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司長愣了幾秒鍾，這才明白眼前的年輕人想訛自己，頓時嗤笑…

　　在他成為聯邦財政局司長之後，從來沒人敢訛過自己……那次在興隆山莊台球廳被提維迪教訓除外。

　　他並沒有反唇硬鋼，而是上下打量莫測衣著，幾秒鍾之後才打定主意，附身向莫測小聲道:

　　“兄弟，要錢是吧?錢不是問題！不過……我有個更好的建議，咱們商量商量。”

　　莫測微微皺眉。

　　這家夥不安常理出牌啊……原本以為他會抽自己嘴巴，這樣就能漂亮反殺，直接製住這家夥…自己可是懲罰者，收拾一個普通人不再話下。

　　結果人家不給自己機會啊…

　　閆司長也不客氣，直接拉開椅子坐下，看著小白舔了舔嘴唇，眼中滿是欲望:

　　“小兄弟，這是你女朋友嗎?你這妞不錯啊，借給我一夜怎麽樣?不，不，兄弟，能不能賣給我，錢好商量！”

　　“只要你開價，我絕不還價！”

　　這回輪到莫測錯愕……

　　他抬頭注視閆司長，發現這家夥臉上是無比認真的表情，並不是在開玩笑。

　　竟然想買小白！、

　　???

　　莫測還沒說話，閆司長便含著笑意繼續規勸:

　　“年輕人，看你也不像有錢人的樣子……用女朋友換半輩子衣食無憂！換不換！”

　　臥槽……這有點像網絡上的段子，熱戀中的女孩摟著男孩脖子，玩笑說:“要是有人給你500萬，要求把我帶走，你會不會同意?”

　　段子就是段子，現實中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好不好，不然上一輩子的莫測早就到處撩妹子，成為一個賣女孩的小火柴，並發家致富了……當然，前提的自己這個屌絲能找到女朋友，哪怕一個也好。

　　這種奇怪的機會，沒想到現在碰上了，莫測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怎麽，你擔心她不同意?”閆司長伸手指了指小白，哼了一聲:

　　“或者擔心他家人找你麻煩?”

　　“你根本不用擔心這個！我也看出來了，她腦袋有問題…你同意我就帶人走，就算這丫頭爸媽找上門來也是找我，你沒有後顧之憂！”

　　“一個妞而已，就算天天守著她也賺不到錢，有什麽用?還不如賣給我…只要有票子，你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

　　“怎麽樣！”

　　閆司長已經在掏錢包了……這種路上見個順眼的女人就花錢搞上床的勾當，他以前並沒少乾，每次都是鈔票一出，目標便束手任他玩弄，即使有個別女人拒絕…呵呵，無非是再加點錢的事兒！

　　“惡魔先生”的稱號不是白叫的！之所以敢明目張膽向莫測提這樣慘無人道的要求，是因為眼前這兩人年紀不大，臉上還掛著學生般的稚嫩，女孩不用多說，這男孩子也是一臉敦厚老實……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一個怎樣的“禽獸”！

　　莫測聞言，臉上寒冰消散，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當然可以！”

　　如同意料之中一般，閆司長臉上盡顯得色，含著嗤笑打量莫測:

　　“我就說嘛，沒有錢搞不定的女人……還有男人！”

　　“兄弟你開個價！”

　　小白全程看在眼裡，不過她並不理解兩人的對話，依舊在細細咀嚼面前的紅燒牛肉…鼓起的腮幫一動一動，煞是可愛。

　　莫測鼻子抽動，向閆司長伸出一根手指。

　　“10金元?”閆司長呵呵笑了一聲，伸手就掏錢包。

　　“不！”莫測出聲打斷了他的動作，認真道:

　　“我要1億金元！”

　　閆司長手裡的錢包差點掉在地上，嚇了一跳:“多少?”

　　“1億金元…”莫測又重複了一遍，特意強調:“我要現金！”

　　他原本想說1萬金元的，按照換算一萬金元大概是一億的軟妹幣的樣子，不過又覺得不保險……閆司長可是興隆山莊六樓的貴賓，萬一這家夥真能拿出1萬金元呢?

