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辦公室。
薇拉·亞歷山德拉一一查看了文件資料,越看越感覺驚異:
“你從彭斯·羅德曼家裡弄來的這些?”
莫測點了點頭,將一天以來的經歷大致講了一遍…當然,隱去了出賣色相套路女人的部分。
“好!”薇拉將資料拿起,重新碼齊:
“這些內容深入挖掘,應該會給我們提供很多線索。”
只是她話音剛落,就聽見了莫測的篤定的語氣:
“資料可以慢慢處理,畢竟得到的線索是散亂的,現在……需要馬上派人保護威爾斯·費德羅這個人。”
“你是說…”薇拉眼神一閃,會意道:“侵吞雷鳴登公司的最後一顆稻草,身為第二大股東的威爾斯·費德羅。”
“白銀之手不會放過他的!”
“我是這樣想的…”莫測思索說道:
“不過,也許不僅僅是暗殺,也有可能是從其他方面掌控,將威爾斯變成傀儡,對手不僅僅是白銀之手那麽簡單……彭斯·羅德曼是聯邦激進派,這次的事件很可能同樣涉及派系爭鬥。”
薇拉歎了一口氣:“很複雜啊…”
聯邦政府本身就有派系之分,其中包括彭斯·路德曼所屬的激進派,這個派系的宗旨是用激烈的手段與潘多拉競爭…
那麽…想要乾掉彭斯·羅德曼的白銀之手,或者說幕後的操縱者,有可能是同樣是激進派,那麽就是派系內的利益之爭,也可能是其他派系,莫測對此缺乏了解。
薇拉沉吟了一陣,忽然莫名說道:“我們還是卷入其中了。”
回想了上次薇拉的囑咐,莫測很快明白她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她上次說過想讓懲罰者遠離聯邦內部的利益鬥爭,保持契約者世界管理者的一貫立場,隻為《紅與黑》負責……這是她作為懲罰者隊長的期待,也是對監察署和隊員們的保護。
不過…莫測注視著隊長的眼睛,淡然的說了一句:
“這是必然的…我們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隻為《公約》和《天罰》負責…做的到嗎?答案是毫無疑問的否定。
為了和潘多拉競爭,聯邦激進派已經成立了自己的契約者隊伍,這本身就是違反《紅與黑》的……而且,白銀之手根本就不是什麽秩序內的組織,行事完全隻為聯邦激進派的利益,與其說是治安署的特別行動隊,還不如說就是一個激進派的鷹犬組織。
通過雇傭巫毒殺手作案就可見一斑……為了達到目的,居然不惜和殺手集團合作。
薇拉點燃一支香煙,吐出一口藍色的煙霧:
“將情況上報之後,上層給我們的指令只有一條…”
“打擊一切違反《公約》和《天罰》的行為!”
這是潘多拉官方的態度啊…莫測心下一動。
打擊一切違反《公約》和《天罰》的行為……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雖然這句話本身就是賦予監察署和懲罰者的職責,但是在匯報之後下達同樣的命令,就有了更深層的暗示——
白銀之手,也在打擊范圍之內!
對此,莫測還是認同的…
不管怎麽說,潘多拉雖然神秘,但是看上去比聯邦政府靠譜的多…至少,潘多拉的行事有著底線和準則,完全不像聯邦政府那樣肆無忌憚,雖然這些準則同樣不完全認同,比如說…控制源石流通。
莫測思考了幾秒鍾:“艾良與治安署有明確的聯系…”
“嗯…”薇拉點頭。
她很聰明的回避了後面的半句話…通過對艾良的調查,很可能拿到下一步對付白銀之手的實證。
莫測自然明白,輕笑:
“我執行這麽重要的任務,上面也不說給我弄幾件高級的契約物品…支援點資金也是不行啊。”
薇拉沒理會莫測的玩笑,指了指面前的資料,略感擔心的說道:“這些資料裡…並沒什麽情報可以製衡艾良的籌碼。”
這些資料大多數都是間接證據,而且主要指向彭斯署長,並沒有能讓艾良投鼠忌器的信息……扮演彭斯的莫測風險有些大。
“只能隨機應變了…”莫測故作輕松,聳了聳肩。
……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關上,看著莫測離去的背影,薇拉雙手支撐桌面,再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混亂將至……”
……
走廊上,莫測碰到上衛生間的羅青。
“老莫…”
入職以來幾天,羅青也和莫測混熟,稱呼都已經改了。
“怎麽?”
