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修改,明天再看】西郊賽馬場。
這裡是九州市一處著名的娛樂場所,而之所以著名,一方面是因為這個賽馬場悠久的歷史,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它隸屬於韋伯斯特家族。
這個賽馬場成立的時間可以追溯到幾百年之前,在那個時候,九州市的治安員都是真正意義上的騎士,人人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長槍巡弋街頭。
而作為首相家族的韋伯斯特家族則是因為掌握著聯邦的治安系統,也便擁有著那個時代最大的騎兵團。
於是,這個賽馬場當初是韋伯斯特家族訓練治安騎兵的所在,每一治安員都是在這裡經過韋伯斯特家族的訓練後,走上了治安署的工作崗位。
只是,隨著新時代的到來,熱武器悄然間奪走了騎士們的榮耀,電力汽車的出現更是將騎兵存在的最後空間擠壓殆盡......
治安員們不再騎著高頭大馬巡弋街頭,而是乘著汽車,腰間別著左輪手槍。
這裡西郊訓練場在沒有了最初的功能之後,則是被韋伯斯特家族改為了賽馬場,成為了九州市一處可以通過賽馬運動而緬懷歷史的觀光場所,再經過近年來的發展,此時的西郊賽馬場已經嫣然成為了一架綜合性的娛樂聖地。
莫測此時正在西郊賽馬場門外,一家冷飲店的露天座椅上。
他沒敢讓彼德·帕克大張旗鼓地開車送自己過來,而是打了輛人力車,悄無聲息地抵達後點了一杯果汁,一邊不急不緩地品嘗一邊用契約能力讀取周圍鐵民的記憶。
他很快從這些普通市民的印象中拚湊出上面關於西郊賽馬場的歷史信息。
對於西郊賽馬場暗殺自己的事情,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親自來探查一番虛實,畢竟此時的他已經是半靈級別的強者,能力上更是有了突飛猛進的增長,原本的許多擔心已經不用過於放在心上。
這西郊賽馬場的確氣派,有點類似於上一世的露天馬戲團,只是規模不知道比後者大了多少倍,進出的車輛與人流更是絡繹不絕,的確是九州首府繁華的一處所在。
看了看時間,將杯中的果汁喝完,莫測環視周圍進出的人群,最終,將目光放在了一個身穿麻布汗衫的人身上。
這個人身材高大,皮膚被曬的黝黑,脖子上卻因為經常搭著毛巾而膚色稍淺,明顯就是一個人力車夫。
只是,這個人力車夫此時身邊沒有停著人力車,也並沒有拉活的意思,而是在西郊賽馬場門前的寬闊處來回踱步,臉上時而猙獰時而猶豫,似是有著什麽心事。
.........
李峰已經站在西郊賽馬場門口足有半個小時。
他還是無法鼓足勇氣邁步進門......
他原本是個普普通的人力車夫,家裡有著一位並不漂亮卻勤勞顧家的妻子,更是有著一兒一女兩個可愛的孩子,日子雖然不算富裕,倒也算過的下去。
經過了十幾年辛苦的跑車賺錢,他終於能夠買下一棟並不算大的市郊房子,算是讓生活徹底有了著落。
這西郊賽馬場離他的家不遠,所以每天一早他就來這裡趴活,第一位客人基本都是從這西郊賽馬場過夜的客人。
以前,他倒是從來沒有進入過西郊賽馬場,只是聽一起趴活跑車的同伴們經常議論,這裡面的各種消費可是不低,他辛苦一天賺的那點小錢可能還不夠在裡面點一杯紅酒。
只是,就在一個多月前,他的生活開始發生巨大的改變,也是他滑落深淵的開始。
閑聊的時候,有個一起趴活的同伴炫耀自己發財了,並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一番李峰以前從來沒敢想過的生財之道——西郊賽馬場裡面的賭場。
李峰是偶爾玩玩牌的,但那僅限於鄰裡與朋友之間的消磨時光,輸贏從來不超過一個銀元。
他原本對於同伴浮誇的得意是有所懷疑的,但是架不住人家擺在面前的嶄新人力車,更加上其他同伴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附和,讓他心思終究還是活絡了起來。
就這樣,他請求那名同伴給自己帶帶路,也漲漲見識。
