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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人實在太凶猛了》第987章 黑夜中的驚叫
來自紅溪鎮的野豬武士,以往就經常在山林裡獵殺圖騰獸,五人配合相當默契。

 通過野豬巴克和大巴克的較量,他們對目標的實力也有一定的認識。

 相信只要不給大巴克穿上圖騰戰甲的機會,戰鬥一定能在三個回合之內結束。

 而圖騰戰甲處於激活狀態時,會瘋狂吸食主人的靈能乃至生命力。

 沒人會長時間穿戴圖騰戰甲——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想要變成“起源武士”。

 特別是在剛剛尋歡作樂之後,又在自家地盤旁邊,大巴克幾乎不可能頂盔摜甲地走出來。

 雖然倉促之間醞釀的復仇計劃,肯定存在諸多漏洞。

 但野豬武士原本就不是什麽深思熟慮,算無遺策的存在。

 被人這樣騎到脖子上侮辱他們的祖靈,還要讓仇人看到明天的太陽的話。

 他們又有什麽臉面,回到紅溪鎮?

 五名野豬武士以和身形截然不符的敏捷,分別竄上屋頂,躲進角落,鑽到雜物堆和垃圾箱的後面去。

 他們就像是在山林深處的沼澤裡,伏擊圖騰獸那樣,收斂獠牙,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著。

 蟲之刻快到了。

 這是一個無星之夜。

 黑黢黢的天幕之下,遠處喧鬧的街市和搖曳的燈火,反而更顯出這一帶的寂靜和昏暗。

 除了偶爾快步路過的鼠民雜役之外。

 先後有兩名牛高馬大,穿戴鬥篷,腰間橫著重兵器的氏族武士,從野豬武士的眼皮子底下走過。

 晾曬在高處的衣物並沒有飄落。

 他們的身形也和大巴克的特征不符——其中一個太胖了,應該流淌著蠻象人的血脈,另一個腦袋上的犄角則太大了,丫丫叉叉如樹枝般向兩側捅開,就像馴鹿一樣。

 野豬武士們並不失望。

 雖然還沒發現目標。

 但這兩名氏族武士也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這說明他們的隱蔽是有效的。

 大約蟲之刻過去一頓飯的時候。

 高懸在街巷上空的晾衣繩輕輕顫抖了兩下,被人無聲無息地扯斷。

 晾曬在上面的七八件衣服,都像是蛻去的蛇皮那樣,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埋伏在巷子裡的四名野豬武士精神一振。

 他們的瞳孔微微收縮,用舌尖慢慢舔舐著獠牙,品嘗著鮮血的甘美。

 雖然四人為了組成伏擊圈,分得極開,不能互相聯絡。

 但源自同一位祖靈的默契,卻令他們仿佛看到了彼此緩緩抽出的刀刃上,閃耀的復仇之光。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黑暗中漸漸浮現出來。

 遠處微弱的光源,勾勒出他介乎於野豬人和蠻象人之間的輪廓。

 腳掌上類似牛蹄的獨特骨骼結構,即便透過皮靴,仍舊在青石板上敲擊出了清脆的“哢噠,哢噠”聲。

 他自然佩戴著面具和兜帽。

 但兜帽一側高高隆起,另一側卻乾癟下去,好像他隻長了一支牛角那樣。

 在這個時刻,從糖屋的方向走過來,還擁有如此鮮明特征的牛頭人,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了。

 野豬武士們的嘴角,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仿佛已經看到大巴克被他們亂刀分屍,連圖騰戰甲都被他們搶走瓜分,而他們“復仇者”的美名,也將伴隨這次乾淨利落,不留任何把柄的行動,傳遍整個血蹄氏族的美妙畫面。

 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目標還沒完全走出黑暗,走進他們的伏擊圈裡。

 “還有六步。”

 五名野豬武士都在心裡默默計算。

 按照現在的步幅和速度,目標只要再往前走六步,就會完全踏入他們的伏擊圈。

 到時候,四名野豬武士從四個方向同時竄出。

 野豬巴克則將從屋頂飛撲而下,朝目標的腦袋發起致命一擊。

 事情就這麽成了。

 “六,五,四……”

 野豬武士們默默倒數。

 即將踏入伏擊圈的牛頭武士,卻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大巴克仍舊沉浸在片刻之前的享受中。

 像是美夢結束後,久久不願從柔軟的天鵝絨大床上爬起來。

 他搖頭晃腦,腳踩棉花團一樣地前進。

 眼看還有最後三步,他就要踏入野豬武士們的伏擊圈。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救命啊!殺人啦!”

 一道淒厲至極的尖叫,撕裂了暴風雨前的平靜。

 就在五名野豬武士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道瘦削而猥瑣的身形,手腳並用,像隻大老鼠一樣,從陰暗的角落裡竄出來,拚命朝牛頭武士的方向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用尖銳刺耳,在黑夜中足足能傳出好幾裡地的聲音,發出無意義的叫聲:“啊!啊!啊!啊!啊!”

 五名野豬武士的腦子頓時“嗡”一聲。

 是那個鼠人小廝!

 他怎麽解開繩索,摘掉頭套,吐出抹布的?

 綠眉毛又在幹什麽!

 不是告訴他,在晾衣繩斷掉的刹那,就乾掉這頭肮髒的老鼠嗎?