莫測敏感的發現對方欲言又止。
羅青摸了摸沒有胡須的下巴,沉吟了一秒鍾:“有點事,想和你聊聊…”
轉頭看向304隊員辦公室,發現麗貝卡和道格拉斯都在,莫測已經對羅青的目的有了幾分猜測。
抬手看了一下時間,離晚上還早,莫測笑了一聲:
“請我下午茶!邊吃邊聊。”
“好,等我!”羅青眼睛一亮,指了指走廊地面,示意莫測在這裡等,便衝進衛生間。
出來後,兩人直接下了三樓,開車找了附近的一家露天烤肉。
醃製好的五花肉被切成厚塊,再用半米多長的鐵簽密實的穿好,在旋轉的烤架上發出滋啦滋啦的油脂沸騰聲,著實讓人胃口大開。
有點像土耳其烤肉……一口氣乾掉半杯全麥啤酒,莫測頓時一陣清爽。
羅青卻絲毫未動,沉默著看向莫測…
看到小白臉同事憂心忡忡的樣子,莫測笑道:
“不知道怎麽和隊長進展下去?”
羅青詫異:“你怎麽知道我要問這個?”
莫測將一片烤肉塞進嘴裡大嚼,吃完後又喝了一口啤酒:
“你的人生就差這點事兒了…”
羅青雖然是懲罰者老人,但是年齡比莫測小,臉上稚氣尚未完全脫落,思維也局限在小青年的水平…這個年紀就有了懲罰者的工作,有固定的高收入,犯愁也就是青春期的那點事兒了。
看到羅青狐疑的神色,莫測笑了:
“你沒找道格拉斯和麗貝卡……是因為我是實習心理醫生,或者,我的稱號‘心魘’,能幫你猜測隊長心理?”
我還什麽都沒說,你就猜出這麽多東西……羅青麻木的端起酒杯,悶悶的喝了一大口:
“只是感覺你比那兩個靠譜。”
額…我想多了,莫測看向羅青。
羅青有些出神,看著遠方的白雲:“薇拉應該知道我的心意。”
“當然知道,我說出來的麽…”莫測記起來自己覺醒的那一晚。
“可是…”羅青的眉頭皺了皺:
“隊長明明知道我對他有意思,既不答應,也不拒絕…這都很長時間了。”
“想請你幫忙分析分析隊長怎麽想的…”
…青春期的煩惱啊,莫測故作高深的將烤肉放在嘴裡,抬眼打量羅青。
和薇拉隊長這個金剛芭比相比,眼前矮瘦的羅青毫無疑問是個弟弟,不,兩個人的走在一起更像母親和兒子…前者有種成熟女人的魅力,後者嫩的像個高中生…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迷上隊長,這小子缺乏母愛嗎?
“我覺得,隊長之所以沒答應你…”莫測沉吟了幾秒:“應該是你太稚嫩。”
“稚嫩?”羅青皺眉,辯解道:
“我已經是懲罰者了,這還稚嫩?”
“以後我們在一起,她不工作都沒所謂的,我可以養著她……”
怎麽沒人養我?羨慕啊,也不知道“金剛芭比”做全職主婦是什麽樣子……莫測腦補了一下薇拉系著圍裙的樣子,畫風實在不忍直視。
臉上卻是一副高深:
“要不說你年輕呢!”
“沒錯,就是稚嫩!”
莫測靠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傳授經驗:
“經濟獨立並不意味著成熟,尤其是二人世界。很多男人以為養著老婆,讓老婆衣食無憂有錢花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其實…”
頓了頓,莫測神秘的一笑:“還有更高的境界!”
看到羅青逐漸聚焦的瞳孔,莫測鄭重道:
“那就是成就對方,讓對方得到她想要…這樣才會被真正的依賴!”
羅青沉思了幾秒鍾,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不懂……”
“不懂就對了,要不怎麽說你稚嫩呢?”
“你說的, 好像和薇拉我們兩個的事沒啥關系吧……”羅青皺眉。
咳咳…為了裝逼,把話題扯遠了,莫測坐直,用手肘支撐桌子,注視羅青:
“誰說沒關系了?你和隊長之間就是這種狀態!你總是想著能給她什麽,卻從來沒想過她想要的是什麽!”
“不信你想想,隊長現在想要的是什麽?”
羅青愣住了……他的確從未沒想過這個問題,順著莫測的提示想思考了一會,仍然對薇拉想要什麽毫無頭緒;
不過,這種錯愕卻讓他有種豁然開朗的奇妙感覺,因為莫測真的講述了一個他忽略的角度,即使他兵不明白,但是期待感陡然增加——是不是解決這個問題,就能解決眼前和薇拉相處的困局?
咳咳…莫測緩了緩,嚴肅臉:
“你想想,隊長一個人支撐整個懲罰者隊伍,是不是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羅青連忙點頭,這一點他不能否認,因為是事實。
“…尤其是前面兩啟模擬手術刀的案件,以及我們和巫毒殺手對決的那件事後,隊長既要破案,又要應付潘多拉上層安排下來的案子,還要兼顧與治安署的關系,是不是更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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