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更後改)莫測意味深長地看向歐陽傲,莫名想從他稚嫩的臉上確認他本就是熱血,還是被自己的打的雞血起了作用。
心下卻是哭笑...艸!總結的真到位,這原本想好的道理都被你這小子一股腦兒說完了,我用什麽來裝B?
果然不能和寫玄幻的人論“強”,起點發展了幾十年,人家頻道幾十萬本書,已經將所有強者的各種理論寫到稀爛...
深吸了一口氣,莫測用四根手指輪番敲擊桌子,注視著“世界老大”:
“學生,你說的都對!沒想到,你這小小年紀竟然能想這麽深...”
歐陽傲聞言,抬頭與莫測對視,臉上滿是得色。
“不過...”
莫測話鋒一轉,同時看了一眼克裡斯娜,緩緩說道:
“最強的...是人心!”
歐陽傲皺眉,克裡斯娜也皺眉,兩人甚至對視了一眼。
此時歐陽傲心裡想的是...這有什麽啊?我早就知道。
克裡斯娜也是想搖頭...這莫測的說法,沒什麽出奇啊。
本來嘛,對於這兩位久經網文“淬體”的人來說,莫測這句話早就是十幾年前的網文說法了,自然沒什麽新意了。
莫測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說的是,最難改變的是人心!”
“你接觸的人多了,就會知道對人們對同一件事的看法有多麽大的差異,甚至其中不乏見解背道而馳...”
“而我們,對此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歐陽傲這才收起得意的表情,若有所思。
頓了頓,莫測繼續說道:
“你會發現,你無法改變人們的想法,你永遠不能讓愚蠢的人成熟,不能讓幼稚的人智慧,不能讓智者摒棄傲慢...”
“你可以殺死他們,但不能讓他們屈服,你能用武力逼迫他們,但改變不了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在這世間,你能改變的只有自己。”
“所以,能夠改變人心的力量才是最強,你覺得呢?”
歐陽傲搖了搖頭:“不,等我足夠強大了,就能讓所有人都聽我的!”
莫測笑了笑:“聽你的,只是因為他們折服於你的武力,表面屈服,心下可不一定。”
“懷有異心的人,我會殺了!我要做一個殺伐果斷的...”歐陽傲繼續爭辯,只是話說到一半,卻說不出後半句話了。
他自己也意識到這樣不行。
沉默了幾秒鍾,歐陽傲問道:“老師,那我怎麽才能變強?”
艸...又特麽繞回來了,莫測心下暗罵,再次長長歎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兩個字:
“正義!”
“正義?”歐陽傲再次陷入茫然。
莫測背靠沙發,端起克裡斯娜端來的紅酒,輕輕地抿了一口氣,緩聲說道:
“唯有你成為正義的化身,才能讓人心歸附啊!所以,只有秉持正義,才能真正的改變人心!”
說完,話鋒再次一轉,莫測語氣拔高了兩分:
“學生,要秉持正義,做個好人!這也是我作為導師對你唯一的要求!”
歐陽傲這回有點糊塗了,想來想去,卻找不到哪裡出了問題。
莫測繼續說道:
“你可以殺伐果斷,可以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並對付所有的人,但是只有一點,那就是要有最低的原則和底線,不能突破正義的邊界,明白了嗎?”
“否則,為師就要清理門戶了!”
歐陽傲略感茫然地點了點頭。
說完,莫測也不多說什麽,說道:
“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裡吧,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
“去享受你的舞會去吧!”
克裡斯娜拉了拉歐陽傲的衣角,
世界老大這才起身,對著莫測行了一禮。不過,歐陽傲卻是再次問道:“老師,我怎麽才能變強?”
莫測臉一沉:“滾!”
“先去把我今天說的想透了!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看兩人離開,莫測嘬了嘬牙花子,特麽的,最後還是得用吼的。
人心麽...用欺詐就行了啊。
.........
兩人一先一後走到大廳的角落。
歐陽傲環視周圍沒人,看了看克裡斯娜,問道:
“是不是有些不對?”