 綠眉毛氣急敗壞地從角落裡跳了出來,低吼一聲,揮刀朝鼠人小廝的脖子砍去。

 他也不知怎麽回事,正欲殺人滅口的時候,這個鼠人小廝忽然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周身關節和骨骼又像是消失不見,從老鼠變成了泥鰍,“嗖”一下子,就從他手底下逃了出去。

 志在必得的一刀卻揮了個空。

 鼠人小廝慌不擇路,左腳剛好踩到一團垃圾,頓時以狗啃泥的姿態向前撲倒。

 卻是險之又險躲過了砍向自己脖子的一刀。

 刀刃擦過他的頭髮,砍得旁邊的牆壁火星四濺。

 火星濺射到了鼠人小廝臉上,刺痛令他愈發驚恐,叫聲也更加淒厲。

 遠遠近近,不少原本黑黢黢的窗戶,全都泛出了搖晃的燈火。

 不遠處燈火通明的街市上,喧鬧聲漸漸朝這裡流淌。

 野豬巴克等五名野豬武士萬般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跳了出來。

 卻是遲了半拍。

 能在高手雲集的血顱角鬥場,擔任看場的職務,大巴克自然不是反應遲鈍的酒囊飯袋。

 就在鼠人小廝發出第一聲尖叫的時候,他周身的每一束筋腱和肌肉,就統統收縮到了如鋼似鐵的程度。

 他毫不猶豫地激活了圖騰戰甲。

 當野豬巴克從頭頂飛撲而下時,他已經完成了圖騰戰甲的殖裝。

 胸甲雕刻成了一尊怒氣衝天的蠻牛腦袋;左右臂鎧上,分別有一柄好似牛角般威武霸氣的彎刀;在黑暗中,蠻牛的雙眼和牛角彎刀的鋒刃,全都綻放出了代表極度高溫的橘紅色。

 大巴克的圖騰戰甲,雖然沒有卡薩伐的“熔岩之怒”那麽強大,卻也不是幾頭豬玀,倉促之間,就能一口吃下的啊!

 未免泄漏太過強勁的殺氣,被大巴克提前察覺。

 一直在屋頂上匍匐前進的野豬巴克,也是直到躍起的瞬間,才激活圖騰戰甲。

 雙方幾乎同時完成圖騰戰甲的全面覆蓋。

 戰刀和戰斧碰撞出了雷霆般的轟鳴和耀眼的火花。

 “噗!”

 野豬巴克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向後退了三步。

 大巴克卻巋然不動,嘴角付出輕蔑的冷笑。

 原本野豬巴克的實力,就稍遜大巴克一籌,否則就不會在競技台上敗北。

 敗北之後,他又將自己的一片殘甲輸給大巴克,此消彼長,兩人的實力差距,進一步拉大。

 而這個該死的鼠人小廝,又完全打亂了他們的節奏。

 心慌意亂之下,野豬巴克自然不可能一舉將大巴克拿下。

 事已至此,他的四名同夥,也只能先後從黑暗中跳出來。

 可惜他們的伏擊圈還沒有成形。

 五人都堵在了大巴克的前面。

 大巴克身後的道路,卻是空空如也,連根毛都沒有。

 大巴克的目光從五名野豬武士身上一一劃過,眼神裡沒有絲毫驚訝或者恐懼。

 當然,他也沒有無腦衝鋒。

 而是將戰刀橫在胸前,滿心戒備地倒退了半步,重新退回黑暗裡,擺出一副隨時可以撤出戰場的架勢。

 沒錯,以一敵五,他當然不是野豬武士們的對手。

 但五名來自紅溪鎮,人生地不熟的野豬武士,想要在他土生土長的地盤上,搶在別人趕來之前殺死他,也沒這麽容易!

 “原來是……紅溪鎮的巴克啊!”

 雖然雙方都佩戴著面具,但剛才的交鋒,已經讓大巴克認出對方的身份。

 他冷笑道,“不在競技台上堂堂正正發起挑戰,卻躲在陰暗的巷子裡準備以多欺少,這就是紅溪鎮的復仇方式?”

 這樣的奚落,令野豬巴克怒不可遏。

 正欲不顧一切上前拚命,卻被自己的堂弟一把抱住。

 “走,今晚是殺不了他的!”

 細長眼睛沉聲道,“再不走,等大隊人馬趕來,就麻煩了!”

 圖蘭勇士之間,理論上禁止私鬥。

 無論什麽恩怨,都應該到角鬥場或者神廟前面去解決。

 最不濟,都要當著一名和雙方都沒有利益關系的見證人的面,或者在雙方親友的共同見證下,堂堂正正地解決。

 但理論只是理論。

 實踐中,只要不留下證據,不被當場抓住就好。

 圖蘭人不相信語言的力量。

 光憑受害者的指控,定不了任何人的罪名。

 久而久之,受害者也很少僅憑口供去指控加害者。

 而是會選擇以牙還牙,用自己的方式去報復回來。

 所以,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就算大巴克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向血蹄家族或者鐵皮家族指控他們的罪行。

 這種“請大人來主持公道”的做法,實在太軟弱了。

 而且還會暴露他出入“糖屋”的事情。

 彼此的恩怨,就等到下一次合適的機會,再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解決吧!

 但要是在這裡,被大隊人馬堵住,抓了個現行的話,那就糟糕至極。

 說白了,對圖蘭人而言,殺人越貨是常規操作,沒什麽特別。

 但殺人越貨都殺得這麽失敗,非但沒乾掉目標,還蠢得被人當場拿下。

 簡直是,連祖靈的臉都給丟光了!

 

 六月開始啦,先祝各位大朋友們兒童節快樂!

 順便,月初求點票票,讓童心未泯的老牛也快樂一下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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