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種子,是柳子瑜晉升到大妖領域後獲得的能力,入肉生根,無形無相,扎根到生靈體內之後,生殺予奪,全都在柳子瑜的一念之間。
且被這“柳樹種子”烙印到體內的生靈,無論隔了多麽遙遠的距離,與柳子瑜之間的哪一種聯系,都不會被斬斷。
就說那大禹皇朝公主楚瑤,還有那公孫家的道子,他們兩人被柳子瑜烙印上了“柳樹種子”的那一刻,就與柳子瑜之間,建立起了無法斬斷的晦澀聯系。
哪怕是這二人離開了這一座大荒,回到了大禹皇朝,回到了公孫一族,柳子瑜對這兩人也是有著一種模糊的感應。
另外,烙印到生靈體內的“柳樹種子”,入肉生根,滲透靈魂,沒有柳子瑜的允許,外力是無法剔除的。
不久之前,柳子瑜還能感應到白虎體內的“柳樹種子”,甚至於和對方進行心靈上的跨空交流,可現如今,那一種心靈上的感應,竟然是消失無蹤,蕩然無存了。
滿腹的疑竇內,柳子瑜嘗試感應了許多次,留守在遠方湖泊外的閃電鳥,獨角獸,紅色靈狐,大地暴熊,烈焰犀牛,全都是闖入到柳子瑜的感應范疇裡,唯獨少了白虎的存在。
一時間,柳子瑜越發的心驚起來。
憑借白虎的力量修為,絕對是沒辦法剔除掉它體內的“柳樹種子”的。
那它又是怎麽跳出了自己的感應范圍呢?
思來想去,柳子瑜忽然的想起了一件事情,這白虎會不會是因為那一座宮殿,才斷絕了與自己之間的感應聯系?
大鵬金鳥領地深處的古銅宮殿,柳子瑜沒有親眼目睹到,可剛剛傳來的那一道洪鍾大呂聲,神神聖聖,威威煌煌,一如是古時代的天界神鍾被敲響,連柳子瑜的堅定意志,被那洪鍾大呂聲衝擊到,都產生出一種頂禮膜拜,顫栗發抖的匍匐感。
而這洪鍾大呂聲,十之八九是從那宮殿裡發出來的,至於為什麽會有這麽一道洪鍾大呂聲,或許是白虎摘走了那宮殿外的千年靈藥,才激發了那宮殿內的某一種禁製。
照此猜想下去,柳子瑜確定了心中的揣測,那驟然就與自己失去了感應聯系的白虎,肯定是因為那一座宮殿的緣故了。
除此之外,柳子瑜也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原因了。
“唳”
大鵬金鳥飛走。
它攜帶著萬鈞怒火的衝向領地深處。
柳子瑜躊躇不定。
失去了與白虎之間的感應聯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待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半日過去。
白虎依舊是了無音訊。
無奈的,柳子瑜動了打道回府的念頭。
可就在這個時候,新的變故襲來。
矗立在大鵬金鳥領地深處的古銅宮殿,形如日月星辰般的拔地而起。
頃刻之間,天地動搖,飛沙走石,鬼哭狼嚎,這荒蕪的大地上,浮現出不計其數的溝壑裂縫來,如蛟似蟒,密密麻麻。
有些裂縫,徑直的延伸到了柳子瑜的腳下去。
柳子瑜縱目看去,升起的古銅宮殿,環繞著燦爛的瑞彩,不朽的仙光,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到了最後,凌駕於蒼穹大地的烙印到了九天之巔,迸發映照出的耀世神輝,要這大荒外的浩瀚天地,都是震蕩了起來。
同一時間,不同地點,不同區域的,一雙雙的目光,一道道的偉岸身姿,不約而同的望向了一個方向。
中州百域,無邊壯麗,矗立在這一座座州域上的仙門道統,世家傳承,猶如是水中的魚兒一般星羅密布,其上還有萬古聖地,上古世家,古代大教!當中任何一座州域,那都是難以想象的遼闊無邊,動輒就是億萬裡為計算。
按理說,一尊大能巨頭的隕落,在這中州百域上也引不起多大的波瀾。
可那懸浮在九天絕巔的古銅宮殿,威震天地,照耀中州,在這火光電石的時間內,波及到了天地的盡頭去,引起了中州之上,所有人族修士,所有人族道統的目光。
……
“天啊,這是何等的造化?散發出的光芒氣象,居然這般可恐霸道。”
“會是大能巨頭……不對,這起碼是聖道生靈才能留下來的秘藏機緣吧。”
“方向是在乾天域,中州百域,乾天域排名末尾,不算是什麽鼎盛州域,想不到會有這般的機緣,出現在乾天域中。”
議論聲如同洪水般的滾動在天地間。
與此同時,中州百域上的那些萬古聖地,上古世家,古代大教內,也是有著大人物,以大法力祭煉起通往乾天域的空間域門來。
……
柳子瑜動容。
他感覺那一座古銅宮殿近在咫尺,觸手可及,自己這擎天蔽日的樹體,與那一座烙印在九天絕巔的古銅宮殿相比,還不如地面上的螻蟻塵埃大。
“看樣子,這一座古銅宮殿,正好是到了要出世的日子,我還派那白虎去這古銅宮殿前采摘靈藥,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了啊。只是不曉得,這古銅宮殿出世,要吸引來多少大荒外的人族修士,自今日起,這大荒是難以寧靜了啊。”
柳子瑜壓力山大, 來的要都是普通人類修士,那還好。
可看這古銅宮殿的極致輝煌,無上氣象,百分之百是要吸引來人族的那些巨頭強者的,柳子瑜現在還沒有步入妖王境,還沒有化成人形,要是被那人族巨頭強者們盯上,注定了是被當成妖魔邪祟斬殺掉的。
“擁有著歸真狀態的掩藏,我只要不主動跳到那些人族巨頭的眼前去,還是很難被發現的。但要是選擇了躲藏,我也就錯過了這古銅宮殿內的福緣造化。”
柳子瑜左右為難,他盯著頂空飄浮的古銅宮殿,兀的看到了一抹金光,是那大鵬金鳥啊!
這大鵬金鳥,在哪古銅宮殿的台階上一閃而逝,消失在了古銅宮殿的大門裡去。
“……一頭畜生都敢奮起一搏,我還有什麽可以猶豫的!”
大鵬金鳥的舉動,要柳子瑜拿定了主意。