克裡斯娜抿了抿嘴唇:“他顧左右而言它,並沒有告訴你怎麽變強。”
歐陽傲重新回憶剛才的對話,說道:“是啊!”
“說話很怪,繞來繞去的,就是不告訴我怎麽才能變成強力契約者。”
說完,歐陽傲眉頭緊皺,就要再去找莫測:
“不行,他還沒告訴我...”
克裡斯娜一把拉住了他:“等等!”
歐陽傲疑惑:“怎麽?”
克裡斯娜想了想,停頓了好幾秒鍾後說道:
“他說了一大堆,但不是全無道理啊。”
“今天是你拜師後的第一番談話,我感覺他似乎......似乎是在考察你的人品和心性。”
“什麽意思?”歐陽傲不解。
克裡斯娜再次頓了頓,說道:“你沒聽出來嗎?他可是一直在談你要做個什麽樣的人,要求你秉持正義,做個好人...”
“只有這樣,才能有改變人心的力量...唔,他不是說了麽,人心才是最難改變的。”
“仔細想一想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歐陽傲皺眉:“有什麽道理?我聽的雲裡霧裡的。”
克裡斯娜:“他要求你秉持正義,就說明他認為自己是正義的...至少,他認為自己是個好人,而你要作為他的學生,也要秉持正義,做個好人。”
“他收學生是要先考察心性的,就像武俠小說中一樣,要先要求弟子的武德...是不是很像?”
歐陽傲點了點頭:“好像是!”
克裡斯娜看了看歐陽傲:
“所以嘛,他今天一字沒提契約能力的事情,就是想告訴你要有原則和底線...只有這樣,才能教授你那些真正變強的辦法。”
“我覺得是這個意思!”
歐陽傲仔細思考了一番:“好像...還真是的!”
克裡斯娜這才說道:“所以,就不用急在這一時了啊,他已經是你的導師,以後總歸是要教導你的。”
“他是乾掉手術刀的人,肯定不是水貨嘛...心魘先生也說了,他很強的。”
“而且,你這個導師並不是什麽壞人。原來凶名在外的這個莫測,竟然是以正義來要求自己和學生的...他今天這一番話,倒是讓我們更放心了一些。”
歐陽傲緩緩點了點頭。
............
對於兩人對談話有過什麽“企業級”的理解,莫測自然是不知道的,也沒必要知道。
終於,駱笙一行人出來了。
看到莫測坐在沙發上,駱笙似乎有些焦急,和丁邦常夫婦告了個別,便徑直走了過來。
“莫測!”
駱笙臉上滿是擔憂,急促說道:“你昨晚面對凶犯了?和凶犯交手了!”
莫測淡然笑了笑,反問道:“你聽歐陽行省說的?”
駱笙大急,拉起了莫測的胳膊:
“鐵神!你竟然真的和凶犯槍戰!”
“我原本以為你在監察署只是做一些日常工作,我的鐵神...原來你已經參與戰鬥行動了!”
“這太危險了!”
看駱笙臉上寫滿了擔憂和焦急,莫測安撫說道:
“姐啊,從普通監察員的身份參與行動,說明你弟弟優秀嘛,這沒什麽好驚訝的。”
“不行!”駱笙一口否決:“這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如果知道你會做這麽危險的事情,我當初絕對不會讓你去監察署!”
“萬一有意外怎麽辦?咱們...我...我只有你這麽一個親人了!”
駱笙越說越急,臉上已經漲紅一片,眼見就要哭了。
駱笙已然有些哽咽:“你從監察署辭職吧,來心語,我們一起...”
莫測只能安撫,笑道:“姐,沒你說的那麽嚴重。”
“我平時都是做一些日常文書工作,就和做丁副議長的保鏢一樣,很安全的。”
“昨晚的案子是湊巧的,我沒參與戰鬥,後面凶犯已經被白衣隊長打的半死不活了,這才正好逃到我那邊...”
