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回六樓享用早餐之後,何曼這才回復消息。
何曼:【我勒個去,這也太意外了。】
看來兩人電話溝通過了…莫測問道:【怎麽回事?】
何曼:【嘿嘿,反正對我來說是好事兒,等事情結束再說。】
【不得不說,老大真不是白當的!】
竟然是稱讚了歐陽傲…
歐陽傲明顯一直在窺屏,消息馬上抵達:【那當然!】
事情問題不大,而且有好的變化……如果說莫測對歐陽傲這顆定時炸彈不太放心,那麽何曼如此輕松而且驚喜的回復,倒是讓他吃下一顆定心丸——
何曼這個人…通過幾次電話溝通看的出來,她不像歐陽傲那麽中二,情智商起碼還是在線的。
只是,她似乎沒什麽追求,比較佛系,在群裡說話很少,對老大政府世界的性興致也不高,當然,這是因為性格原因,倒不是反感月蝕組織老大。
既然沒什麽好擔心的,莫測對兩人底下的事情也沒什麽興趣,他仔細檢查一遍裝備,思考今天“潛伏”工作如何展開。
還沒等做出決定,服務生卻款款走來,微微鞠躬,說道:
“羅德曼先生,有人找你。”
找我?又是彭斯的哪位朋友?或者說,哪尊大神……莫測狐疑地問了一句:“是誰?”
服務生指了指樓梯:“我也不認識,看上去是位管家…我要不要帶他上來?”
莫測點了點頭,握著手槍隱蔽地插入風衣口袋…雖然他不相信有人敢在興隆山莊的六樓對“彭斯·羅德曼”出手,但小心總是沒錯的…通過這幾天的扮演,已經知道彭斯老兄的社會關系是超出想象的複雜。
不到半分鍾,服務生領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走了過來。
老人是皮膚深棕色的赫塞人,頭髮和胡須已經雪白一片,與黝黑皮膚形成了很不協調的搭配,再加上一身唐人常穿的長袍,更是顯得無比別扭。
試想一下,一個印第安老人穿長袍的樣子…不過,身份應該沒問題,他的確是個管家,舉手投足的細微動作騙不了人…莫測松開手槍,將手從口袋中抽了出來。
“您是羅德曼先生嗎?”管家老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莫測適時演繹彭斯老兄的逼格,喝了一口紅酒,目不斜視地淡然問道:“你是誰?”
“我叫馬杜裡,市議員阿圖羅先生的管家,我們老爺讓我來這裡找您…”
阿圖羅的管家……莫測很是意外,試探道:“阿圖羅議員找我幹嘛?”
“這個…”管家老人面露難色:“我也不太清楚,老爺並沒有說。”
“我昨天早上就來這裡找您了,結果您不在,所以今天一早又過來……”
前天的確是在監察署過夜的,沒來這裡…阿圖羅議員竟然主動找我!是因為原來的遺囑?還是因為修改遺囑?這之間的區別可是完全不同…
看了看管家蒼老的臉,同時發現難堪、局促不安、緊張等情緒,這不是設好圈套引誘彭斯入網的狀態,也並沒有謊言的成分……這只能說明阿圖羅的確有急事找我,管家怕邀請不到…莫測很輕松地從馬杜裡表情讀出現實情況。
打定主意,莫測隨即笑了笑: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我一會親自登門,去拜訪阿圖羅議員。”
老管家恭敬彎腰,表示感謝,便被服務生領著下了樓梯,莫測分明看到老人離開前,掏出一張十銀元的銀色鈔票塞到服務生手裡…
不知為什麽,莫測忽然感到一種奇妙的心緒充斥內心,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心理波動:
“草!”
“這樣貪腐“過門費”的行為真惡心,有著濃濃的強迫味道,完全就是依靠職務之便,一點技術含量都沒……總之就是一句話,沒有逼格!”
“這絕比不上欺詐!欺詐是一門藝術,是需要智慧的!”
