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巨樹被砍斷了。
轟然倒地。
但夜傾城驚怖的發現,遠方又一株蒼天巨樹,正在拔地而起。
“該死!這東西殺之不絕,斬之不斷。究竟該如何滅掉它們?”
夜傾城暗自沉思。
忽然,她想到了不久之前,剛從書院習得的一門功法。
【獸面烈陽訣】
這門功法,是一門至純至陽的功法。
修練到極致,可以焚海滔天。
“胡梅和妖妖躲遠一點兒,我要放火了。”
夜傾城大聲道。
妖妖和胡梅點頭。
兩人邊殺邊退,很快和夜傾城拉開一段距離。
夜傾城深吸一口氣,雙手握緊巨斧,默念【獸面烈陽訣】口訣。
突然之間。
她感覺心頭升起一團火。
這團火來勢洶洶,一出現,便再也無法抑製。
夜傾城手中巨斧剛一停下,整個人立刻被數之不盡的綠枝纏繞,一圈接一圈,一層接一層,密密麻麻。
轉眼間。
夜傾城便被纏成了一個大粽子。
而此時。
夜傾城體內的心火,再也壓抑不住。
被密密麻麻的樹枝纏住,她此時已經無法呼吸,可她臉色無比冷靜。
漸漸地,在她臉上浮現出一個猛獸的頭像。
那是一頭張口咆哮的巨龍。
“嗷嗚——”
巨龍咆哮!
伴隨著這聲咆哮,一道火焰衝天而起。
呼——
瞬間將四周所有綠樹,所有林木,付之一炬。
火,衝天而起。
以夜傾城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夜傾城脫困了。
她慢慢站起身,身軀漂浮在半空中,俯瞰化作火海的這片密林。
她聽到了刺耳的悲鳴,她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啼哭。
她絲毫不為所動。
前一世,她修佛。
青燈古佛,念珠木魚。
她見慣了生老病死,對於人家疾苦,比任何人見得都多。
她早已麻木。
這一世,她修道。
天道為道。
人道為道。
她曾立志,要創出自己的道。
所以,她的心比尋常女人的心都要硬。
這些啼哭和悲鳴聲,根本不能動搖她的心智。
“傾城姐,你好厲害,居然在危機關頭,燃放起一把火,這我怎麽沒想到呢?”妖妖一陣風來至夜傾城身邊,笑著恭維道。
“妖妖,你錯了,傾城姐釋放的這團火,不是尋常的火。”胡梅解釋道,“我自火焰中感受到一股至純至陽之力,這種火是陰邪毒物的克星。”
深深看了胡梅一眼,夜傾城笑道:“胡梅說得不錯。我釋放的這團火,是至純至陽之火。這團火出自書院的【獸面烈陽訣】。”
“什麽?【獸面烈陽訣】有這麽厲害?我還曾經翻看過幾頁,但卻沒吸引我修煉。”妖妖有些可惜的說道。
胡梅也跟著歎了口氣,道:“我又何嘗不是呢?我也曾翻看過【獸面烈陽訣】,但卻沒修煉。現在想來,真是好後悔。”
夜傾城對兩人笑道:“你們可千萬不要小瞧,我們天道書院裡的每一本書和每一本秘籍。”
“看似不起眼的一本秘籍,今後說不定就能拿來保命用。所以,我非常讚同院長提出的,每人每個月必須讀完一本書的命令。”
“正所謂,
技不壓身,院長都是為我們好。” 胡梅和妖妖都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
眼看著詭異的林海被化作火海,所有古怪的林木全被付之一炬,三人心情大好。
“若是院長像我們一樣,剛一進入拓海界,就遭遇到這麽一片詭異的林海,你們說院長會怎麽辦?”妖妖笑問道。
夜傾城和胡梅怔了怔。
兩人相視一笑。
“我不知道院長會怎麽做,但我知道,院長應付這片詭異的林海,一定會非常輕松,手到擒來。”胡梅笑道。
“院長打個響指,林海灰飛煙滅,就這麽簡單。”夜傾城輕笑道。
“嘻嘻,還是傾城姐最了解院長。”妖妖嬌笑道。
“好了,別貧了,辦正事。”夜傾城收起兩把巨斧,向地面上落去。
妖妖和胡梅緊隨其後,也想著沙漠中降落。
三人腳剛一落地,轟的一聲,全都被陷了下去。
……
卓白衣離開天道書院後,便隻身一人,進入拓海界。
來到拓海界沒多久。
有人自她身後出現。
兩個人。
一大一小。
大人是華青書。
小孩是秦天道。
這孩子實在太無法無天了,除了華青書能治住他。
為此。
林玉兒特地懇求華青書,讓他一定要好好管教秦天道。
“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呀?”稚嫩的童聲傳來。
一個穿著雙老虎鞋,穿一身紅衣服的小孩,屁顛屁顛跟在華青書身後。
華青書走一步,他跟一步。
“去拓海界,尋找傳說中的葬仙池。”華青書亦步亦趨,不緊不慢,寬袍長袖隨風飄搖。
“先生,找到葬仙池,能復活我爹爹嗎?”小天道仰著頭,關切的問道。
華青書陷入了沉默。
“算了,我知道先生不會告訴我, 回去後,我去問院長大人。”小天道擺了擺手,一副心知肚明的架勢。
華青書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見過先生。”
卓白衣止步,畢恭畢敬向華青書施禮。
“免禮。卓白衣,這是在外面,不是在書院,不要講究那麽多禮數。”華青書笑道。
“不!先生,這些禮數一定要講究的。我們可是天道書院的人,代表的是天道書院,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外人關注。所以,一定要注意禮數。”
小天道忽然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正義凜然說完這番話後,他目光一轉,望向卓白衣,板著小臉正色道:“卓白衣,我入門時間你早,是你的師兄,見了師兄,還不施禮問好?”
卓白衣怔了怔,感覺有些啼笑皆非。
這小屁孩,還真把自己當盤菜。
以前,我在天道書院掃地時,毫無修為,被你騎在脖子上撒尿,我就忍了。
現在,我已經是鬼皇,我還怕你不成?
不過,卓白衣知道,秦天道說得話很對,沒有絲毫漏洞。
她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白衣見過天道師兄。”
“嗯。”
小天道背著小手,老氣橫秋的點了點頭,鼻孔朝天,不可一世。
卓白衣感覺自己真夠悲哀的。
和秦天道老爹指腹為婚,這婚沒結成,現在可倒好,人家兒子成了自己師兄。
唉!
誰讓我沒早先一步進入天道書院呢?
這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