　　自己沒準腦袋一熱…真把小白賣了！

　　掂量了一下，一億應該差不多了…即使是10金元一張的紙鈔，一個億至少得用皮卡來裝，絕對保險。

　　閆司長放下手裡的錢包，眼中狠厲閃動:

　　“小兄弟，你耍我！”

　　嘭~~隔壁傳來拍擊桌子的聲音。

　　兩名保鏢聽到閆司長語氣變了，到了他們出場的時候，立馬起身。

　　兩人幾步便走到閆司長身後，像是在告訴主子:別怕，我們哥倆在這呢！

　　其中一人叉腰，沒系扣子的夾克扯動，頓時露出腰間的手槍，警告莫測。

　　另一個則是指著莫測的鼻子:

　　“你考慮清楚！好好說話！”

　　你們像極了電影裡面的壞淫……莫測控制自己露出驚恐的表情:“別，咱們好商量。”

　　看到莫測害怕，閆司長單手撐著桌子:

　　“1金元！”

　　莫測面露驚異:

　　“我靠！你怎麽不去搶?”

　　“我特麽要一億金元，你就給我一金元?要是一金元就能搞到妹子，我特麽天天換老婆！”

　　“老子原本想和你商量的，你小子不識抬舉！”閆司長冷哼一聲，扭頭示意保鏢。

　　夾克男伸手摸向腰間的手槍……

　　我靠，這就要直接動手了，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啊，牛逼……我還想多聊兒一會呢……莫測皺眉。

　　在夾克保鏢剛剛碰觸到腰間時，他飛起一腳。

　　砰~

　　夾克男被出踹中胸部，直直飛出去足有四米多遠，砸到旁邊人力車夫的桌旁…

　　幾乎同時，莫測手上一晃，衝鋒槍從“倉庫”中閃到手上，對準了另一名保鏢的額頭。

　　另一名保鏢剛剛作出拔槍的動作，便看到黝黑的槍管出現眼前，動作瞬間僵住……

　　這特麽可是衝鋒槍，只要這年輕人扣動扳機，自己瞬間便會成為蜂窩。

　　莫測這才掏出手槍，指向倒地的夾克男，防止他爬起來反擊……然而意外的是，夾克男倒地不起，竟被自己一腳踹暈了過去。

　　我身手什麽時候這麽好了?這麽大力道?難道是契約者的體質增幅…莫測轉頭看向閆司長，臉上露出笑意:

　　“現在，咱們再商量商量…”

　　突然的打鬥讓整個飯店大廳的人一驚，再看到有人舉槍，所有客人倉皇起身，向外逃去。

　　“怎麽樣，說話啊！你不是挺能侃價的麽！”莫測不耐煩地說道。

　　“惡魔先生”雖有惡習，但不是傻子，看到莫測瞬間便製住兩名保鏢，並手裡擎著衝鋒槍…便知到踢到鐵板了。

　　聯邦政府雖然不限持槍，普通鐵民沒有不良記錄便能申請買槍，但這僅限於小口徑的手槍，能翻手便抽出一挺衝鋒槍的人，絕不是良善之輩……

　　即使不是流亡逃犯，也是大人物的保鏢，吃的就是殺人越貨這碗飯。

　　“我…”閆司長臉色陰沉:“我是官方人員，你不能動我…我在治安署有朋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閆司長臉上…

　　莫測模仿電影裡壞人的造型，單腳踩在椅子上，啐了一聲:

　　“老子最煩治安署，打的就是治安署的朋友。”

　　閆司長眼前一黑，幾欲暈厥，伸手捂住腫起的臉頰……這年青人力道好重。

　　……另一名保鏢尷尬了，雇主被打，身具保鏢職責的他卻被人用槍指著，不敢動彈分毫。

　　莫測皺眉，看向保鏢……這個人有點多余啊，得解決掉。

　　他將衝鋒槍交到左手，繼續指著保鏢，伸出比較順手的右手，說道:

　　“你不許感動，要是感動，這槍就會走火！”

　　保鏢愣了愣…我這不一直沒敢動麽！

　　疑惑並沒有停留太久，眼前這個年輕人右手成刀，帶著風聲向自己襲來…

　　我不敢動，被特麽衝鋒槍指著誰敢動……保鏢閉上雙眼。

　　脖頸，連接著肩膀部位，沉重的力道襲來，如遭重錘…保鏢一聲悶哼，劇痛襲來……

　　艸！這年輕人看著不壯，一臉敦厚老實的誠摯樣子…力道竟這麽大?