“我白撿了個功勞。”
駱笙這才松開莫測的胳膊,審視莫測的表情,想要查閱他是不是在說謊。
結果當然是真的,手術刀的確被宗臣打的半死,這才輪到莫測動手...這些都是事實。
不過,這絕對是盛名在外的手術刀·馮·傑克曼
姐姐並不知道,手術刀還能復活。
“真的?”駱笙猶自不敢相信,半信半疑地追問道。
“當然是真的!”莫測一臉坦誠,輕聲對姐姐嘟囔道:
“我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麽?你不是一直認為我笨的連手槍上膛都不會,開槍都有可能打到自己腳背...我這樣的人,隊長怎麽可能讓我去參加行動?”
駱笙這才咬了咬嘴唇:
“看你說的!”
見莫測笑而不語,駱笙又加了一句:“我頭一次覺得你還是蠢一點比較好...這樣才安全。”
莫測苦笑道:“我已經很蠢了好不好!啥都不會做,人又老實,又沒心性,唯唯諾諾的...”
駱笙卻是搖了搖頭,認真說道:
“只有我才能說你笨,別人沒這個權利,你自己說也不行!”
額......此時的莫測真的無話可說。
駱笙幽幽歎了一聲:
“還是那句話,我寧可一直養著你這個傻子,也不想讓你有危險。”
“我用不著你冒險去賺錢...”
“真的沒危險...”莫測不得不認真說道:
“你看,我們監察署的同事都特別友好,對我也特別好,大家都特別和善。”
“我和大家都處的不錯呢。”
駱笙聞言卻真的抬頭環視會場裡面的監察署人員。
羅青,麗貝卡幾人都在無所事事的執勤,東張西望,目光偶爾會看向莫測這邊。
出人意料的是,駱笙正好看到了兩名黃衣審判者。
凱烏斯和唐修一直都在刻意盯著莫測的方向...
駱笙皺了皺眉,對莫測低聲說道:
“那兩個穿黃衣服的也是潘多拉的人,他們看你的目光有些不對...總之,不是善意的。”
“有同事針對你?”
姐姐這察言觀色的表情還是相當犀利的...莫測頓時一陣無語,哭喪著臉說道:
“姐啊!你要知道,我不可能和每個人都成為好朋友的......那是鐵神派給狗的任務。”
駱笙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許久之後才嗤嗤笑道:
“貧嘴。”
就在姐弟聊天的時候,樂聲忽然響起,讓整個會場的紛亂漸漸停了下來。
一襲黑色晚禮服的傑西卡·楊腳步輕慢,手持話筒,站在聚光燈下。
莫測和駱笙不禁側目。
想想也能知道,在駱笙姐弟與行省大人交流的過程中,傑西卡·楊,也就是“墨瑤”女士應該是受到了會場的邀請,獻歌一首。
這並不算什麽過分的要求,她畢竟還有另一個身份,是曾經的夜場紅人,聞名整個熱泉市。
頓時,婉轉的音色伴隨著樂曲的旋律,跳躍在大廳的每個角落。
駱笙抿著嘴唇看向自己這位的實習生,在莫測耳邊歎道:
“傑西卡好漂亮,唱歌...也是真的好。”
莫測頓時呵呵笑了一聲:
“所以,你把她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心理醫生?”
駱笙頓時啞然。
連她都認為,讓這位成為像自己一樣的心理醫生,似乎總感覺有些可惜...
不過,這是傑西卡·楊自己個人的選擇,駱笙作為“導師”,也沒權利去說什麽。
一曲作罷,傑西卡·楊緩緩地施了一禮,在眾人的掌聲中歸還了話筒,在讚揚的目光中走向莫測姐弟所在的沙發。
莫測卻是心下暗笑,這一幕,和當初在興隆山莊夜總會時何其相似。
“駱姐!”
展現了歌喉,讓老板見識了自己的另一面,傑西卡·楊略感羞澀地坐下,瞟了一眼莫測後對駱笙說道:
“讓你見笑了。”
駱笙笑了笑,很是坦誠地歎了一聲:“傑西卡,你在舞台上真是魅力四射。”
“真的!”
