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沙漠,黃沙萬裡。
沙漠中有一個小綠洲,綠洲有一個小河,河岸上有幾戶人家。
夜傾城手握借據如一隻雲雀,在炙熱的高空中飛行。
下一刻,她落在綠洲河岸上。
“你是陳懷裡?”她問岸邊一個垂釣的白發老者。
“不錯,正是我,姑娘你找我有事?”陳懷裡站起身,一雙渾濁的老眼看到身材火爆美豔無雙的夜傾城,他眼底閃過一抹淫邪。
“我是天道書院的使者,這是你八千年前,從我們天道書院借走五行釣具的借據,如今你逾期五十年未還,依照借據上你自己寫下的規定,我要取走你的命。”夜傾城把借據丟給陳懷裡,面無表情道。
“天道書院?沒聽說過,姑娘,你找錯人了吧?”陳懷裡漫不經心道,而他的手卻握緊了手中魚竿。
“有沒有找錯人,把你手中的魚竿交給我檢查一下便知。”夜傾城伸手去抓魚竿。
“放肆!你幹什麽?欺負我一個廢物老人家是不是?這條魚竿是我的傳家寶,你莫非想強取豪奪不成?”陳懷裡揮動魚竿抽向夜傾城。
他這一出手,瞬間激發陰陽境巔峰實力,魚竿連同魚線化作恐怖的刀芒,向夜傾城劈斬而來,四周空氣轟然燃燒起來,可以想見這一劈之勢何其恐怖。
“自不量力。”夜傾城冷笑一聲,抬起玉手拍了過去。
這一掌洞穿虛空,閃電抓住魚竿和魚線,隨後化作流星,一拳砸在陳懷裡胸口。
嘭!陳懷裡被一拳擊飛,砸進湍流的河水中。
夜傾城看也不看落水的陳懷裡,她檢查了一下魚竿和掉線,確認全都完好後,她手中的借據瞬間自燃,化作飛灰。
收起五行釣竿,夜傾城一飛衝天,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父親,你怎麽掉河裡了。”
“爺爺,快來人救救我爺爺。”
陳懷裡的妻兒老小,把他撈上岸,他已是氣若遊絲。
“她…居然是半聖境界,可怕。你們以後,誰都不準招惹…天道書院…”腦袋一歪,陳懷裡死了,他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了代價。
……
一處洞天福地前。
豬寶玉手握鐵耙子高喝道:“池紅鯉,滾出來,天道書院來收債!”
豬寶玉聲音如雷,真的群山一陣顫栗,山裡的野獸猛禽紛紛逃竄,紛紛衝天飛起。
這處洞天福地是金宏帝國老祖宗修行之處,一直都是重兵把守,豬寶玉這一嗓子算是捅了馬蜂窩,無數身著盔甲的兵將向他殺來。
看到人一多,豬寶玉有些不耐煩了,“池紅鯉,俺老豬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滾出來,否則,我毀了你的洞天福地!”
洞天福地還是沒有動靜。
豬寶玉拎起鐵耙子,對著洞天福地砸了下去。
轟隆隆!
這一耙子砸碎了洞天福地的石門,砸塌了洞天福地的兩座高山。
“大膽!何人在我金氏家族洞天福地撒野?”
