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個方法,對他來說難度很大,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完成。
甚至半個月、或者一個月的時間都不行。
除非找到更好的方法。
除了那些報紙上的文章方塊、照片之外,玻璃罐裡還有幾張其他的東西。
其中有一張是地圖,標注出了進入康復中心地下室的秘密入口。
還有一張上面寫著要在夜裡零時到一時之間進入那秘密入口,才能探查到真相。
從先前的情報,李騰已經知道了,地下室裡是胡院長祭煉的屍傀。
胡院長利用這屍傀修複自己受損的神魂,從而擺脫女模特厲鬼對他的控制。
其他幾張紙上描述的內容,和先前那些文章方塊、照片裡的信息是重合的,只是改成了手寫和手繪,從文中提到的一些隻言片語,感覺著這幾張紙很可能是那兩名警察留下的,不知道為什麽也到了這個老板的手中。
這兩名警察看到了地下室裡的秘密,但他們很快就遭遇了不幸,精神狀況出了問題,沒有能把地下室的秘密帶出去,隻留下了這幾張紙,讓李騰有機會從秘密入口進入康復中心的地下室。
但是,在進地下室之前,李騰必須要找到快速殺死胡院長的方法才行。
他首先要做的,是驗證他先前的想法對不對。
然後再想辦法縮短這種想法能夠成功付諸實施的時間。
在李騰看來,殺死胡院長的方法,應該與這位畫家的身份有關。
這一切要從他們剛剛進入這個劇本世界開始說起。
在李騰的安排下,其他女演員去了遊艇各個地方找到了很多報紙。
有海島的黑白照片,海面上陰雲密布、海浪翻滾的照片、精神病院的照片、沙灘獠牙怪物從地底竄出的恐怖照片。
以及一艘遊艇倒扣在海面上的照片。
在李騰拿到這些照片之前,海面上一直風平浪靜。
但是,他拿到照片,給眾人看過之後,風平浪靜的海面突然就起了風,陰雲密布。
另外,在李騰拿到這些照片之前,四周都是海面,但是當他拿到照片給眾人看過之後,一個海島就出現在了海面上。
包括遊艇倒扣在海面上的情景、還有沙灘裡竄出的恐怖怪物。
似乎都是同樣的原因出現的。
莫非,這些事情都與這些報紙上的‘照片’有關?
這裡面最關鍵的因素,可想而知就是這些‘照片’。
但是,它們真的是‘照片’嗎?
慣性思維是智商破局的大忌,也局限了人的發散性思維,讓人無法跳出既定的框架,站在更高的維度去審視整個局。
現在李騰就必須跳出常規的框架,才有可能看破整個迷局。
如果,如果它們不是照片呢?
如果,如果這些所謂的報紙不是報紙、報紙裡的照片不是照片,全都是這個畫家畫出來畫作呢?
畫出一張張的報紙,感覺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匪夷所思並不意味著這種事情就絕對不會發生。
對於一些偏執狂的畫家來說,畫什麽東西都不奇怪。
而這位畫家的畫作,在讓這些‘冤魂’們看到之後,就會真的實現。
似乎一切的疑團都迎刃而解了。
海面上風平浪靜,但冤魂們看到了巨大的風浪,結果風浪就來了。
海面上本沒有海島,但冤魂們看到了海島,於是海島就出現了。
沙灘上本沒有怪物,但冤魂們看到了怪物,於是怪物就出現了。
進一步推理。
既然這個所謂的海島並不是真實的海島,而是這些冤魂們想象中的海島,那麽,海島上面的精神病院,以及女模特厲鬼,甚至包括胡院長,其實,也全都是來自於這些冤魂們的想象!
這整個劇情世界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而是通過這個畫家的筆畫出來的,然後被七個冤魂給具現化了!
道理似乎很晦澀,其實和‘缸中腦’是同樣的原理。
你以為你生活在現實世界,但你所感覺到的一切、聞到的一切、品嘗到的一切、觸摸到的一切,很可能並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虛擬給你的一些電子信號而已。
VR體驗的最高形式。
回到這個劇本上,無論巨大的風浪、還是怪物、海島、甚至精神病院,其實都是不存在的,是畫家筆下的作品,被冤魂們具現化了。
真實情況可能比想象中更加殘酷。
這些冤魂並沒有能脫離那個淹死他們的地下室,他們只是在瀕死之時、或者死亡之後,用殘存的魂力共同構建了這麽一個世界而已。
讓他們可以在這個世界裡復仇。
就像一個遊戲裡的沙盒世界一樣,這個海島世界的貼圖由畫家負責,但這個海島世界的建立,則由其他冤魂來完成。
那麽,殺死胡院長的方式也就很清楚了。
那就是由畫家來構建殺死胡院長的武器、法陣或者其他有效設施,再由冤魂們一起把這些東西具現化!
但要實現這一切的前提是,李騰必須把這些東西畫出來才行。
還有就是,他要確認這些所謂的‘報紙’還有‘照片’,是不是真的報紙和照片,會不會真的是那位畫家畫出來的。
李騰讓艾莎把四名大學生叫了進來。
“你們中有一位是學畫畫的吧?是哪一位?”李騰向四名女大學生問了一聲。
“前輩,是我。”劉詩娜舉了舉手。
當李騰向她看過去的時候,她忍不住有些臉紅。
“你學了多久的繪畫?”李騰接著問。
“我媽媽就是畫畫的,我從小就和她學畫畫,小學、初中、高中只要有空余時間都在畫,大學期間一直都在畫。”劉詩娜回答了李騰。
“你對繪畫的顏料、畫布之類的有研究吧?”李騰繼續問。
“當然,那些屬於繪畫的基礎。”劉詩娜點了點頭。
“那行,你坐下來,仔細看看這張‘報紙’,是真的報紙,還是畫出來的。”李騰拿出了一張‘報紙’的文章豆腐塊。
劉詩娜對李騰的問題有些奇怪,但她還是坐了下來,認真地研究起那份‘報紙’來。
過了一會兒之後,劉詩娜臉上露出了很震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