傑西卡瞥了一眼莫測,轉頭看向駱笙:
“平時的娛樂罷了,這不是正當的職業。”
在羅迪尼亞大陸上,的確還沒有歌舞是藝術的概念,而所謂的歌女以及舞女隻存在於各種夜場,摻雜著出賣身體的交易......
看駱笙搖了搖頭,莫測卻是笑了,對傑西卡·楊說道:
“哪有什麽正當不正當的?只要你覺得正當,那就可以作為職業。哪用管旁人的眼光?”
“歌唱和舞蹈一樣,這些是藝術!你喜歡的話,完全可以以唱歌為生的!”
“藝術...和音樂一樣嗎?”傑西卡·楊不太確信地問道。
在她看來,這是相當新奇的說法。
繪畫是藝術,音樂是藝術,這是確實無疑的,但是歌唱...只是音樂所附帶的一種娛樂形式,而前面的“娛樂”兩個字,才是這個世界的統一看法。
莫測的說法不足以顛覆她的認知,確是讓她產生一些思考。
駱笙剛要說話,卻聽到旁邊有人興奮的稱呼:
“莫先生,原來您在這裡!”
莫測轉頭,正看到佩裡議員一家。
傑森·佩裡旁邊是挽著他胳膊的佩裡夫人,身後跟著的大小姐希爾琳·佩裡。
此時的希爾琳見到莫測有些局促不安,目光遊離地看向旁邊的駱笙和傑西卡,心下驚歎連連。
對自己顏值頗為自信的大小姐看到了誰?
剛剛用歌聲“征服”了整個會場的墨瑤女士,還有另一位容貌完全不遜色與她的女士。
“莫先生...”傑森·佩裡伸手。
見傑森·佩裡要拖住自己的胳膊,發表一系列的感激之詞,莫測連忙笑著招呼:
“尊敬的佩裡議員,佩裡夫人,還沒有美麗的大小姐,您簡直是熱泉市的明珠。”
“這位就是我的姐姐,熱泉市知名心理醫生,駱笙!另一位是我的同事,傑西卡·楊,額...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墨瑤女士。”
一番介紹打斷了傑森·佩裡就要脫口而出的話,身為議員的他很快明白莫測的意思...不要當著這兩位女士的面再說感謝的話, 再提及昨晚手術刀的事情。
剛剛才把姐姐哄好,萬一這佩裡議員說漏了,透露出昨晚的“凶險”就壞了。
傑森·佩裡改口:“再次見到莫先生,真是...讓人激動。”
莫測這才微笑著致意:“佩裡大人客氣了。”
旁邊的駱笙和傑西卡兩人也是錯愕。
如果說最初阿圖羅議員對莫測的“恭敬”讓兩個人意外,此時佩裡議員臉上的尊重則令人吃驚。
這位可是熱泉市財富榜上首屈一指的人物,熱泉市議會排名靠前的實權議員。
莫測怎麽會連他都認識,而且對方還很敬重和禮貌...
難道...駱笙將目光落在議員大人身後的大小姐身上時,心下一陣驚歎的同時又感覺到隱隱找到了原因。
這就是宛韻姐姐提過的希爾琳·佩裡大小姐!
果然,是個如此有氣質和魅力的女孩子...
佩裡議員夫婦對莫測客氣,不會是...想讓莫測上門做贅婿吧?
駱笙心下頓時咯噔一聲,連忙閱讀希爾琳·佩裡的表情。
試圖想從她看向莫測的目光中發現什麽自己所擔心的東西。
莫測頓了頓,說道:
“對了,佩裡大人,您剛剛到吧,丁副議長一直在等您的。”
“我還在執勤,馬上去換崗,就不奉陪了。”
說完,莫測行了一禮,忙不迭地落荒而逃。
笑話,不能再當著姐姐面撩希爾琳啊,容易出問題。
自己逃跑,同時把佩裡一家支走去見丁邦常,反正他們一家也不會去確認丁邦常是否真的在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