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曉虹嫁到夫家,丈夫用五萬退伍金當彩禮,但她卻帶去五十多萬自己打工攢的錢。
他老家在郊區,要開發了。
她眼光很遠,將自己的積蓄拿出來,花三十萬元買下村頭的兩片荒地,一處有二十畝,一處有十五畝。
她將自己剩下的錢用來在兩處荒地蓋農家飯館,雇人種草莓,綠色蔬菜……
生意竟然很紅火!
二年後,他的男人余文星則用她的農家飯館等去銀行抵押,貸款了二百多萬元,開始承包工程,竟然也順風順水。
他家,一下成為村子首富!
他開上路虎車了,出入高檔酒樓,進出各種休閑會所,身邊總是有不同的美女相陪……
她懷孕了,希望他能不再夜不歸宿。
他總是說“沒辦法,要陪重要客戶,要應酬。”
隨著她肚子的日益隆起,他竟然帶女子來到家裡了,說住賓館貴還不安全,公安總是查房。
他若總是帶“一夜情”的妓女來家裡,她倒還能容忍,她懷孕半年後,他竟帶“小三”了。
小三叫劉美容,讀技校,混個大專文憑。
平心而論,劉美容身高172,肌膚雪白細膩,說話細聲細語(裝的),歌唱得不錯,是一家酒吧的“女一號”歌手,他費了大把的時間與精力才把她追上手。
小三還有個本事,就是很能收拾屋子,總能把地板拖得倍兒亮,廚藝也不錯,至少很合他的口味。
“姐,你衣服不是這麽穿的,這樣將衣服直接裹進裙子裡,太土了,不如將衣服拉出來,用兩邊衣角打個蝴蝶結……”她總是在他在時“好心好意”地指點,有時則直接當他在時說:“姐,你的眉毛要去修飾一下,去植個眉吧……你的口紅也沒畫好,畫得太淡了……”
小三總是不顯山露水地在他面前“露一手”,漸漸地,他認為小三比她聰明能幹了。
他賺的錢也買了三套房產,也將她名字寫上去的,將房產證給她保管了。
她在懷孕期間,沒有人給她煮過一餐飯,都是她自己動手煮的。煮好一碗兩碗了,丈夫便上桌了,上桌的還有劉美榮。
劉美榮總是如繞樹藤一般纏著他,那股親熱勁,仿佛是連體人一般。
“呀,這牛肉也煮得太老了,哪能吃嘛!”劉美容生氣了,將口裡的那塊牛肉吐到桌子上。
“你可以自己煮嘛,憑什麽讓我煮給你吃?”曾曉虹忍不住懟了。
“你不是在酒店當過大廚的嗎?還講當過餐飲部經理,我看就是騙人的,你廚藝不好,脾氣還不好!活該被人嫌!也就是你老公,換個別人,早跟你離婚啦!”劉美容“殺人誅心”,口不擇言了。
曾曉虹聞言,氣急了,將一盤青菜剛鏟好,就抓了鍋鏟走了出來,用鍋鏟背往她頭頂上拍下!
她丈夫一見,便伸胳膊一架,鋁製的鍋鏟柄隨即彎了,但它還是滑了一下,邊緣碰到她額頭了,蹭破了一點點皮。
“啊!”小三哭了。
他急眼了,站起身來,揮手便是一巴掌過去,她身子一晃,碰到櫥櫃,才沒有跌倒。
他望一眼她臉上的鮮明的巴掌印,還有她的水桶腰,想到他的當醫生的表嫂告訴他說她懷的是男孩,他也就沒有再理會小三的“打她!給我打死她!”的“命令”,拉著小三走了,邊走邊勸說:“算了算了,她瘋了,不跟她這樣的瘋女人計較了,你不是想要換一部蘋果手機嗎?現在去買。
” “哼,我還要一條白金項鏈……”
“好好好,都答應你……”他賠著笑,摟著她出門去了。
曾曉虹淚流滿面。
第十天的中午,她在醫院生下了個白胖小子,是她自己打120的,她是順產。
丈夫是“忙應酬”去了。
傍晚,丈夫總算出現在產房了。
很快,他的老媽,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等也來了,大夥主要都是看望嬰兒的,誇她家風水好,嬰兒長得虎頭虎腦!
孩子叫余金寶。
一年後,孩子斷奶了,她實在受不了幾乎是“守活寡”還要服侍小三劉美容的日子,她提出離婚了。
她提離婚,他的兄弟姐妹及父母便反對,說她這樣的媳婦離了,哪裡找呢?要是能“維持現狀”,是最理想的了。
他仔細琢磨,覺得有理,便死活不同意了。她在家裡鬧,他便索性和小三在外面遊山玩水去了。
她想抱兒子回娘家,婆婆家不肯了,於是她獨自回娘家,與父母住一塊。
她父母早些年聽她的,用她資助的錢花很低的價錢買了郊區農民的兩套房子。後來果然征地了,她父母分了四套房子,將三套送給她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的,父母自己住一套的。
她廣場舞跳得好,在跳廣場舞時結識了個好姐妹,她竟是市裡的婦聯主任。
婦聯主任聽了她的遭遇,知道她最大的心願便是離婚,於是便陪她去閩南,找當地政府。
余文星家人迫於政府壓力,同意了, 但要她“淨身出戶”,而且不得“看望兒子”的。
她答應了。
她不懂的是原先丈夫給她的房產證是假的,真正的房產證上只是他一個人的名字!
她回到娘家,傷心欲絕!
她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拚搏了這麽多年,為他置下那麽大的家業,自己現在被他“榨乾”了錢財,還有無價的青春……她是悲從中來,常常以淚洗面……
有一天半夜,她又是失眠,她長籲短歎,覺得自己真不如死了好,死了便不用煩惱了。
廚房的壁上有一面鏡子的,她開了燈,抓起菜刀往脖子上比劃一下,忽然,她覺得菜刀可能不鋒利,於是用拇指往上面輕輕碰刮了一下,果然。
廚房有塊磨刀石,她磨刀了。
她心情很平靜,她隻想將刀磨快了,然後能一刀切斷自己的頸動脈,能讓自己少受些罪。
磨了幾分鍾,感覺磨了好久,用手指在刀刃上輕刮,真的好鋒利了,她笑了一下,然後站在鏡子前,一手握刀一手找著頸動脈的位置。
“嗯,刀擱好了,奮力一割便完事了,五分鍾,應該夠了,也許不會疼,也許會很疼,但也就五分鍾,沒有事的……”她想著,依然心很平靜,這一天,她仿佛等了很久。她笑了,將刀稍稍抬起,憋了一口氣,正要揮刀下割時,忽然聽到撕心裂肺的一聲:“女兒!不能呀!”
她愣了,扭頭一看,白發蒼蒼的身子單薄的老母親不知何時站在廚房門口,然後顫抖著身子,竟然雙手合什,朝自己撲通一聲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