　　即使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脖子立時腫脹起來，扯動到的鎖骨都似乎變位，疼痛難忍。

　　他條件反射般又是一聲痛呼…

　　驚恐地睜開眼睛，卻看到眼前的年輕人眉頭緊鎖，正仔細打量自己的五隻並攏的手刀，喃喃說道:

　　“臥槽，這麽大勁兒還是打不暈……騙人的吧！”

　　然後，年輕人雙眼再次移向自己……

　　看著樣子，似乎還想嘗試第二下！

　　保鏢差點一個趔趄，想要伸手捂住脖子，卻見年輕人左手的衝鋒槍抬了抬。

　　想要護住脖子的手頓時僵在半空……

　　保鏢:“我不敢動…”

　　“這還差不多…”年輕人嘴裡咕噥了一句，竟將右手放在嘴前吹了吹，仿佛在給右手賦能。

　　保鏢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沉悶的打擊再次傳來，原本腫起來的脖子又挨了一記重錘，這次力道更重。

　　保鏢應聲而倒，如同武林高手馬老師一樣直挺挺倒在地上…

　　莫測正要歡呼成功…

　　保鏢:“我暈了！我已經暈了！”

　　莫測眼皮直跳…

　　騙傻子呢?

　　暈了還能說話?你發明的嗎?

　　不過，也懶得再理會這人，莫測轉頭看向閆司長，眼中寒光凜冽。

　　閆司長臉上早就爬滿驚恐，眼前這年輕人出手如此狠辣……

　　他瞬間便聯想到“惡魔”這個詞匯，連忙伸手捂住脖子，雙眼緊閉:

　　“我暈了！”

　　額…莫測歎了一口氣:“你不用暈！”

　　閆司長睜開眼睛，喉頭滾動:“小兄弟，你放過我！我錯了……我不是治安署的朋友，我和監察署更熟！”

　　“真的，我是監察署的朋友，治安署是群王八蛋！”

　　嗯嗯…莫測欣然點頭，將衝鋒槍揣回懷裡:“這還差不多，饒你一命！”

　　閆司長臉上狂喜。

　　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瞳孔中便見莫測的拳頭運足了力氣，向自己奔來。

　　mmp…不是說饒我！

　　後半句腹誹硬生生咽了回去，閆司長肚子遭到重擊，巨大的力量讓他雙腿險些離地。

　　他環抱著腹部，團在地上顫抖，抵抗傳來的痛苦。

　　莫測認真的聲音:“我的確饒你一命，但是又沒說放過你…你這閱讀理解是聯邦小學生的水平吧。”

　　“放過我…我…錯了…放過我吧！”閆司長在地上一聲接著一聲哀求。

　　“不要問我…你得罪的是我的妞，想讓我放了你，除非她答應。”莫測歎了一口氣。

　　聞言，閆司長忍著疼痛看向小白，原本想要向小白求情，卻發現這個呆滯的姑娘依舊坐在餐桌上，目不斜視，專心品嘗身前的紅燒牛肉…

　　一瓷盆的牛肉，已經被吃的見底。

　　這傻姑娘，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是不是個啞巴啊?很難溝通的樣紙…能讓她開口饒過自己嗎?

　　與其多費口舌，還不如再挺一會，挺一會應該會有附近巡街的治安員過來……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什麽好人，絕對的！多數是治安署懸賞名單上的逃犯，不然怎麽會如此凶狠，不然怎麽會討厭治安署?

　　我他麽真倒霉，碰上這麽個硬茬子。

　　莫測伸手將盤子拽了過來，向小白喝到:“少吃點，牛肉吃多了不消化，會肚子疼的！”

　　小白茫然，沒說什麽…

　　莫測這才轉頭閆司長:“哪個是你的汽車?車鑰匙給老子。”

　　閆司長聞言心下一喜，這是不準備繼續難為我了，只要我交出汽車…他顫抖著雙手摸出鑰匙，卻一不小心帶出了皮質錢包。

　　很快，他便見自己的錢包和鑰匙同時出現在莫測手中，年輕人一手翻著錢包，一邊喃喃道:

　　“閆司長……”

　　“其實，我更想把你帶到附近酒店，用一夜的時間把你那些特殊愛好在你身上都試一試，比如鋼針，比如鞭子、蠟燭、酒瓶、開花梨……我是文化人，這些我都懂！”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被你蹂躪的那些女人承受過什麽痛苦。做人啊，自己的快樂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懂不?”