於是,他立刻便在同伴的帶領下,第一次花了30銅元的門票,進入了這個以往每天守在門口卻從未敢進入過的賽馬場。
同伴顯然是這裡的常客,對裡面各種情況駕輕就熟,如同主人般介紹賽馬場旁邊賭馬的所在,並會繪聲繪色地講述曾經哪天有個家夥一場贏了天文數字的金元。
同伴倒是沒有帶他去賭馬,很負責任也很專業給李峰這個學生講解了賭馬賺錢的幾率太低,在後者連連認同的目光下,最終還是帶他到了賽馬場最裡面的賭場。
李峰這才第一次知道,原來賭錢竟然有這麽多花裡胡哨的玩法。
而且,這賭場本就很是唬人啊,那些能夠代替鈔票的金屬薄片似乎在玩家的手裡已經不是貨真價實的鈔票,而只是數字符號。
賭場內五顏六色的絢麗燈光以及裡面一擲千金的豪氣,頓時讓李峰那顆沉寂的心有了一絲萌動。
仿佛,這才是真實的,自己以前遙不可及的生活。
同伴輕車熟路這就清澈熟路地將李峰帶進了門。
李峰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在最初的時候自然放不開手腳,只是將身上的零錢換成代幣,跟著同伴過幾把手癮而已。
甚至,在將身上的幾個銀元輸了之後,他還告誡了自己一番這就算是體驗生活了,立即結束了自己第一次嘗試新鮮事物的行動,離開了西郊賽馬場繼續回去趴活。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番經歷卻是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讓他每次想起來似乎都覺得自己好像是見過世面的人了,瞬間便能高人一等。
回家之後,他還曾經在妻子面前炫耀了一番,並如同同伴向自己誇誇其談那樣,將自己的這次經歷講述給老婆孩子。
他老婆是個本分人,臉上滿是擔憂之色,李峰發現了之後還寬慰了她幾句,無非就是輸了一點零錢而已,以後多跑跑活也就賺回來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賽馬場內的聲色犬馬卻是如同有癮一般讓李峰揮之不去,倒是因為門票便宜,李峰也沒對此過多在意,偶爾閑暇了便花幾個銅元進去溜達一圈,體驗新生活......
直到後來的一次,他用十五銅元的成本如同中獎般贏了足足兩個金元。
他忽然覺得同伴說的生財之道果然是真的,這意外之喜更是讓自己十幾年來賺的辛苦錢不值一提。
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玩的越來越大,去的越來越頻繁......
只是,鐵神這一次不再選擇護佑著他,意外之喜更是從此離自己而去,等他驚醒的時候,不但已經將贏來的金元全部輸了回去,還將幾個月的收入全部賠了進去。
家裡的老婆孩子還是要養的,這怎麽辦?
就此收手,感覺不甘心啊......那可是幾個月的收入,而且,只要幸運之神只要再眷顧自己一次,就能回本甚至扭虧為盈。
繼續下去,他也知道這將是一個深淵,可能永無回頭之日了。
在拉車同伴的鼓動之下,他的僥幸心理最終佔據了上峰,於是,他偷偷將家裡的房子抵押給了銀行,貸出來用於回本的本金。
要乾,就玩把大的!
此時的他正在為此糾結,而他的口袋中,則是帶著銀行給他的現款。
在場所有人都注視著他這個動作,此時心下或是歡喜或是驚駭,各不相同。
覃安婷臉上惱怒之色頓顯......
就在這時,莫測指尖符源靈蛇悄然躍出。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覃安婷避無可避,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她那雙因為拒絕而瞪向莫測的桃花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絲的茫然。
契約能力:催眠。
契約能力:操縱記憶。
契約能力:幻術!
在這一瞬間,莫測在覃安婷的意識星空中傾力而為。
他此時的工作量頗大......
他需要在一瞬間,將覃安婷自從抵達這場晚宴以來的記憶全部修改!要將覃安婷將自己視為獵豔的目標,轉移到聯邦首相克裡夫特·韋伯斯特的身上!
