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吳麟出院的日子,吳秋林提前為自己的哥哥買好了所需的一切,看著鏡子面前那修長的身影吳秋林默默的在心裡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該死,自己的哥哥長得真好看!
吳麟不是很喜歡別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出了病房沒多久就躲到自己弟弟背後去了,護士微笑著告訴吳麟:沒關系了,臉上沒有留下難看疤痕。
可吳麟依舊沒有放棄縮到自己弟弟後背的舉動,對他而言這種非惡意的目光實在是讓他感覺太別扭了。
吳秋林幫著護士勸了幾次後無奈的放棄了,既然哥哥他不想被人看見那就讓他這麽躲著好了,吳秋林是自己開車來的因此他倒是也沒覺得有多麻煩。
護士免費送了一副口罩給吳麟後他才肯好好的走路,吳秋林無奈的看著跟孩子一樣的哥哥,但對方那雙空洞的眼神看得他有些心疼。
“回家?”許久不曾開口的吳麟拉了拉吳秋林的衣袖問道,見吳秋林點頭,他就抱著自己的衣服乖乖的坐在後座上等待開車。
吳秋林好奇的問道:“要是我不開回家你會怎麽樣?”
吳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會。”
“你可以想象一下嘛,要是我真的這麽做了呢?”吳秋林不死心的繼續問道,他就不信自己哥哥會真的那麽相信他。
吳麟眨了眨他那雙空洞的眼睛:“你不會,真的。”
吳秋林:“……”一下子就把天聊死,這讓我該怎麽接話。
一路尷尬到了家,打開車門吳麟拎著自己的東西乖乖的站在門口等吳秋林停好車。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吳麟面無表情的看著這陌生又熟悉的家,五年了,他被關在那個世界裡足足有五年之久。
等下去看看爺爺奶奶吧。
吳麟就這麽想著一抬頭就看見了匆匆忙忙跑過來的吳秋林,“忘記你沒有鑰匙了,抱歉。”
打開門吳麟瞬間就感覺到了那個世界殘留的氣息在裡面,非常的讓人厭惡甚至想嘔吐,吳麟皺著眉頭走進房子裡,追尋著味道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看著那本日記本的一瞬間,吳麟那雙空洞的眼睛一下子有了光彩,他明白了。
“原來如此啊……”
“哥,今晚你要吃什麽?”吳秋林站在樓梯口問道,吳麟沒有說話,他只是收起來日記本小心翼翼地用紙包起來將它放進保險櫃裡鎖上。
唉,果然依舊不喜歡說話,總感覺自己這個哥哥就跟個人偶一樣,安靜的躺著時簡直就是個人偶。
算了算了,還是根據之前那個下人的菜譜做菜吧,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麻婆豆腐這道菜。
直到做完所有的菜吳麟這才慢悠悠的走下樓,吳秋林抬頭看向自己的哥哥:“記得洗手,沒洗手不許吃飯。”
吳麟張了張嘴到口邊的話硬是改成了“好”,他有點疑惑的歪著腦袋,人,真是個複雜的生物。
吳秋林見自己哥哥一臉疑惑的樣子,以為他不記得洗手間在哪裡便解開圍裙拉著他的手走了過去。
“也就幾年沒回家你就把洗手間位置給忘了,是不是下次出門久一點你就連家都不認識了。”
吳秋林一邊吐槽著一邊教著自己哥哥如何洗手,內心深處湧出一股強烈的錯覺,自己哥哥就像是個小孩子的靈魂套上了大人的軀殼一樣,知道自己叫什麽卻不明白自己要做什麽。
“好了,乖乖吃飯吧。”
吳秋林牽著不情不願的把手吹乾的吳麟走到飯桌前,
吳麟看著他乖乖的坐在餐桌前,吳秋林看向自己哥哥那齊肩的長發皺了皺眉頭走到父母的房間裡找了找。 “嗯……只有這條繩子了嗎?”看著手上這條藍色的絲綢質感的發帶,“嗯……哥哥應該不會介意吧?只是吃頓飯而已,又不是天天要扎辮子。”
吳麟的確沒有介意,反正他那雙空洞的眼睛很難表現出其他情緒,扎著一條單馬尾反而讓他感覺很奇妙,總是有點忍不住想要晃動一下腦袋讓頭髮動起來。
吳秋林見自己哥哥沒有拒絕也就坐到一邊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吳麟看著他模仿著他的舉動拿起筷子伸向了那盤紅色的菜。
嗷嗚~
嗯?
