津津有味。
“要說,我爺爺顧老七在長江河床淤泥下挖掘出來過金沙大王的脊椎骨,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慢慢的就傳了出去。
過了好幾年,那時候,正趕上軍閥混戰,響馬橫行的年代。當地佔山割據的一夥軍閥頭子聽了這件事,當然不肯信。他們覺得那所謂的百米高的脊椎骨,不過是某一個修建在長江中的陵墓。
但是那軍閥頭子想要擴張地盤,可是搶來的錢哪裡夠。整個國家兵荒馬亂,風雨搖擺,每個人都窮。有錢的早就跑去了國外和上海。
軍閥頭子沒錢買槍炮,乾脆打起了白骨廟的主意。既然傳說白骨廟下埋了兩人粗的青銅鏈子,鏈子下還有骨頭架子嘛。那最下邊,說不定有值錢的寶物。
那人也橫,當即就帶了一個連的人跑來白骨廟挖掘,還抓了我爺爺顧老七和當初發現金沙大王骨架的老河工。
他們掀翻了白骨廟,不斷往下挖。果真挖到了銅鎖鏈,也挖到了白骨架。所有人都被那龐大的骨架嚇傻了。
不料在挖到白骨架子的當晚,就出了事。”
老顧又抽了一口煙,周圍的人聽得正起勁,連忙催促。老顧接著講。
“發生了一件讓人毛骨悚然的大事,那個軍閥頭子竟然被人在營帳中活活給掐死了。掐死他的,居然是他的親信。據說發現軍閥屍體的時候,那軍閥眼珠子圓睜,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他脖子上還開了兩個大血洞。那個親信不光掐死了他,還抽光了他身體裡所有的血。
你說,親信明明是他侄子,他們有什麽仇什麽怨,要那樣凶殘的殺了他?不正是金沙大王的詛咒,才能解釋的了嗎?”
“不光如此,在軍閥死掉那個晚上,發瘋的不止他的親信,還有大量參與了挖掘的兵蛋子和河工。事情鬧得很大,仿佛一場可怕的瘟疫似得傳播出去,好幾個村莊的人因為神秘的原因死掉。
哎,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金沙大王的骨架子裡發現了什麽,總之知情的人,全死了個精光。我爺爺還算聰明,他不敢冒犯金沙大王,所以挖了一陣子,趁著兵蛋子疏忽的時候,逃掉了。這才躲過了一劫,不然就沒我咯。”
老顧感慨道:“最終國民政府出動了軍隊,好幾個連的人趕過來。據說軍隊駐扎進去的村子附近,昏天暗地,槍炮連連,還刮起了紅毛風。還活著的幾個村子裡的人全嚇傻了,不敢出去,只知道夜色裡摻雜著槍聲,和古怪的嘶吼聲。”
“軍隊撤退後,眾人才麻著膽子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三個村子被焚燒一空,空氣裡彌漫著濃濃的屍臭味。甚至原本修建著白骨廟的位置,連河床都改了道。
大量的長江水從地下湧出來,淹沒了一切。本來只有一公裡多寬的河道,變成了兩公裡多的滔滔淨水。而至今,在沒有發現過那龐大的骨架。
金沙大王的骨架,再次遺失在了長江水中,無蹤無際,徹底失去了痕跡。”
抽了兩根煙的功夫,老顧才將這個故事給講完。他說的活靈活現有板有眼,周圍人大叫過癮。慕婉倒是聽得有些怕,直往夜諾懷裡鑽。
夜諾卻沉思起來。
從老顧的故事中,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古安容腳踝上的長江十三令上,模模糊糊的雕刻著一些東西。其中就有一棟龐然巨人,手裡持著一把巨大的奇怪兵器,生生將江水一分為二。
難道長江十三令,和金沙大王的傳說也有關聯。但如果金沙大王是神的話,為什麽他會被青銅鎖鏈鎖著?而且鎖鏈還連在它的脊梁骨上,這分明是它有皮肉時,被什麽東西用長鎖鏈刺入身體,將它給活活封印住。
神,為什麽會被封印?除非,它並不是神,而是某種凶猛的怪物。否則故事很難說通。甚至那脊梁骨,根本就不是什麽金沙大王的遺骸。
船在江面上不斷前行,離開了主航道後,江面上已經很少看得到船隻。水花拍打這船體,發出有節奏的啪啪響聲。
就在這時,突然龐大的長北新捕撈船猛地震動了一下,仿佛撞到了什麽堅固的東西。
“臥槽,觸礁了?”華超罵道。
眾人紛紛跑到船舷邊,往水裡瞅。猛然間,凡是看著長江水的人,全都臉色大變,都懵了!
“這是怎麽回事?”老顧聲音在不住的發抖。
慕婉緊緊的拽著夜諾的胳膊,她有些怕。因為捕撈船附近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不知順著江水,什麽時候衝過來了那麽多的死豬。
一隻隻的死豬雪白雪白,屍體鼓脹的像個球。身上的黑色鬃毛被人刻意的刮的乾乾淨淨,豬皮上還用紅色的塗料,塗抹出了一個鬥大的符號。
那符號,怪異莫名,看得人不寒而栗。
最可怕的是,死豬浮在水中,應該會側著飄,因為到水裡後,豬脂肪往往會偏向某一邊。可這數百隻豬屍,無一例外,全都是豎立著,人一樣豎立著。身子在下,頭昂出水面。面目猙獰,顯然死前還遭受過難以想象的折磨。
“誰那麽殘忍,殺豬不吃肉不說,還在豬死之前,不斷傷害它。”華超怪道。
老顧不愧是老水鬼,立刻就認了出來:“這是長江上特有的儀式,叫去煞。選上好的還沒有配種的小公豬,殺它之前,不斷的朝它胃裡灌水。這樣就可以讓豬死前,站立在江水中。之後刮乾淨毛,獻祭給金沙大王。”
說到這,他深吸一口氣:“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一次獻祭數百隻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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