這種想法突然出現在莫測腦海中,幾乎是下意識的,既可以肯定正是莫測此時心中所想,又同時讓他感覺不是自己的真實想法……更像是在奇怪心緒地催發下,一種自然而然,應運而生念頭。
這段時間以來,老莫似乎越來越容易從別人表情上辨別情緒,對自己的異常心理波動更是敏感,馬上察覺到現在的自身情況不對。
我怎麽了?怎麽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怎麽會有這段莫名奇妙的想法……他連忙背靠沙發,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深呼吸……隨著呼吸越來越平穩,這種突如其來的亢奮情緒終於被漸漸安撫下來,最終完全消失。
只是沒想到的是…異常情緒消失後,又來了一陣猛烈的心悸,幾乎能夠聽到自己心臟突突突突地狂跳……草,不會是心肌梗死吧?莫測第一反應是自己患了這種上輩子總是到處聽到的恐怖心臟病,頓時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又否定了這一點……如果真是心肌梗死,自己恐怕很難還能這樣胡思亂想,早就痛不欲生或者不省人事了,絕不可能還有閑暇胡思亂想…而且,心跳的速度正在變慢,有明顯減弱的趨勢。
大概緩了兩分鍾,終於恢復正常……
莫測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幾分鍾,確定所有心理和身體的異常全部消失,這才放松下來,重新坐正,抿了半口葡萄酒壓驚。
怎麽會這樣?
莫測皺眉,對一連串的異常感覺疑惑,不禁深思。
剛才似乎……那種奇妙的情緒是所有異常的關鍵,而後來的心悸則不是,心悸更像是那種情緒消失之後的身體“後遺症”……嗯,應該就是這樣的,不是心臟有病引起的情緒變化,而是情緒變化引起的心臟狂跳。
那段奇妙的情緒是問題所在!
這種情緒源於…自己看到服務生收管家老人錢的情景,而當時的具體感受,便是當時那兩段想法。
總結為一點,就是對服務生的行為難以忍受!
服務生的做法,是利用職務便利貪腐……至於難以忍受的原因,莫測進行了仔細的斟酌,發現自己並不是當時的情緒並不是因為看到這種貪錢行為本身,對服務生行為的對錯也無所謂,而是更在意這種行為的方式…太過直接,太過粗糙,太過簡單——這種感覺就像圍棋九段的高手看小學生玩五子棋,又像是數學家看初中生解二元一次方程,更多是對“簡單遊戲”的不屑。
後一段想法中,“欺詐”這個詞匯沒有任何征兆和邏輯,直接出現在莫測心裡……更重要的是,莫測清楚的發現,對於這個人人厭惡的詞匯,自己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反感,反而有種發自內心的認同——欺詐代表著智慧,是優雅的藝術,服務生那種簡單粗暴的“貪汙”,完全無法和“欺詐”相提並論。
這種情緒表達出來的感覺,就像自己是個善於“欺詐”,樂於“欺詐”,甚至崇尚“欺詐”的詐騙高手,對利用職務便利貪點小錢這種行為的鄙視。
奇怪,怎麽突然自己有這種情緒?莫測很肯定自己並沒有主動想到“欺詐”這兩個字,更是從沒覺得自己是什麽欺詐高手,也從來沒覺得欺詐別人是什麽光榮的事情…但是在看到服務生貪掉管家老人的保護費後,這種莫名的想法就自然的從腦海中浮現,並快速引導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覺得就是那樣…這種感覺就像是,心中似乎住著另一個自己!
難道…我患了人格分裂症了?莫測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快速給了自己一個答案。
我暈,不會是真的吧?越想越像…就像上輩子身體出了一點什麽問題,越查度娘越感覺自己似乎問題很嚴重,患了不治之症…一時間,莫測心情再次緊繃起來。
如果自己患了人格分裂症,該怎麽辦…額,好像並用很擔心吧,沒準駱笙就能解決了。
想到姐姐,老莫這才一陣心安。
我有駱笙,就算人格分裂了怕個毛線……坐在沙發上將這個答案想了數遍,越想越是感覺自己沒必要擔心,老莫這才最終輕松下來。
盤桓了一陣,莫名的情緒沒有再次出現,莫測這才放下心來,出了夜總會,開車前往阿圖羅公館。
之所以沒馬上過去,是想問問貓叔有什麽發現,老貓可是在一直盯著阿圖羅那邊,掌握著第一手情報。
先問問貓叔那邊的情況總是沒錯的,至少有備無患…至於當時痛快答應管家應邀,莫測倒並不是魯莽,而是在當初知道這份遺囑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去拜會這位赫塞人市議員,查清楚對方的背景和政治立場…在軍火走私案中,每一個相關的人似乎都很隱秘,比如艾良,試探了好幾次都無法確認他的真實背景,如果能夠通過阿圖羅這裡得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沒準能將調查推進一大步。
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比自己還急,主動找上門來。
…莫測一邊開車,一邊扣動機械手表:【貓叔,你還在那邊嗎?我正要過去…】
不多時,貓·凱特回復:【我在。】
……
半個多小時後,汽車停在阿圖羅公館背面的狹窄街道上,一隻黃色的胖貓從牆頭跳了下來,鑽進車裡。
“你買車了?”貓叔打量寬敞的副駕駛,舒服的依靠在背椅上。
“任務的戰利品,隊長送給我了…”莫測笑道,他已經摘下了“面具”。
“靠!這麽好。”老貓驚了一下:“你說的是…我們那個在經費上很摳門的隊長?”