吳麟咬著筷子歪著腦袋呆在了那裡,吳秋林抬起頭看向他:“怎麽了?”
“唔~”吳麟不知道這種感覺叫什麽,他沒辦法去形容自己的感受只能就這麽看向那盤麻婆豆腐發起呆來,這種感覺似乎有名字來著,但是到底叫什麽來著呢?
吳秋林見自己哥哥一直盯著麻婆豆腐發呆便好奇的伸出筷子,“唔!好辣!嘶~呼~”
原來哥哥是怕自己傷心才不說多辣嗎?
吳秋林感動的看向吳麟,吳麟一臉茫然:這人怎麽了?突然用那種眼神,有絕症了吧?那樣的話真可憐。
吳秋林並不知道自己哥哥腦補了什麽,他只是默默的將那盆麻婆豆腐拿起來放進了廚房裡,“菜太辣了……我我是第一次燒沒感覺,嘶~要不……”
吳麟抬起頭看向吳秋林:“我想吃。”
大概是因為吳麟那空洞的眼神太過無神,吳秋林放下手中的盤子推到他的面前:“要是太辣不要勉強自己,我去給你倒杯涼水。”
吳麟拿起杓子舀了一杓,嗷嗚,好吃。
吳秋林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真不愧是自己的哥哥好厲害,這種辣……算了,一點都不想嘗試第二次實在是太苦了。
解決完晚飯後吳秋林拉著吳麟走出了家門,興奮的說道:“哥你都躺在醫院那麽久了,晚飯過後在家附近散個步,你應該不會太介意吧?”
吳麟搖搖頭,他沒有任何意見。
“那,我們出發吧。”
吳秋林帶著手電筒牽著吳麟那冰冷的手走出了門,在這麽炎熱的天氣下手還那麽冷,多多少少吳秋林已經注意到了吳麟身體的異樣。
夏天的夜晚是如此的清涼,更涼的是吳麟的手,走在這空曠的小道上吳秋林跟哥哥講了許多他在U國發生的事情,也有關於他們飛科學社團的各種恐怖活動。
吳秋林發現自己的哥哥只有在聽到那些不存在的東西出現時眼神有亮光,他猜測傷害哥哥的絕對是怪異類的存在,只是對方太強大了所以哥哥才不願意告訴任何人。
看起來哥哥在C國經歷的恐怖事情也不少嘛,或許他經歷的挺多的。
吳秋林一路上都在糾結要不要問問這件事,可是要問的話應該用什麽來作為話題比較好呢?
仔細想了想, 似乎也就只有孟祥和凱瑟琳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了,至今為止都沒有任何消息的他們……吳秋林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在意他們來這裡到底是想做什麽。
“哥哥。”
“嗯?”吳麟停下腳步看向他。
吳秋林見他沒有拒絕自己,便繼續講下去:“我跟你講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是跟我那兩個來C國的同學有關,在他們來這裡之前還去過J國,據我同學說他們在那個國家也玩過那個遊戲但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吳麟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他們出事情了,而且還托夢給你。”
誒?
吳秋林驚訝的看著他,“啊,嗯,是的,他們讓我別過去你覺得會是什麽意思呢?”
吳麟在他問完的一瞬間便回答道:“他們把你當那個家夥了,不是讓你別去參加而是很樂意看見你去參加,他們早就死了,活著的只有一個。”
“什……”吳秋林想反駁但腦海裡浮現出的一幕幕讓他閉上了嘴,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啊,因為現場只有凱瑟琳一個人的手臂而孟祥並沒有留下什麽留在那裡。
“好像很有道理哦,哥你是怎麽知道的?”
吳麟歪著腦袋看向吳秋林:“猜的。”
啊,果然是這種老套路。猜測的人絕對有被懷疑的資格啊,因為這種人往往就是在立一個即將發生事情的恐怖。
“哥,你……算了,你乖乖的跟我走,不!許!松!開!手!”吳秋林刻意的把後面一段加強了語氣,周圍不知何時起知了的鳴叫聲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