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六口人和老二李家明拚命的抓住一切固定的物體,死死地拽住。他們清楚,只要一松手,就會被怪物吞掉。
七個人無助的看著夜諾和怪物鬥法,那手段,仿佛神仙打架。
結界沒有撐一秒就破了。
夜諾沒說話,趁著結界破碎前,在身周灑了一圈鐵鏽。咬破中指,滴了幾滴血出來。
“吒!”他低喝一聲。
血在暗能量的推動下,落在地上後,開始緩緩的蠕動。最後變成了幾個像符不是符,像咒不是咒的怪符號。
這種很複雜穢咒,不要說夜諾第一次用,不太熟。就算是熟練度很高,以他低微的實力,也很難施展的了。但現在他怕個屁,有幸運加持,再低的成功率也一次性成功了。
夜諾也深吸一口氣。
他將那股黃色的幸運之力猛地抽了一把。
樓下幾百米外,運聖女‘嬰嚀’一聲,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
“沒道理啊,有什麽在抽取我的力量!”本來正凝神貫注卜卦的小蘿莉沒有抓穩,卦象亂了一地。
她明亮的眸子朝四周望了望,沒發覺有不妥的地方。甚至剛剛還亂七八糟的街道,現在也平靜了許多。至少沒有那麽多災厄出現了。
越是寧靜,越是代表著暗流湧動。
在這片寧靜中,一定有某種不好的事情在發生。
不行,再卜一卦!
運聖女抓起散亂的骨牌,再次一把撒下。她將運之力運轉到了極點,雙眸子中黃光爆亮,亮的像是兩顆小太陽。
冥冥中,她仿佛看到了什麽,又仿佛什麽也沒有看到。
被不斷抽取的運之力,還在加大力度。
夜諾將運聖女當做了奶牛,自身力量不足的時候,乾脆逆向抽取這個來源不明的幸運之力。
這也是他唯一能夠取勝的手段了。
“幸運結界。”將構成結界的力量轉為黃色幸運力,這一次結界的結構更加穩固,而且玄學加持下,結界在老王叔叔的那口吸力中,堅持了更久的時間。
夜諾勉力支撐,一扭頭,對著屋子裡的程家人和李家明道:“大家聽著,全都到我腳下的圈中來。”
“老三,你說的倒是輕松。我們一松手就會沒命啊。”李家明苦笑。
他身旁就是程覓雅,自己未來的老婆,他拚死護著已經到極限了。而程家的老太太和老爺子,七八十歲的年齡,估計在這股巨大的吸力中,撐不了多久。
一松手,就是死。
夜諾一皺眉,分別朝七個人彈出一股黃色暗能量。
這是運... ...
聖女的運之力,七個人頓時運勢加身。
“跳過來。”夜諾命令道。
“怎麽跳。”李家明苦瓜臉。
“叫你們跳,你們就跳。”夜諾喊:“別逼逼,沒時間了。”
“逃就跳嘛,橫豎老子也撐不了多久了。”李家明和程覓雅對視一眼,松開了手。他們的身體頓時被老王叔叔的吸氣卷入,裹挾著朝它飛過去。
程覓雅的父母兒子,以及爺爺奶奶見兩人松手,也分別松開了手。苟延殘喘一會兒,會和博取一線生機之間,抉擇不難。
更何況每個人都有自己判斷。程家人不笨,他們分明聽到那個家族厄運般的恐怖老王叔叔叫夜諾神明大人。
既然神明大人開口了,他肯定有什麽把握。
這想法如果夜諾知道了,一定苦笑。他有個球的把握。
他承認他有賭的成分,不過而今眼目下,有的賭,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運勢加身的七個人在尖叫,他們如同秋天飄落的梧桐葉,在朝著老王叔叔黑漆漆的口腔飛去。就在要錯過夜諾身旁,所有人都目露絕望時,老王叔叔嘴裡的拉扯力,陡然間就停止了。
竟然是餐桌飛過去,將老王叔叔的喉嚨生生堵住。
這就是幸運的作用!
“神特麽運氣好,大家趕緊滴。”李家明大喊一聲,連滾帶爬的一腳踏進了夜諾用鐵鏽畫出的圈中。
其余五人也趁這當口,險死還生的躲了進去,所有人一臉蒼白,渾身無力。
不到一秒後,老王叔叔將那張活活有一米五長的餐桌吞掉,打了個哽,張嘴又是一口氣吸來。
吸力再次充斥滿房間的角角落落。
“幸運結界,幸運結界,幸運結界。”夜諾低吼三次,連著布置了三張幸運結界。他感覺給他提供運之力的奶牛身上,力量源源不斷,似乎抽之不盡。
而且他抽取起來,也沒有遭受太多的阻力。那力量,仿佛在買一送一的近乎白送。
幸運臨身, 再加上夜諾在手劄中看到了層出不窮的除穢術,可以想象的空間就大多了。鐵鏽圈內有幾滴鮮血將除穢咒固定,穩如磨盤。
老王叔叔見吸氣吞不了眾人,便閉了嘴,改變了策略。
它一仰頭,戴著白面具的腦袋就飛了出來,連帶著長長的脖子,朝夜諾等人咬了過來。龐大的穢氣一碰到結界,原本穩當的幸運結界寸寸斷,化為無數黃色粒子飛散人間。
鐵鏽圈顫抖了幾下,夜諾滴在地上的鮮血,也迅速變得暗淡下去。血跡在白色面具的碰撞下,每被撞擊一次,就慘淡一層,很快就要淡不可視了... ...
。
“老三,咱們完蛋了。”李家明臉色慘白。
“別嘰歪,吵死了。”夜諾喝道:“哪有那麽快完蛋。”
他從兜裡一掏,掏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房子一樣的東西來。
“都抱著我,抱穩當了,待會兒看到了什麽也千萬別撒手,一撒手你們就會被甩出去。”夜諾說話間,就將那黑乎乎的玩意兒朝天空一扔。
說時遲那時快,黑乎乎的東西遇風則漲,很快就將眾人籠罩了進去。
程家人目瞪口呆,他們感覺眼前一暗,就進入了一個黑乎乎的空間中。這是一個小屋子,屋子裡還有幾扇窗戶。
屋子裡重疊這屋子,可籠罩著他們的屋子,又是從哪裡來的?
所有人都懵了!
程家不大的客廳中,一個可怕的戴著白面具的腦袋,拖拽著長長的脖子,在一個黑漆漆的房子形狀的物體外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