莫測攤手…
“你到底查了多大的案子?”貓叔疑惑一陣,想到莫測能被摳門隊長配車,應該是因為公務,隨即釋然了:“我用不著羨慕,畢竟,貓根本不用開車。”
“你應該說,貓根本不能開車。”莫測笑了笑,還是很習慣和老貓拌嘴,聊了一會問道:
“阿圖羅議員這兩天在忙什麽?”
“沒忙什麽,阿圖羅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對外宣稱他不在家…僅此而已。”貓叔回憶了一下說道:“沒什麽特別的異常,就是有個醜女人總進書房和他吵架,似乎是逼婚的事兒,私事兒,沒什麽價值。”
莫測心裡已經浮現出“前妻”的影子…
“我要監視這胖男人到什麽時候?”貓叔忽然胡須一瞥,貓臉上出現蛋疼的表情:“我特麽快受不了。”
“哦?”莫測疑惑問道:“怎麽了?受不了什麽?”
貓叔頓時跳在方向盤上,抬起身體,伸出一隻貓爪指著阿圖羅公館的高牆,憤懣說道:“阿圖羅養了一隻比我還胖的黑貓,特麽的正在發情期!”
“我每次都要用契約能力控制住他,才能靠近監視對象,但是不能一直保持那種狀態,黑貓一掌控身體,就特麽拚命追我…”
“兩天一夜,我都特麽跑瘦了!”
貓叔刻意隱去了黑貓的性別,指了指自己滿是淺色毛發的肚皮,義憤填膺的控訴。
哈哈哈…莫測看到老貓傲嬌的可愛,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兩隻胖貓的不雅情景,哈哈笑出聲來。
“貓叔啊!”
莫測認真臉說道:“在任務的同時,你還能順路白嫖貓姑娘,這種美日子竟然還抱怨…”
貓叔棕黃色的毛發頓時炸了,衝著莫測辯解:
“你特麽懂個屁!”
“你知不知道,貓做羞羞的事情並沒有像鐵民一樣的快感!相反,是很痛苦的…每次就像被人用狼牙棒捅!”
狼牙棒…這神奇的詞匯, 老莫嘴角抽動:“貓叔,你是不是誇張了?”
“誇張個屁!”看莫測不信,老貓頓時急了,仿佛一定要讓同事了解自己掌握的才是“真理”,連忙教導:
“這是真的!你特麽不知道嗎?貓丁丁上都特麽是骨質的倒刺!你能想象那種痛苦嗎?”
臥槽…莫測怔了怔,難道是真的?
貓叔很滿意莫測的驚訝,再次拿出契約者導師的逼格,諄諄教誨道:“當然是真的,你知不知道,很多貓科動物都是這樣的,不僅僅是貓,獅子也是這樣!”
莫測感覺自己好像掌握了什麽以前不知道的奇怪知識,連連打量貓叔,在他正一臉得意的時候…突然心中一動,問道:
“既然這樣的話…貓叔,公貓的話,應該不至於疼吧?”
“你難道是…”
隨著莫測猜疑,貓臉已經僵住,全身膨脹的貓毛似乎馬上耷拉下來,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
......
終於到家了,兩天兩夜,一直在開車,全都是用手機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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