　　“哎，估計你這種沒文化的人聽不懂，說了也是白說……”

　　“老子太忙，沒時間陪你胡鬧…而且這裡條件不允許。”

　　“……”

　　就在一連串的絮絮叨叨中，閆司長看到一隻鞋底在瞳孔中放大，然後頭部一痛，眼前一黑…

　　失去知覺。

　　“果然，還是這個辦法好用，羅青他們的暈人手刀裝帥不錯，可惜成功率太低…”莫測一邊碎碎念，一邊從閆司長的錢包中抽出一張金元，拍在桌子上，轉頭對躲在遠處的飯店老板道:

　　“這是飯錢，還有老子賠償你們的損失……”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再給我來根繩子，要結實一點的。”

　　飯店裡的人早就被這年輕人的狠毒嚇的不敢言語，很快，一捆手指粗的麻繩被送到莫測身前。

　　莫測用腳踢了踢裝暈的保鏢:

　　“別裝了，起床乾活了，乾完了放你走。”

　　………

　　開著閆司長的棕色汽車走到街口，莫測終於發現了公用電話亭。

　　摸索了一會，他從身上翻出幾張銅元，遞給負責收款的信息局臨時工後，便進門搖動手柄，給電話充電。

　　暖心的傳呼台女聲出現後，莫測沉聲道:

　　“給我接熱泉市《鐵民早報》報社。”

　　片刻之後，莫測尖著嗓子:

　　“喂?鐵民早報嗎?你們馬上派記者來天琴灣娛樂街…喂喂…能聽清嗎?讓你們派人來就派人來，廢什麽話！煞筆嗎?”

　　“告訴你們，這裡有一名聯邦財政局的官員被暴徒打了，官員竟然被……這裡圍了好多人看…對對對對！”

　　“鐵民們最喜歡看這種花邊新聞了，這件事今晚上報，明天報紙肯定脫銷……來晚了就被別的報社搶先了！”

　　回到車裡，在小白迷惑的注視下，莫測長長松了一口氣，腳踩電門。

　　小雨應該逃出興隆山莊了吧?應該是的，羅青那一把火後，委托處就停業了…小雨這種小角色還不至於被艾良為難…

　　雖然你當初央求的我不是自己，是彭斯·羅德曼…不管怎麽樣，也算是兌現了當初的承諾…讓你離開了委托處。

　　她一定已經離開了興隆山莊，離開吃人的，會開啟一段新的生活吧…

　　也許能看到明天的報紙…

　　莫測自嘲的笑了一聲，摸了摸小白的頭。

　　打量著窗外的黑暗，莫測一邊開車，一邊用低沉的嗓音哀怨唱道:

　　“我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總一個人流淚到天亮…我這樣到底累不累，明知她不會回來安慰…”

　　“我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總想兌現每個承諾，明知這樣煞筆，卻無法避免，這種閑事兒就不該勉強……”

　　“……我該不會隻想做個好人?哦~~算了吧，就這樣忘了吧，該放就放，在想也沒有用，傻傻等待，她也不會知道……”

　　這是小白從來沒聽過的旋律， 莫測的嗓音也並不動人，不過，她仍然用目光鎖定莫測，努力去理解歌詞的意思…

　　去理解眼前這個被稱為“禽獸”的人。

　　………

　　回到家裡，已經接近午夜。

　　就連莫測都感覺一陣疲勞，隻想將自己丟在床上。

　　剛打開自己臥室的燈，卻發現小白沒跟上自己，莫測轉頭，正看到小白矗立在一樓的客廳。

　　她站在那盆類似雲竹的盆栽前，發覺莫測的目光，轉頭看了過來，見莫測正盯著自己，小白用兩根手指戳抵住酒窩，手動讓嘴角揚起弧度，製造出一個類似笑容的表情。

　　“活了！”

　　莫測愣愣地看向盆栽。

　　昨晚澆水之後，這盆栽煥發了生機…雖然還有黃葉，但原本枯萎的綠葉一片盎然…

　　小白的臉同樣，笑顏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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