一個白衣白發的老者,閃電衝上高空,怒視豬寶玉。
“你是金銀銅?”豬寶玉問道。
“沒錯,正是老夫。”白發老者倨傲道。
“那找對人了,你早自己滾出來該多好?非讓俺老豬逼你出來。這是你從我們天道書院借走【獸面烈陽訣】的借據,上面寫的什麽?你自己清楚。”
豬寶玉甩手把借據丟給金銀銅,金銀銅接過借據一看,真是天道書院的借據,
他竟然有些興奮,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天道書院的使者大人,快快有請,我怎麽敢借天道書院的秘籍不還呢?這是【獸面烈陽訣】原本,這十個儲物戒是整個洞天福地所有藏寶。”
金銀銅把秘籍和儲物戒全部遞給豬寶玉,坦誠道:“不瞞使者大人說,其實我一千年前,就改修了其他功法,這部【獸面烈陽訣】不適合我。後來我也主動找過你們天道書院,結果沒找到,這不耽誤了一百五十年,我知道自己逾期了,我早就準備好了所有東西,就等天道書院的使者大人來了。”
豬寶玉檢查了一下【獸面烈陽訣】,確定是原本,又探查了一下十個儲物戒,好家夥,藏寶真豐厚,不愧是底蘊深厚的皇朝。
借據瞬間自燃,豬寶玉早就卯足了勁兒想和金銀銅打一架,沒想到這家夥這麽老實,居然履行了承諾。
“金銀銅,從今以後,你和我們天道書院兩不相欠。”
丟下一句話,豬寶玉衝天而起,去下一家收債。
……
華青書來到一座王府。
王府奢華考究,門庭若市。
王府後院,涼亭之中坐著一個美麗女子。
女子正自斟自飲,她面前的石桌上放著十個餐盤,餐盤裡不是珍饈佳肴,而是十種花朵。
“花語裳,我是天道書院的使者,我代表天道書院來收債,這是你一萬年前留下的借據,請把鳳鸞蝶衣交出來。”華青書彬彬有禮走過去,把借據在桌面上鋪開。
“天道書院?簡直是笑話。我從沒聽說過什麽天道書院。來人,把這個陌生人趕出去!”花語裳一聲令下,四周衝出來無數黑衣侍衛,全都手握刀劍,殺氣騰騰。
華青書瞬間被包圍。
華青書絲毫不懼,他望著花語裳,說道:“花語裳,你確定要把鳳鸞蝶衣據為己有?”
“鳳鸞蝶衣本來就是我的,憑什麽說我據為己有?把他趕出去,他若敢反抗,就殺了。”花語裳寒著臉說道。
“是,夫人。”
幾十名黑衣侍衛揮動刀槍,往外趕華青書。
華青書大笑一聲,聲浪一浪高過一浪,猶如尖刺鑽入黑衣侍衛們的耳中,疼得所有侍衛全都丟掉兵刃,捂著腦袋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花語裳,既然你不履行借據,我要親自來拿鳳鸞蝶衣了。”華青書踏前一步。
“你敢!”花語裳急了,鳳鸞蝶衣就穿在她身上,若是被華青書拿走,她如何見人。
“住手!”突然,外面走進一個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他龍行虎步,在一群如狼似虎的護衛的簇擁下, 走進後院。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我鷹王府,來人,給我拿下。”錦衣王爺大喝道。
花語裳立刻找到了救星,撲過來,躲在王爺身後,一臉的委屈。
華青書搖了搖頭,迎著飛撲而來的虎狼衛舉步向前,他一腳落地,所有虎狼衛全都摔倒在地,兵刃脫手。
王爺大驚。
多在他身後的花語裳突然目露凶光,五指驟然暴伸,化作鋒利的鷹爪,抓向華青書咽喉。
“原來是個陰陽境,不過在我面前根本不夠看。”華青書冷笑一聲,身隨風動,化作一道殘影,瞬間來到花語裳面前,伸手在她身上一拍,光芒一閃,她身上那件花團錦簇的衣衫落入華青書手中。
“該死!不要…”
花語裳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伸手捂住胸前,她身上只剩下內衣,奇怪的是她原本珠光玉潤的肌膚瞬間變得雞皮鶴發,她的臉也發生了變化,變得老態龍鍾,醜陋不堪。
“我艸,鬼啊!”
王爺差點兒嚇尿,怪不得花語裳每天都穿這身衣服,從不更換衣服,怪不得每天晚上睡覺,她都要吹滅蠟燭之後才躺在自己身邊,原來這是一個又老又醜的老女人。
王爺想吐,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嚇得連連後退。
拿走鳳鸞蝶衣,華青書轉身便走,根本沒人敢阻攔他。
身後發出歇斯底裡的嘶喊聲,緊接著兵刃相接,王爺手下虎狼衛對花語裳展開圍攻。
這一切都與華青書無關,他隻管拿著借據收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