沒錯,就是讓覃安婷誤以為自己喜歡並執著的人,變成首相大人。
這很難。
因為人的情緒,本就是意識體因客觀的自身經歷而產生的或持續,或間斷的反應,而情感,則是在這個基礎之上,對於特定對象更高層面的情緒累積而形成的複雜感受。
愛一個人,恨一個人,說起來容易,但究其原因卻非常複雜。
愛,可能僅僅源於某個人在某個瞬間的回眸一笑,也同樣可能源於洗盡歲月鉛華後的長久陪伴;
恨,同樣如此,可能僅僅因為某個人一句無心之言,也可能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何種情愫,都是有著現實經歷為基礎的,那愛的回眸一笑,長久陪伴,那恨的無心之言,殺父之仇,全都有著現實的原因。
莫測此時所要做的,就是用幻術偽造覃安婷自參加晚宴之後的這一段的情景,讓她誤以為這是一段真實的經歷,而在這個過程中,莫測將她對自己勢在必得的欲望轉移為首相克裡夫特·韋伯斯特。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電影的導演,編輯一場類似真實的電影並呈現在覃安婷的面前,然後,還必須通過這段“電影”讓覃安婷產生原本並不存在的情感。
在操作層面,他是從覃安婷抵達這個晚宴大廳之後就開始的。
他在這場電影中,將自己這個“演員”的容貌弱化了一些,讓電影中自己的顏值不至於引起覃安婷的垂涎。
同時,將首相克裡夫特·韋伯斯特的顏值拔高了一個數量級,讓他具有一個容光煥發,氣度不凡,幾近完美的中年形象,從而讓覃安婷為其驚豔的同時,能夠產生錯覺——早就認識首相大人了,為什麽以前忽視了他這驚人的魅力。
再次引導之後,莫測繼續在原來的記憶基礎上進行了修改,同樣將自己的存在感進行弱化,讓自己雖然作為這場接風宴的主角,卻顯得根本沒有什麽存在感。
同時,加大首相大人的戲份!
將這場宴會中所有的光環,全部都轉移到首相大人的身上。
覃南鍇被所有的賓客尊為聯邦英雄,此時全部變成了對首相大人的稱讚;覃二公子盛讚聯邦赫塞聖子可以同稱聯邦英雄,此時變成了首相大人在南方亡者之災中貢獻頗大;議長聶興和處處為難赫塞聖子,此時變成了不斷對首相大人挑刺,卻被首相大人運用智慧反擊。
還有最後,這一番對於聯邦體制的痛斥,變成了首相大人宦海沉浮三十年後的經驗,當著眾人將聯邦現狀深入剖析......
總之,就是偽造事實,將所有的情節都變成烘托首相克裡斯特·韋伯斯特的工具,就像羅貫中將草船借箭的史實演義化並轉移到諸葛亮身上,將斬華雄的功勞從孫堅轉給關羽,並改變成為溫酒斬華雄的動人故事。
就是改編嘛!而且,還是依據事實的改編,早就有剛剛目睹的經歷作為素材,轉移起來相當的容易。
作家,是最擅長乾這個的,即便是撲街也是一樣的。
莫測將能想到的所有情節都一股腦兒地堆砌在首相大人身上, 使得克裡斯特·韋伯斯特的形象在晚宴這一個小時中被快速拔高,最終變成了令所有人敬仰而且欽佩的存在。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這樣的首相大人,才值得覃安婷這位聯邦瘋公主動心!
於是,覺得差不多了之後,莫測繼續將之覃安婷之間的私下交流進行了偽造和轉移,劇本是這樣的:
忽然間,覃安婷發現,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這位聯邦首相的個人魅力,就在今天的晚宴上,她終於認真地審視了首相大人那張滿是皺紋的臉,意外發現了對方雖然已經年近半百,卻是有種令人難以形容的吸引力。
這種魅力很動人,甚至,一時間讓她沉醉。
我怎麽會如此粗心大意,一直沒發現首相大人是這般動人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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